我呆了呆,解七这句话,很有深意。他似乎是在有意识的提醒我什么,讲这句话念得很重。我的身体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里,我想,我肯定是穿越了,而且穿越到的死死的,一点“夜郎王将他的陵墓称为‘龙晕凤凼’,据说他的陵墓在一个洞天中,上抵清泉,下穿三江,湖泊的中心悬着他的棺椁,以玉匣盛着,有三条蟒龙守护在边上,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我们头顶的这个棺椁很可能是龙晕凤凼的入口。”
解七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头顶的构造和那个什么夜郎王的陵墓差不多?”
“我”问。解七点头:“准确的说,我们头顶的这些东西,就是夜郎王陵的一个模型,他的陵墓处于一个凡人无法抵达的地方,为了昭示自己死后葬在仙地会成仙,他专门在这里修了一个假陵,来向后人炫耀,也向汉朝炫耀,同时迷惑盗墓贼。”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疑陵。“这夜郎王还真有趣。”
老孔噗嗤一声。“夜郎王当时并不比汉朝皇帝差,那个时期的夜郎王朝是西南地区最大的王国,同时期的缅甸越南也有一些小王国,全都向夜郎王称臣,如果这次顺利,我们可能会看到生与死的交界,传说中能够让人长生不死的仙境!”
解七的眸子有些迷茫。“长生不死的仙境?原来你们就是来找这个的?”
“我”问。解七沉默了半响没有说话。“开玩笑吧,长生不死的仙境,就这个什么龙晕凤凼?”
老孔问。解七指了指我们旁边的那些尸体。“那你认为,是什么力量让这些尸体悬浮在空中不掉下去?”
“根据苗疆的故老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夜郎国本来是一股小小的国度,但是有一天天降陨石,整个地区开始瘟疫流行,那时夜郎王带着苗族勇士前往那陨石降落的地方寻找瘟疫来源,他们不仅发现了那陨石坑,还利用那陨石坑建成了龙晕凤凼,而夜郎王,也是在这个时候掌握了长生蛊!”
他说完后,我和老孔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一个一直被我们忽视的问题。他大爷的,这些尸体全都悬浮在石壁上,根本不掉下来,这么多年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头顶的三条石头似的巨蟒,这三条巨蟒仔细看会发现几乎和那口棺椁融为一体了,周围的四根硕大的铁链子更像是一个摆设。也就是说,三条巨蟒将一口接近十吨重的棺椁悬在了空中,几乎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这怎么可能!?”
我低声道。“所以我们才来这里,很有趣么?”
解七转头对我笑了笑。“我就是觉得这三条巨蟒挺痛苦的,拉着这么大一口棺椁这么多年,肯定腰酸背痛了。”
老孔说。解七却摇摇头。“死亡的世界没有痛苦,因为感觉不到心跳!”
他说着,将绳索一松,像是猿猴似的,轻轻一下荡到了对面的那铁链子上。抬头一看,差不多还有五六米,我们就能爬到头顶的棺椁上去了。可是仔细一看,这四根铁链子是从下面往上的,而我们想要爬上去,需要攀岩一样一点点往上挪移。“我先上去,然后把绳索丢给你们,你们爬上来!”
解七道。解七说动就动,栓好了蛇皮做成的保险索,然后试了试蛇皮绳索,在铁链子上面挂着蛇皮绳索,慢慢地向上滑了上去。这个棺椁和下方的我们几乎是呈现一个九十度的垂直状态,好在棺椁的四个角有点凸出来,能够站立两三个人,我们爬上去不至于悬空没地方站脚。解七先上去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对着下面喊了一声,叫我们开始往上爬。我们先将解七带上来的军用背包捆扔上去,接下来就是人。我和老孔依次拴着保险扣向上面荡,从下面爬下去,有很大的风险,因为这个铁链子上滑溜溜的没有落脚的地方,需要死命的抓着蛇皮绳索,关键这蛇皮一股腥臭味,而铁链子又不太保险,老孔打头阵,好几次差点掉下去,他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一定要死死的抓住绳索。我虽然耳朵上听进去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犯糗,拉着绳索在上面试探性地往上滑了一下,哗啦一下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就向下掉去。还好这蛇皮做成的绳索质量过关,我用蛇皮做成的活扣上有一个卡子控制了绳索下滑的速度,我猛然坠落,随后猛地一下子被勒住,在空中疼的龇牙咧嘴,把老孔和下面的二号阿离幺妹儿他们也吓得不清。二号阿离幺妹儿在下面吼道:“陆大哥,你慢一点,腰杆用力,手攥紧绳索!”
原来这时候的阿离幺妹儿叫我陆大哥,话说回来,这么说来现在的“我”也没有这么老吧?那是不是说,其实八年前来这里的压根就不是我姥爷,而是我?或者说,是“我”?八年前的记忆,我现在死活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团糟,也许我现在,正在重温我经历过的某段记忆,可是是什么导致了我这样呢?蛇皮绳索扣勒住我的腰部,把我勒的喘不过气来,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因为我身体差点掉下去了,我连忙手脚在铁链子上乱抓,但是滑溜溜的完全没有借力的地方,我只好两只脚缠着铁链子。缠住了铁链子之后,我两只手死死地攥住绳索,在空中大口喘气,因为气温低,呼吸进来的空气很冷,肺像是破箱子一样呼呼的喘,我看到头顶的老孔在焦急地对我喊叫什么,下方的阿离幺妹儿他们似乎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下被撞的有点岔气,我脑子嗡嗡响,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我顿时感觉到心脏蹦蹦蹦跳动起来,在半空中吊着,向下一看,入眼处是十几米高的距离,这时忽然吹起一股阴风,风呼呼地从眼睛鼻子耳朵当中钻进去,耳膜都在颤,这种感觉,太真实了。我强咬着牙齿,按照老孔前面喊的方法,腰部用力,两只手死死地拽住绳索,总算是稳了下来。似乎身体不如以前,现在的“我”好像老迈了许多许多。接下来我一点都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向上挪移,岂料我刚刚一动脚,被我抓着的那根蛇皮绳索咯吱一声,一下子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