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像我需要背负偌大的家族和财阀,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哭,你想哭吗?”
薄冷低头看着女人的头顶。只见怀里的女人点头,轻轻地回了一个字,“想。”
可是她哭不出来,只能小小的流眼泪。伤心全憋在心里,哭不出来发泄不了,真的不好受。“那就哭吧。”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林言抬眼看他,似乎是在问可以吗?薄冷点头,可以!林言内心一酸,看着男人的温和的眼睛,她想到了沈老夫人在她最后离开沈家时的眼神,也是这么温和,还杂夹着不舍,祝福。一下子,林言泪腺爆发,大哭了起来。薄冷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做无声的安慰。哭吧哭吧,哭的大声些。你越哭,就会越依赖我,等到你发觉了之后,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我的影子了。也不知哭了多久,林言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活像一只兔子,鼻尖也红红的,眼里噙着泪,整个表情无辜可怜又委屈,看得让人心都化了。薄冷按耐住内心想叫嚣好可爱,好想亲亲的冲动,抿着唇,极力忍耐,还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定了定心神。“好些了吗?”
“嗯”撒娇一样的口吻呢喃着回应。林言在薄冷怀里点头,她已经好多了,哭过一场,将大部分的悲伤发泄了出来,内心也不那么堵了。“那就好,我去给你弄条毛巾。”
薄冷不舍得将怀里的女人扶正,起身走去浴室,很快就拿了一条毛巾出来。“敷敷眼睛,不然你没法见人。”
林言被他这话逗乐了,扑哧一笑,接过还是温热的毛巾盖在眼睛上。薄冷眼神一闪,薄唇抿了抿,“别动,你头发上有东西。”
“啊?”
“我给你拿下来。”
“哦。”
林言傻乎乎的相信,真的就一动不动了,由于眼睛被毛巾盖着,她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男人在接近他。扑鼻而来的男性馨香,让她十分眷恋,更让她想起了刚才在他怀里大哭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的香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产生过想问一辈子的冲动。好在她及时摆正了心态。薄冷假装伸手在林言头上弄所谓的‘东西’,实则他却是隔着毛巾亲在她的眼睛上。动作很轻很轻,轻的只是嘴唇碰在了毛巾上。他不敢加重,也不敢乱动,就怕她察觉了。薄冷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对这单恋无奈过。林言只是感觉有些乖乖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等了大概有好几秒,男人依旧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没有离开,不禁心生怀疑。“四爷,还没好吗?”
“快了,粘在头发上了,难取下来。”
薄冷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眼说谎。手上也假装真的有东西在头发上拆。林言只是觉得头发上被拉扯着,确实像拆东西的感觉,也就放下了刚升起来的那抹怀疑。“好了。”
薄冷终于的嘴唇终于从毛巾上移开了,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其实他真的不想拉开距离的。就想和她腻歪在一起来着。林言放下毛巾睁开眼睛,“是什么粘在头发上了?”
昨晚她才洗过头,应该没有沾到什么难取的东西吧。“不清楚,丢掉了。”
薄冷说。这么一来,林言也找不到借口问那到底是什么,丢掉了,找都找不到了,知道了又如何。“我去洗把脸。”
她起身去了浴室。刚才哭了那么久,脸都哭花了,要洗个脸才好。林言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肿着两只眼睛的自己,嫌弃的撇了撇嘴,真丑!洗完脸,重新梳了一下头发,林言回到房间,看到薄冷还坐在她的床边,手里拿了一本杂志。杂志是酒店房间里备好的,没什么看头,大致翻了几页,就放下了。“你饿吗?”
薄冷问。床头柜上还摆放着李云霞给林言送上来的早餐,看着几乎没有动过。林言轻轻摇头,“不怎么饿。”
那就是说还是饿的吧。薄冷当即起身去房间的小客厅里拿电话打内线点餐了。林言看他这么做,脸上微微含着笑。失去了一个关心她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是又多了一个吗?当然,薄冷对自己的关怀,林言是看在眼里的,也享受着他的关怀。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差距,享受归享受,同时她还是不停的提醒着自己要知道身份。上司的关怀,是源于下属有用处,怎么也不可能是亲人之间的。就算是朋友之间的,也不能得意忘形啊。虽然这么想,心里却有些酸涩。在餐点还没有送来之前,薄冷想起刚才林言讲述自己过往的那些话中,透露出了几个疑点。他忍不住问出了其中一个。“刚才你说你和沈靳城原来的感情很好,怎么后面回变成像仇人一样呢?”
林言目光暗淡了,苦笑着摇头,“说起来,我并不清楚,我和沈靳城感情好,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异,他也算是我妈带大的,最开始我完全是把他当朋友当哥哥,后面懂事了,对他的感情才从兄弟姐妹变成了男女之情,高中的时候我对他表白,他没有给我答案,我当他是默认了。”
说到此处,林言顿住了,神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薄冷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继续往下说:“所以从那以后,我一直是用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为了他我去学泡茶,厨艺,煮咖啡,可不曾想,我学的每一样,他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快到高中毕业了,他对我的态度忽然就变了,变成了后面的厌恶和冷漠。”
直到现在林言都不明白,沈靳城对她态度改变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没有查过?”
薄冷注视着她。林言点头,“有,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可能是我查的方向不对,也可能是我能力太小查不到,我也好几次想和他谈谈,可是每次一问到他为什么那样对我,他就炸了,所以每次谈话都是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