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那如此清楚沈念安父母的陈年旧事啊?”
谭冉冉八卦的瞥着初夏。她是听说过萧楚瑜的,很能干的女企业家,全世界的飞,帮沈文聪料理家族生意。“初中念书时,念安告诉我的啊。”
初夏笑着解释。“你们那时候就很要好啦?他居然告诉你这些近乎秘密的事。”
谭冉冉很惊奇,沈念安对她如此推心置腹。“算是秘密吗?不过是分手、怀孕、再复合的往事而已。”
初夏不以为然。一般的人,谁会把父母怎么怀自己的羞人秘密告知异性?沈念安对初夏的重视,让谭冉冉心里敲响警铃。温婉贤淑的萧楚瑜,是他的妈咪。他从小受到品性柔软的母亲教导,爱屋及乌。因此,他便找了初夏这类型的红颜知己。就连他暗恋的倪韵而,性子也是极其的温柔如水。想想她们,再对比自己的粗糙大咧咧,谭冉冉顿时若有所思。“宝宝啊,你怎么能出来了?我还没有想到救你的办法呢!”
接到警局通知的秦茵,高兴又纳闷的赶过来。“是念安父亲的朋友顾先生,他帮我们找到了证据,证明我们三个人没有罪。”
初夏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以免她察觉自己认识顾昕寒。秦茵高兴的点头,“你没事就好,咱们等谭同学的家属来接人了,就回家吧。”
她开了自家常年不用的宝马过来,陪着谭冉冉一起等人。谭冉冉他们离开了,初夏才坐上母亲的车子。她缩在后座上,想着自己平白无故的遭了这么大的罪。心中挂念得紧,初夏下午请了病假,并没有告诉秦茵,大着胆子去了顾家。开门的是戴荣,男人显然吃了一惊,“嘿!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坏吗?好好的学不上,偷偷摸摸跑来别人的家里!”
“戴叔叔,我...”少女很羞愧,解释中午在酒店发生的一切,“这种情况下,我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凶手,根本没心情上课。”
“哈!就算是这样,你来寒哥的家,就能找到凶手了?”
戴荣当然知道,满肚子的疑虑会让初夏不请自来。而前院里正襟危坐的那位,假正经的模样也是极其的欠揍。初夏一眼看到他,立即飞奔进去,停在他坐着的汉白玉石凳旁边,“顾叔叔,我想问你,如何知道酒店的天花板有猫腻。呃...你在看什么?”
少女的好奇心,迅速被顾昕寒放在石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吸引。电脑上回放着一段监控,是关于她当时所坐的厅堂的。他难得不去工作,闲在家里看监控录像,是为了帮念安找出凶手吗?他对这个非亲生的侄子真是好,她与有荣焉,沾了念安的光呢!“你也看一看。”
男人勾勾手指,示意初夏坐过来。她好奇监控拍下什么,压根儿没顾及什么男女有别,与他坐在宽长的石凳上。初夏目不转睛,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死盯着监控屏幕。录像采取的是快进模式,初夏从早上八点清洁阿姨进大厅打扫开始看。男人斜眸睨着她清嫩稚气的侧脸,薄唇微勾。十八岁的女孩子,来了大姨妈之后,女性魅力的蜕变,越发的明显。她还感觉不到,但是她的五官,已经朝秦茵年轻时的倾国倾城靠拢。再过个一两年,不知她会变得怎样的美丽动人?身侧是男人清冽的麝香体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迷人又危险。初夏隐隐约约的感应到了,她的心口怪异的加速跳跃,别扭的想要站起来,远离他几步。男人那双刻意揩油的修长大手,按住她圆润软柔的雪肩,低沉的声线蛊惑人心,“专注一点儿,在查案呢。”
最后一个字节,犹如艺术家拉响大提琴一般,磁性而极具共鸣,性感得要死。“哦,好的。”
初夏的耳根子都红透了,所有的不知所措都映入男人深邃的眼帘中。他暗沉的上扬唇畔,帅气尽显。呆头鹅这不是开窍了么?懂得他的丰神俊朗,也知道背着他害羞了。看到中午出事的片段,初夏不过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初夏很疑惑,“进进出出的人,都没有异样啊。蜘蛛又不能绑在吊灯上太久,免得它们太饿了,物极必反,拉屎拉尿下来,让人提前察觉。”
“谁让你看大堂的监控了?”
男人嗤笑一声。他健朗的身躯刻意往前倾了倾,贴在她的后背,宛若一块巨大的烙铁,烧得她浑身发烫。“看这里。”
他强而有力的颀长指尖,状似无意的覆在她短小莹嫩的手背上。男人运筹帷幄,牵引着她骤然发抖滚烫的手指,推动鼠标,定格在厅堂对面的客房里。好奇心大于羞涩,傻乎乎的小妮子根本没心思挪开大灰狼的爪子。她当时赴宴的大堂对面,是一间敞开的客房。席梦思就摆在客房的正中央,床尾坐着一个戴鸭舌帽的人。这个浑身长袖长裤,还戴了墨镜口罩的黑衣人,正在玩弄着手中的玩具枪。初夏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十分的一头雾水,“顾叔叔,你给我看这间客房的监控,难道是里边的人有什么不妥吗?”
“你再仔细看看。”
男人趁她没抵触,俊脸贴到她的肩膀处。闻一把清新的桂花香气,他的喉咙压抑的滑动几下,眸色火热。在大门口抽完烟的戴荣,一转头,就看到这异常辣眼睛的一幕。“卧槽!丫的一本正经耍流氓啊?”
戴荣低声斥骂,恶寒得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眼不见为净,戴荣索性关门走人,懒得进来饱受荼毒。顾昕寒调出一个电脑软件,插进酒店的监控录像里,再打开客房的那一段。视线一下子变得高清,远距离的画面被他用高科技放大了一百倍。于是,初夏惊悚无比的看到了,那个黑衣人手中的枪射出一条又一条的透明丝线。线的顶端,直接打在吊灯的边缘。每条丝线上,都有十几条小得肉眼看不清的蜘蛛。这个人打丝线上去时,客人们正准备用餐,初夏三人也刚坐到椅子上。“太可怕了!这个人好阴险!”
初夏心有余悸的拍着大胸脯,拍得身后男人的气息一刻比一刻急促。她想,顾叔叔听了她的话,也深有同感了吧?瞧,他都气得呼吸起伏不定了。凶手众目睽睽之下投毒陷害,人又不在现场。警察自然要怀疑她跟念安、冉冉。“不过,顾叔叔,这些蜘蛛被丝线绑着,无法动弹。那它们还怎么释放毒液呢?”
初夏提出问题的所在。她这么问,是因为警察说了,这种稀有的袖珍型毒蜘蛛,依靠手舞足蹈,才能散发出带毒的体液。“这种蜘蛛嗜血,大堂对面的客房里,传出血腥味的话,它们会怎么样?”
男人清淡淡的笑问。闻到喜欢的血腥味,蜘蛛们会兴奋异常。它们不停的扭动身子,企图挣脱丝线的束缚。如此一来,毒液就散发出来了,悄无声息的低落进初夏那一桌的食物里。那人大功告成,再用力一扯丝线,把蜘蛛们从对面撤回来。犯罪痕迹,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掉了。初夏细思极恐,“太丧心病狂了,我们跟这个人无冤无仇,对方却如此害我们!三条人命啊,他于心何忍?”
男人的笑容渐渐转冷,于此时接了一个电话。“鱼儿上钩了?...红烧还是清蒸?”
男人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当然是刮了鱼鳞,再随客人处置啊。”
他悠然的挂断电话。初夏听得一头雾水,隐约觉得他说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钓鱼、宰鱼。“顾叔叔...”少女欲言又止,想向他征询答案。“我有事出去,没空送你,出去记得关门。”
他拍了拍她瘦削的小肩膀,竟是很放心的拿着车钥匙离家了。初夏受宠若惊,冲他的背影喊,“你、你不怕我趁你不在家,把你家的值钱物品盗窃一空啊?”
男人悠悠的笑,语意耐人寻味,“我的东西,还需要你偷?”
自从这只傻兔子偷走了他的心,他的一切就全部是她的了。未来的顾家主母,想要什么,随便她拿。初夏误解得很彻底。她郁闷的坐下来,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真是看不起人!觉得我胆子小,不会偷别人的东西是吧?”
算了,知道凶手是今天坐在客房里的人,她才没功夫留在这里发呆呢!她得赶紧去警局报案才行!等警察去酒店调查取证时,竟然发现登记入住的那个男客人,身份证是假的,相片甚至是P在证件里。线索的踪迹戛然而止,让警察们异常的火大。一人愤怒的质问前台接待,“既然是不存在的人,身份证自然是无效的,不能通过酒店前台的验证系统!那你们今天是怎么让那个人登记入住的?你是不是跟对方是同伙?”
难怪那个人进了客房,就全副武装,摆明了不想让人认出来!“警察同志,冤枉啊!”
前台接待吓得哭哭啼啼,“今天中午,那个客人一如既往的戴着口罩进来住宿。刚好系统出了问题,无法刷脸验证。我们看他是熟人,就破例的没有登记。”
“熟人?这个人每次来,都戴着口罩吗?”
初夏抓住问题的重点。“是啊,这个人是男的,又矮又瘦,住在附近的出租房里。每当他跟女朋友吵架,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羞于见人。所以他每次过来,都要戴口罩。当然了,登记身份证信息时,他也会摘下口罩,给我们看他的脸。确实是同一个人,身份证也没有作假。今天他一直咳嗽,说是感染了风寒,我就没有让他除去口罩。”
顿了顿,前台接待哭着继续解释,“我当时有质疑过,他的身份证为什么和以往的完全不同。他咳嗽着说,用的是女朋友姐夫的身份证。他自己的被女朋友偷走了,找不到。我哪里想得到,?这一次的粗心大意,就酿造出了那么大的命案!”
事不宜迟,警察问了她那个人的租住地址,赶过去抓人。看到对方,初夏十分失望。客房监控里的人,左臂有一颗红痣,这个人的两只手白白净净,根本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