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拆散他们。...左亦头疼的开着车,不敢瞧身后的男人。初小姐这次真是作死...顾总刚跟他风尘仆仆的下了机,又马不停蹄的开车前往初家。途中,居然见到她跟司南溪勾肩搭背的坐在路边...左亦回忆起顾昕寒看她那一眼,自己都觉得通体发冷,仿佛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他们刚回到顾家城堡,别墅区的保安便打来了内线电话。冰冷坐在沙发上的顾昕寒,不为所动。左亦见座机响个不停,只好自己去接听。“喂!”
左亦按下了免提,方便顾昕寒也能听到。“左先生,顾先生在家吗?有一位姓初的小姐,经常来顾家的小保姆,说想要进来。”
左亦下意识的扭头。沙发上的男人冷沉的反问,“哪个保姆?我家的保姆都在这里。”
左亦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他扭头,瞧着楼上楼下干活的7个保姆。小区门口的保安收好座机,嘴上挂着客气的笑容,“小姐,顾先生刚才一进来,就换了新的VIP通行证,你出示的这张是旧的。顾先生不承认你是他的保姆,我没法放你进去。”
“不能通融一下吗?”
初夏小声的哀求。保安摇头,坐回自己的值班室,不再理会一门之隔的她。少女垂头丧气,拖着沉重的双腿步行回家。她不就是悄悄见了司南溪一面,顾叔叔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家门口等着初夏的,竟是三只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小家伙,以及半个塑料袋的饲料。兔子聋拉着小脑袋,蹲在门边。它的旁边,靠着闭眼打盹的小黄。小红趴在窗户的边缘,瞅着客厅墙上的照片。那是初夏跟父母3年前的合照。她当时的样子,跟现在的差不多。小红机灵的凭借这张合照,得出这是小主人的家,不让姐姐跟大白跑开。“他怎么那么过分?把你们丢在这里。”
初夏看着一身灰尘的它们,心疼得不行。热闹非凡的大街,经过的路人可不少。自己若是迟回来一步,它们就会被抓走,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她心有余悸,不禁更加怨愤起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就算再生她的气,也不该把火发在无辜的小宠物身上。“别怕,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初夏抱起同病相怜的它们,带进自己的家里。知道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小家伙安静极了,眼神畏畏缩缩。它们彼此挤成一团,死气沉沉的,没有了昔日的活泼好动。初夏触景生情,联想到自己当初家破人亡,去投奔别人时,可不就是它们现在这样?小心翼翼,自卑极了,又要尽力讨好收留她的人。“别怕,这是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她拿来干净的毛巾,仔细为它们擦拭身上的灰尘泥土。看它们一身的狼藉,她有理由相信,那男人车子没停稳,就直接丢它们下去的。“有没有受伤?”
初夏忧愁的呢喃,检查小家伙们的身体。所幸,它们都是完整无缺的。“没事,没事,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一起生活。”
她坐在地板上,把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小可爱们,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让它们一一躺好,她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它们顺毛。它们抬起低落的双眸,可怜巴巴的瞅着她。她勉强自己露出一丝笑容,总算安抚到了它们,亲昵的把小脑袋靠在她的手心里,幸福的叫唤着。“咕咕咕!”
“咯咯咯!”
气氛总算有所缓解,初夏安心的起身,把它们放到沙发上躺着。它们哪里坐得住?紧张的她亦步亦趋。“你们想跟就跟着吧,我只是想去邻居家要一点剩饭,给你们拌饲料吃。”
初夏苦笑的叹气。一人三动物,刚出了大门,司南溪就拎着大包小包过来了。袋子里,尽是各种好吃的零食,刺激着人的味蕾。他本以为,会看到少女欢天喜地跑过来抢食的样子。谁知道,她只是安静的仰视他,清淡的声音里带着恳求,“司先生,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您先别来跟我说话,好吗?”
少女看似客气的话语,眼里却明明布满了疏离。她跟他分别才半个小时,他就‘不药而愈’。她再愚蠢,也知道被他耍了。她这么在意顾昕寒如何对她?司南溪的心情,顿时差到了谷底。“好,东西我留下,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东西一块拿走,我不要任何人的施舍。”
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浓浓的受伤,“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看来,我就是可以随便戏弄的小丑,对吗?狠狠的愚弄了,再用几颗糖果打发。”
“我不是...”男人迟疑的话语,被她快速打断。她带着哭腔讽刺,“我知道我丑,还很穷。别人习以为常的食物跟小钱,对我来说却是山珍海味,一年的学费。你们把我的自尊践踏得够了,再来假惺惺的安抚。今天您骗我过去的事,我不跟您斤斤计较。但是,没有下次了。下次再见面,大家就是陌生人。”
她一个人,也能够过得好好的...“说什么傻话?我从来没有想过愚弄你。”
司南溪还想狡辩,试图挽留她对自己的一缕好感。直到今天,他才后悔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那您对天发誓,说您不是刻意接近我,不是故意拿我来给顾叔叔他们添堵。”
初夏冷冷一笑。男人开始沉默。初夏心如死灰,抱起脚边的小家伙们,怦然关门。司南溪在外边敲门,“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我可以解释。”
“不用了,你您日理万机,我这种闲人,不能浪费您宝贵的一分一秒。”
她难受的坐在大门后边,眼眶泛红。一夕之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原来,除了念安跟冉冉,每个靠近她的人,都不安好心。她可以不念大学,可以去打散工养活自己。什么高富帅钟情穷家女,小说都是骗人的。她跟这群有钱人接触得够多了吧?他们的心,比普通人肮脏龌龊多了,专门玩弄别人的自尊。“开门!别逼我把门锁撬开!”
司南溪束手无策,语气阴沉的威胁。“您撬吧,我刚好理直气壮的报警。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司南溪,真实面目是那么的卑鄙无耻。”
少女冷冷一笑。司南溪...这么美妙的名字,从她的嘴边吐出来,明明嗓音甜美,他却身心发寒。她从未如此疏离冰冷的叫过他的全名。现在她叫得无所畏惧,因为她已经不打算跟他做朋友。司南溪挫败的踢了一下大门,一脸阴郁的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