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点点头。“骊山墓很难盗么?”
我反问他。老孔说是啊,阿叔告诉你,在骊山墓被发现之前,其实早就被盗墓贼光顾了不知道多久了,五代十国的时候就有人想要挖了骊山墓,找了几万士卒挖了接近一个月都没挖出来,我们这么点人,根本没戏。不过,老孔摸了摸下巴。如果说,有何教授帮忙,就能进去。我站起来,走,去找何教授。老孔拉住我,别急,别急。他让我坐下,然后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骊山墓外面有个研究所,何教授的学生在那里当所长,在骊山墓外头的封墙,其实有很多陈年盗洞,有一些挖的很深,这几年,他们研究所的人呢,也正在研究这些盗洞,发现并不是没人进去,有人进过骊山墓,不过……”“不过什么?”
我问。“你去看看史记吧,那骊山墓里以水银为山川大河,现在地下的汞超标,两千多年了,底下的汞早就变成了气体,在骊山墓里头流动,飘来飘去,人遇到了立马死翘翘,更别提,里头还有别的机栝,这兵马俑你知道吧?骊山墓里有机关兵马俑,据说人踩到了墓砖,它就会自动射出弓弩,除了这些,别的东西还数不胜数,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说完,我就哼了一声。“怎么,你怕了?”
老孔翻了个白眼,少埋汰你阿叔。我冷笑:“你就是害怕了。”
老孔急了:“我怕个毛?但是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说完之后,柱子在一边道:“汞毒的事情很简单,咱们戴着防毒面具进去不就得了?”
他这话说出口之后,我们都看向他。柱子有点无辜地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不!”
我摆摆手。“不是你说错了,而是你说到了点子上了,咱们是需要去合计合计了,走,去找何教授!”
我招呼解七,一起出门。解七回来之后,一直在跟前听着我们说话,听我说要去骊山墓盗金缕玉衣,他肯定是想我这个人疯了。不过,海眼,契丹神女墓,夜郎王陵,匈奴左邪王陵,哪个地方不凶险?我们不一样进去了么。所以我说干就干,拉着人就上车,让小田开车先去找何教授。老孔只好很不情愿地陪着我们,一路上他都在唠叨。路上开车的小田都惊呆了,问了我好几遍,哥,你们正准备盗了骊山墓?我点点头。小田激动的哈哈笑,说我靠,骊山墓,秦始皇墓,你们疯了吧?我摇头,我没有疯,我一定要找到金缕玉衣。而且,我相信,我们背后的那个人,那个领袖也一定想要找到金缕玉衣。说不定,他们也早就在打骊山墓的主意了,只是一直没能够进去罢了。所以我这个提议,看似有点疯狂,实际上,还是可行的。骊山墓,骊山墓,你可一定要有金缕玉衣,别让我失望啊!我捏着拳头,路上总是想想起阿离幺妹儿那苍白无助的脸。到了何教授家里时,何教授不在,听说是去拜访那个日本学者去了。也就是那个所谓的,足利欢八。说道这个日本人,我还有点好奇,我问老孔,这个日本人是什么鬼,还有他那个祖宗,就是写了《长安郡史迹考察》的那个足利欢六,和这人有什么关系?以及,老孔给我寄回来的那本,《佛国游记》。老孔左右瞅了瞅,才告诉我,这个足利欢八,是足利欢六的孙子,也很喜欢中国文化,而且对于什么长生不死的也很着迷。至于那本书,是为了让我了解一下。了解一下这个足利欢八的本性,这小子虽然是亲善中国的,但是骨子里始终不是中国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来中国砸钱,搞投资,指不定还有别的什么心思呢。老孔说,那个足利欢六写的那本书,在当时很畅销,引起了很多日本人对中国的觊觎,那个时代国家很乱,新疆那边的什么楼兰,什么尼勒克,还有什么精绝,都被外国人发掘了,还有敦煌,日本人,俄国人,英国人,都跑来中国到处挖文物古迹,掠夺了好多东西。而那本书,也为后来小日本鬼子在中国到处盗文物埋下了伏笔。有了老孔这先入为主的提醒,我顿时明白,去西藏的这个金主,所谓的足利欢八是个什么角色了。不过,人不可貌相,虽说有了这一点点主观的意识在,但这人具体是什么样,还得真正的见了才知道。所以我也没吭声,等着到时候见了面再说。在何教授家等了一下午,快天黑时候,他终于回来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留着小胡子,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身穿西装大约六十岁上下的人,这人很有礼貌,彬彬有礼的,说一口很纯正的东北味儿普通话。我们全都出去迎接,老孔碰了碰我,告诉我,这个西装小胡子就是足利欢八。我呆了呆,仔细一瞅,这日本老头儿和中国人没什么区别,还挺和蔼的,关键这老头儿这一口子东北话,说的相当顺溜。这不对啊。我问,这是咋回事?老孔趁着我们在后头,小声告诉我,这日本小老头儿以前是在东北出生的,就是当时溥仪建立的伪满洲国的日本移民。当年这小日本侵占了东北,从日本移民几百万,全都在东北的满洲国,这些日本人在中国呆了好些年,从卢沟桥事变之后,一直持续了很久。那时候满洲国搞奴化教育,给那些小孩儿教日语,学日文,所以,当时东北很多小孩儿都能看懂日文,而且那时候有很多日本人出生在东北。我估摸着,这小日本老头应该也是那时候的日本人之一,至少他这口东北话说明他在东北待过。上去看了看,这老头儿很懂礼貌,和我们一个个握手。不过,到了解七的时候,解七双手抱胸,没理睬他。这老头儿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鞠了一躬,转而看向我们这边。老孔大大咧咧地和他握了握,到了柱子时,这老头儿古怪地歪着头看了柱子一眼,然后又到了我跟前。“陆建军,对吧?你好,你好!”
他伸手主动拉住了我的手。“你姥爷,救过我一命呐!”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愣住,我姥爷救过他一命,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