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的很慢,我们全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拉,很快,那绳索就被拽出来一截子。而这时候,地宫下面也传来很多古怪的声音。一种,什么动物在里头爬行的声音。我们全都心中一紧,黑煞?赶紧将我们手头的砍刀和竹杆子全都拿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洞口,就等下面的东西钻出来。解七速度很慢,也很有节奏,他拉着那绳索一点一点的,过了大约又是五分钟,绳索被拽完了。那只老鼠,安然无恙,正一点点探出脑袋,慢慢地从洞里背着拽了出来,可能是人多吓到了,这只老鼠没有往外走。“准备好……”解七轻轻喊了一声,然后将绳索继续往外拉。他拉的很慢,速度很慢,那只老鼠,很快被拽了出来。这只老鼠已经在里头弄得浑身都是泥浆,而且身上湿漉漉的,那些鸡血也被冲没了,有一点点鸡血已经凝固成了固态,粘在它身上。我们全都眼巴巴地望着,这老鼠一点点被拉出来,它开始吱吱叫唤。拖到了距离地宫入口大约五六十公分的地方时,忽然,唰地一下子,里面蹿出来一只手。这只手上面都是青黑色的斑点,速度相当快,瞬间伸出来准备捉住那只老鼠。不过,解七的反应更快,在这只手刚刚伸出来的一瞬间,唰地一下,将一根竹杆插在了这只手臂上。这只手上都是青黑色的斑点,像是发霉了,里头的那个东西反应也很迅速,在竹杆插入这只手的瞬间,里头哗啦啦一阵动静,然后这只手就这么被丢在了这儿。竹杆还在微微颤抖,下面的断手,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这只手上的青黑色斑点,应该就是所谓的黑煞的煞毛,不过,也有些不同。上面有好多肉芽一样的,蠕动的东西。蛆?我顿时有点犯恶心。解七将那老鼠拉了上来,然后拔起了竹杆子。这只断手也被拉起来了,里头露出半个胳膊,断裂的地方,流出来一点点的黑色血迹,不过,里头的肉,不对,里面的组织,全都变成了“肉芽”。蠕动的肉芽,前面有一些黑色的小点。“这是什么东西?”
小田呆住了。这东西在水里泡了很久,臭倒是不臭,可是里面的这些肉芽,我们拿起来一看,真的像是蛆虫。我忍不住胃里有点干呕,但是这玩意儿,怎么说呢,就是这个德行,如果不把它看成是人手,还好一点,可是里面那些肉芽,在一点点往外面爬。大胡子的见识比较广,他看了一眼,低声道:“这是人肤蝇……”“人肤蝇?是什么东西?”
我连忙问他。大胡子脸色也古怪起来,可能是觉得这个东西很恶心,他想了一会儿,道:“是一种可以寄生在人体内的苍蝇,很恶心,这怎么有这玩意儿?”
我们全都离开了一点,因为这只手实在是太恶心了。上面那肉芽状的人肤蝇幼虫,不断地从手臂里钻出来,里面的器官组织,几乎全都成了这些肉芽。被吃完了。刀疤叫来了一个伙计,弄了点汽油,直接点燃烧了这只手。烧的时候,气味相当难闻,闻起来有一股浓烈的恶臭。我们在一边默默地等到这东西烧完了之后,刀疤问解七,接下来怎么办?解七表情很凝重,他盯着下面看了一会儿,问刀疤:“酒呢?”
刀疤连忙将前面果敢同盟军拿来的烈酒端了过来。解七又看向阿贵:“去弄点内脏,越多越好……”他说完之后,就蹲在那往里面看,也不说话了。阿贵本来准备把剩下的这只山鼠给剥了,但是他可能是觉得这样也凑不够解七所说的很多内脏,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有下手,我们几个都觉得这只山鼠能够从那地宫里那东西手下逃了一条命很难得,于是商量了一番,将它给放了。看着山鼠逃进了丛林里,柱子问我:“小八,你觉着,那下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摇头,说那是人?似乎那已经不是人类了,刚才那只全都是肉芽的手臂,说明那东西身上都是尸毒和寄生虫的卵。搞不好,就是黑煞。那东西身上都是尸毒,而且似乎不惧怕疼痛,我们下去之后在狭窄的地宫回廊中怎么对付,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商议一番,解七道:“再去找点渔网,有渔网的话,会更好办!”
我和柱子都了傻眼,只好问大胡子这有没有渔网。幸亏,缅甸果敢这一边,山多水也多,不然勐拉那边也不会有水上卖枪的黑集市,我们去交涉了一番,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最后真找到了两张网。这两张网里头有一张已经烂了,另外一张面前能够用。解七将网子丢给大胡子,让他带着我们扎一张捕尸网。所谓的捕尸网,是以前湘西那边,用来捉僵尸的东西,用竹竿和渔网做成。阿贵按照解七的吩咐,去杀了三只鸡,三只鸡的内脏有很大一坨,他搞了个大脸盆盛着,然后把内脏全都放了进去。而我们的捕尸网也做的很快,没多久就弄好了。解七让那些伙计都走远一点,不要在这里留下人气。然后,他将所有的内脏都用狼翻锅,也就是那高浓度的白酒泡着,将那个脸盆放在了地宫入口之外。弄完这一切之后,他长吁一口气,往后面退了几步,让我们不要露出影子,全都躲在地宫入口后面。我们几个人,我和柱子还有大胡子和小田,全都举着手里的捕尸网,准备捕里面的东西。而解七,则是蹲在我们身边,眸光灼灼地盯着里头。不得不说,那高浓度白酒加上内脏,有一股特异的香气。这香气很撩人鼻子,怎么说呢,很撩人。闻到这种气温,我都有点吞口水,别说是地宫里的什么东西了。我们全都趴在上头盯着地宫门口,外面的太阳很大,晒得我们一个个都嗓子冒烟,在上头呆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小田有点遭不住了,满头大汗。我也被晒蔫了,看了看解七,他却相当兴奋,盯着那地宫入口,舔了舔嘴唇。我心想这怎么下去,里头的东西没出来,我们自己先遭不住了。就在这时,却看见一只黑乎乎的手,慢慢地从地宫里探出了半个手掌,摸向了那盆香喷喷的,用狼翻锅泡着的内脏。一只似人非人的黑手,上面满是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