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威看向慕轻寒那边,慕轻寒趴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安静躺着的伊潇潇。乔治又出来了,表情严肃认真地对着白振威说:“血型非常吻合,白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有亲属关系,我说得是直系亲属。”
白振威的表情显然是震惊的,但是那种震惊有些奇怪,仿佛不是很意外。慕轻寒回过头来,看着白振威。包括慕尚雄,都一起看着白振威。白振威似乎有些什么话要说:“尚雄,倪雅她……曾经是跟我在一起过……”伊潇潇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一躺就是一年,春节,举国欢庆的时刻,城市的上空燃起美丽的烟火,她却安静地躺着,仿佛没有任何生气。慕轻寒眼底腥红充血,守着她一刻都没睡。手腹温柔地抚摸过她苍白的脸颊,慕轻寒眼底是疼惜还有悔恨,亲吻着她的手:“潇潇,对不起……”他对不起的,还有那个还没来得及发现,就已经没有的孩子,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想到伊潇潇那么喜欢孩子,慕轻寒的心滴血一样痛。亲子鉴定报告书出来了,伊潇潇还没有醒过来。乔治亲自拿到白振威手上的,语气有些疯刺。“恭喜你白先生,又多了一个女儿。”
白振威看着鉴定报告,久久回不过神来。白振威收到报告,转身对上慕尚雄愤怒的表情,他问:“白振威,这到怎么回事?”
“真没想到她是我的女儿,”白振威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伊潇潇,脸上竟然是属于父亲的慈爱,他喃喃道:“倪雅她竟然是如此的狠心,二十四年了,我才知道,我跟她有一个女儿。”
慕尚雄愤怒地提起白振威的衣领:“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振威有些无力地坐在长廊的凳子上:“你打吧,我确实该打,当年倪雅她这么激烈地要跟你在一起,我却趁人之危,可是当年我是真心喜欢她呀,可是她为了躲我,竟然找了一个乡下男人嫁了,如果我知道她生的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我都不放弃。”
慕尚雄听得更愤怒:“这么说你承认了,是你趁人之危。”
“潇潇她醒了没有?”
伊向东竟然提着一个饭盒来到了医院,后面跟着伊落落,不知道他们过来还有什么意思。慕尚雄跟白振威一起回头看着他们。伊向东有些心虚,他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伊潇潇不是他的女儿,至于他为什么还要‘好心’地提着鸡汤来医院,他也知道,以后估计没有大腿抱了,想仗着最后一点养育之恩,来讨一点好处吧。伊落落眼睛一直瞄着里面的慕轻寒,她只想着伊潇潇两眼一瞪挂了,也许她还有希望,都不是亲姐妹了,还能指望她是来祈福的呀。然而慕轻寒谁都不准他们进去,他要一个人守着伊潇潇。白振威在慕轻寒去找乔治时,进去看了伊潇潇一眼。慕尚雄站在一边,问:“以后你对潇潇有什么打算?”
“如果潇潇愿意认我的话,我会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她是我的女儿呀,我最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女儿。”
慕轻寒刚好回来,白雨诗也刚好过来,她手上捧着一束鲜花,还提着礼品。她一看到慕轻寒就眼睛红红地说:“对不起轻寒哥哥,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潇潇她就不会躺在里面了,都怪我,都怪我,等潇潇醒来,我会跟她解释的。”
慕轻寒就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俊容疲惫,声音沙哑:“不关你的事,走吧,潇潇不想看见你,我,也不想看见你。”
白雨诗的美眸里顿时充满了泪水,盈盈楚楚地看着她:“轻寒哥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被他们抓了……但是真的,真的,没怎么样,我是身不由己,才……才被人占了便宜,其实我,我……依然是处子……之身。”
白雨诗怕是因为这个,慕轻寒才嫌弃她的,所以,即使羞于启齿,她也要说出来。慕轻寒神情淡然,面对白雨诗,始终冷漠又疏离,但是这一次,他有些愠怒了:“白小姐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想看见你,至于你怎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眼里腥红加上怒气,吓了白雨诗一跳,缩了一下,眼泪蒙蒙地唤着:“轻寒哥哥……”慕轻寒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厌恶,仿佛多看这个女人一眼,都是多余的。白振威从伊潇潇的病房走出来,刚好听到慕轻寒对白雨诗说的话。白振威对白雨诗说:“雨诗,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回去吧。”
白雨诗不懂了:“爸,那你怎么一直在这里。”
白振威看了慕轻寒一眼,皱眉道:“爸爸在这里当然有事情,你回去吧。”
慕轻寒站在门外看了伊潇潇一眼,然后坐在长廊上抽烟。倨傲凌利的下巴长出了些许暗青的胡渣子,眼中充血,连头发都是乱的,不过两日的时间,这个男人就憔悴了一圈。宋威陪着在一边看着都心疼。“BOSS,我一个一个地盘问过了,当时场面混乱,但是我们的人没有一个先开枪的,一定是尼克这个老贼,派人混在我们当中,朝安德烈他们开的枪,都怪我没防备,这个老贼太狡猾了。”
慕轻寒并没有选择,当时安德烈的手下朝伊潇潇开了一枪,趁着慕轻寒方寸大乱,宋威防备不周,尼克的人趁乱混在中间,朝安德烈开的枪,然后慕轻寒这边才有人跟着开枪的。加上心中悲痛乱了方寸的慕轻寒以为伊潇潇死了,大步朝她奔去,正好又有人开了枪,手下就都跟着他朝安德烈疯狂攻击。宋威叹息:“这是个误会啊,天大的误会,BOSS你放心,等少奶奶醒了,我一定会跟她解释的。”
慕轻寒一口一口地吸着烟,目光沉痛,他太了解伊潇潇了,只怕她再也不会原谅他,因为孩子没了。宋威在墙上砸了一拳:“尼克这个老贼,这个帐我们一定要找他算!”
“还有BOSS,我们搜了两日,没有安德烈的尸体,他应该还活着。”
慕轻寒烦燥地将烟蒂踩在脚下,微微眯起眸子,目光森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果不是安德烈,潇潇不会出事。“我知道,阳城各个出口都有我们的人,安德烈只要还在阳城,就一定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