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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洛阳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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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百把刀的保护下,三人顺利退出了城角。此行,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倒是纠缠了一个下午。陈奇对此行不满意。姬南:“没事,我还会再来!”

回到驻地。却有一人气喘吁吁出现在那里:“公子,大事不好!”

姬南:“何事?”

那人:“后队车遇劫!”

啊!姬南自认为安排严密,怎么没有想到这洛阳城多年无主之城,治安不会好到哪里去。一行十几辆车,全装了武器和大量的黄金,这遇劫,将会有多大损失?姬南说:“多少?”

那人:“死命保住了十车,丢失五车。”

姬南:“五车上装的什么?”

那人:“三车金,两车武器——包括一车神雷!”

姬南差点晕倒。他气极,挥起一掌,却知不该打在那兵士身上,最后一掌搧在自已脸上——这事,麻烦大了。那三车黄金到是小事,如果有人得到神雷复制出来,姬南的计划不是全泡汤了吗?姬南:“其他车队现在在哪?”

那人:“马上进城,按您吩咐,分成四个小队,三个门进入,到布衣盐庄交结,估计今天内城门闭时会到,但是,经此一事,可能今晚要在外城过夜。”

姬南定下神来,问:“可知那劫匪去向?可有兄弟战死?”

那人:“当时就派出数位兄弟跟随,另有十数位兄弟不知下落!”

陈奇:“公子,怎么办?”

姬南略思,说:“所有兄弟,集合。”

人马很快集中在中院。姬南:“五十人一组,东阳门,西阳门,津阳门,迎接我军车队,只能暗中保护,不要声张。其余兄弟,十人一组,马上分散到洛阳每一个角落,如果遇到可疑的情况,不能擅动,回驻地报告。内城闭城时分,有没有发现情况,都回驻地,注意安全!不能暴露身份。”

除了看护院子的,其余的兵士很快消失在院子里。洛阳之行,开局不顺。姬南招呼陈奇和杨束:“我们四人,杨束在家驻守,其余三人,上街上走走吧,说不准能发现什么。”

于是,三人再次走进了洛阳的大街。平安兄长还有两天才到,所以,没有他帮助,这洛阳城,姬南双眼一片黑,一时还不能找到突破口,城外还有千余人没有进来。虽然天时已晚了,但是,大街上人依然很多,从他们的衣着服饰看,这里的人来自各个地方。姬南(周南)并不熟悉这个时代各个国家的人的衣着,分不清这些人是哪国的人。陈奇一路上给他介绍这洛阳的各种情况。他用十年前的记忆,描术了一幅无政府状态的城市的管理。首先,这里有许多商会,秦,齐,楚,赵,韩,魏,燕,各个大国,都有各自的商会,商会背后,都有本国政府支持,权力很大,黑白道都有往来。一般,商会的强弱就是本国国家的缩影,国强,商会就强。也有例外,比如:郑国,鲁国,巴蜀,吴,等曾经的诸候国,虽然国已没了,他们依然还有自已的商会,且势力强大。各商会控制着一方平安,这里的江湖,多年来已经形成一整套规则,一切,都这规则之内运行。在进城之时,城门处有兵士,虽不盘查,但是,说明这座城有人管。陈奇:“我离开时,我年岁尚小,许多事情不太明白,公子想了解洛阳,可以找当地人问一下。”

这样一边走,一边聊着,段越突然站定,闪身便不见了踪影,正纳闷,他又出现了,从人群中提了一个人扔在姬南面前。那人深低着头,衣着不象个劳动人民。段越把他扔到姬南面前:“公子,这人一直跟着我们。”

姬南:“抬起头来。”

那人抬头,摇摇脑袋,说:“唉,误会啊,我也只是逛逛街,偶遇你们,好奇,所以跟了上来。”

段越:“公子,废了他?”

吓得那人脸都白了,急摆手:“别,我也是有背景的人……”姬南打断他的话:“你上午被人追杀,且骗我们是说人家强抢了你财物,现在又跟踪我们,你有什么背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朝姬南拱手:“这位公子,我上午欺你们是真,可也情有可原,我跟着你们,着实只是好奇,何况,公子初来洛阳,就不需我这样的人给您一些有用的信息吗?”

姬南:“说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初来洛阳?”

他见姬南问他,脸色平静不少,拱手说:“小人唐三,景仁宫里长随,自小在洛阳长大,不是我吹嘘,这洛阳城,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不管是人是事……”姬南打断他的话:“你说你是景仁宫的长随?”

景仁宫是姬连风一家的府名,姬连风是这各阳城名义上的主管,这人是竟然是宫中长随,怎么成了街头小混混,而且是混得很差的那种,要以被人随意砍杀。他愣了一下,说:“是的,自小陪三公子,现在三公子有事,便无所事事,无计可生活,常在这洛阳城做些杂务,聊以生计。”

姬南淡淡说:“姬连风有三公子?唐三顿了一下,摇头:“没有,我说的三公子,是姬连喧之三子。”

姬南再次一愣:“姬连喧三子也住景仁宫?”

唐三泄气一般,说:“是,住景仁宫旁边的小宅里。”

姬南却没有停止追问:“三公子可是姬成皋?”

他又是一愣:“正是,哦,您知道我家爷?”

姬南哼了一声:“周王室家姬三孙子,全城谁人不知?”

唐三似乎想避开这个话题,说:“公子,您看,我们这样站着聊,不如……”姬南回头看了一下,大街不处,有一大片彩绸飘起,一座三楼楼房上,人影浮动,姬南说:“那里吧。”

唐三拱手,脸上的紧张已经换成满脸的笑:“公子果然好眼力,这是全洛阳最大的五家酒楼之一洛风楼,那里的名菜是中山跳水驴脯肉,楚国的芦芽开江鲈,越国的……便有洛阳十仙之一的寒春春,那寒春春啊,风姿绰绝,所有洛阳公子,无不为一见春春仙姿而散金……”陈奇轻喝:“你住嘴!”

姬南:“让他说吧。”

一行人,在这个话唠的陪同下,进了洛风楼。从开始到进了楼到找了包间坐下,这人一直在不停地说话,而且,落风楼里的人,对他似乎很熟,直接按他的要求把这些人让到了最高层一个非常通透的房里。窗是开的,一眼看去,正好看见朱雀大街的中段,目光再朝上抬,便可以看到一大群宏伟的楼宇,此时已经下午,背对阳光,那黑黑的一大片楼宇如同巨大的野牛,横卧洛阳城北那巨大斜坡下,不用人介绍,姬南也知道,那就是整个洛阳的核心,原本整个东周的核心宫城——镐宫。那唐三见这位公子看那远处的镐宫,似乎又找到了新的话题,说:“公子现在坐的地方,面朝城西,北可眺镐宫及朱雀大街,西观铜驼大街,南可看见宣阳城门……”姬南说:“洛阳何人主持?”

唐三终于停了话,稍顿说:“名义上,是洛文公,这洛阳原本是他的封邑,也主是周王之弟姬廷之长子。”

姬南:“名义上?什么意思?”

他说:“洛阳城,商会才是主要管理者,洛文公有兵,守城抓匪,为商会维持治安,而商会组织本会商人,上交税款。”

姬南哦了一声,暗想,这似乎不能说明洛阳是无主之城啊,这洛文公有兵收税,不是很正常吗。唐三:“有三个商会,不用交税。”

姬南:“不用交税,在洛阳白住?”

唐三摇头:“哪里敢收,这周的天下都已没了,人家国家强大,万一哪一天杀进城来,还得靠这几层关系讨个活命,巴结还来不及,还谈什么收税。”

姬南:“哪个商会这么横?”

唐三:“秦,楚,赵。”

姬南笑了笑:“那韩国齐国等国商会没有意见?”

唐三:“公子真是不知,自周定王时,楚庄王问鼎轻重,自那之后,楚人便在洛阳设商会,楚王尚可以在周王前问鼎,那楚人商会自是目中无周王室,而周王室日蓑,楚日益强,那洛文公哪里还敢向楚人科税?”

姬南说:“照你说,那秦人不交税,也是因为秦武王问鼎周王?”

唐三点头:“正是,秦人要一统天下,路人皆知,哪里敢向他们科税?”

姬南哼了一声:“奇谈,现在依然是周的天下,那秦不过周王室一马夫,谁说秦就一定会一统天下?”

唐三:“公子小声些,此地并不隔音,如果有秦人听得,将是祸事,祸事!”

谈话间,店小二上了酒菜来,见了唐三,便说:“三少,最近很少见三少来我洛风楼哦,听说三公子被人打了,三公子可好?”

唐三:“去吧,少多嘴,菜快些上。”

姬南:”这洛阳城,洛文公不管事,这来往来商队众多,世道不平,难道洛阳城无匪患?”

唐三掩嘴大笑:“抢谁去?秦人商队?楚人商队?商会都培养有不小的护队,且还有邙山城角那一群不要命的人等着雇佣,哪里有匪如此大胆敢动他们,而那些小商队,自然是随同大商队出行,给一定的费用即可。城内,洛文公至少还有数千兵士,大乱他治不了,但是小乱他还是可以平定的,所以,洛阳乱,却无匪,商会使然。”

姬南一直认真听,没有出声。唐三突然低了声音:“不过啊,近来听闻这洛阳城外,也偶有散匪出没,已经劫了几个小队商贾了,公子外来之人,情况不明,当小心为上。”

姬南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笑:“你就不觉得我们象匪?”

他呷了一颗密饯,摇头:“公子,我唐三吹嘘一下,我这眼睛,识人,以公子鲜明光亮之神韵,怎么可能与贼匪相提并论。”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人声音:“唐三?唐三?”

然后便有一人破门而入,段越迎面站起。却见那人提一酒壶,摇摇晃晃,目光迷离,分明一酒醉之人。姬南示意段越坐下。唐三马上站起,朝着那人迎去,口中不停说:“唉,我说,林公子,不要惊扰了客人,我们外面说去。”

说着,朝着姬南等人歉意地笑笑,便把那人往外推。那人嘴里不停吵:“唐三,我要见成皋,我要见成皋!”

然后是唐三努力低下的声音:“公子,三爷身体微恙,闭门多日,不曾见客了。”

那人大呼:“为一妇人,便如此消沉,何苦哉,换是我,带人打上门去,杀他个鸡飞狗跳便罢了,兀自闭门伤怀,徒耗心神,岂大丈夫所为,成皋,小人哉。”

此人被唐三连推带劝,送走了。一会儿,唐三开门进来,拱手:“公了受惊了,受惊了。”

姬南:“此何人?”

唐三:“唉,公子一故友,唉,不说他吧。”

但是姬南偏对这位酒鬼产生了兴趣:“说一下何妨?”

唐三:“此人林沮,我家公子密友,稷下学宫游学数年,回洛阳,日日与公子饮酒斗歌……”姬南打断他的话,这人说话,听到必要时,便果断打断他,不然他会一直不停地说下去。姬南暗自一震,这酒鬼就是稷下四杰之一的洛阳林沮,与韩非李斯陈边候齐名的稷下名士?他问:“此人从稷下学宫来?”

唐三:“是也。”

此时,陈奇提醒:“公子,日头已暮。”

天将黑了,姬南起身更走,临走时,看了一眼远处越来越模糊的镐宫。那唐三谈兴还浓:“公子,不点个歌助个兴解个乏再走?”

姬南一挥手:“不了,就此别过。”

唐三欲跟他们一同行走,被陈奇止住:“今日公子有兴,你且到此为止吧。”

姬南:“陈奇,此唐三是个有趣的人,无妨。”

唐三笑了笑:“我有的是时间,公子如寻我,永宁酒肆边便可。”

陈奇给上他一块金饼,他立住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姬南:“尹川周南。”

一行人急回秋桐,时夕阳西坠,沉沉如昏,暮色将起,这个时代,天一黑,如果天上无月,什么都会看不见,外出的兵士们急将返回,姬南需要快速回家向他们询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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