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电话来查岗，我好开心啊。”

洛然听着，脸上热辣辣地烧着，主要是太羞愧了，第一次打电话查岗，竟然是有目的的。“你多久才能回？”

她轻声说：“乐队散场了，杨赞也走了，我的活儿也干完了，要不要等你？”

“肚子饿不饿？”

崔言问。他带着蓝牙耳机，一边走，一边傻笑，要不是长得帅，看上去肯定是个十足的二百五。“还不饿，不过我等你回来，一起去吃面。”

洛然说。“嗯，”崔言说：“我四十分钟后出现在你面前，你从现在开始计时，要是早到，你奖励一个吻就行了，迟了，我就躺平任你蹂躏，怎么样，很公平吧？”

崔言背后的双肩背包里塞了一群小鬼，它们都集体翻了白眼，还有几个要吐了。不过崔言挂了电话，清咳几声，他们就立刻服服帖帖，不敢造次。洛然挂了电话，脸上还是害羞的神情。“怎么样？”

易如月兴奋道：“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四十分钟。”

洛然说。“够了！”

易如月拍了拍手，对两个搞卫生的阿姨说：“行了行了，今天月亮格外圆，老板娘说心情好，早点放你们回去，都回吧！”

洛然还没想明白，月亮圆跟早回去有什么关系，易如月就冲她挤眉弄眼道：“干什么啊，人都走了，就剩咱俩，时间紧任务重，赶紧过来帮忙啊，咱们先把大门给锁上！”

“四十分钟呢……”洛然说。“就崔言那尿性，”易如月怒了努嘴道：“哪一次他跟你约好了，不是早到的？”

“这次应该不会！”

说话间，洛然的脸又红了几分。这次他一定会故意迟到的。迟了躺平任……他应该比较希望是后者吧。易如月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把门口睡着的保安拍醒了，让他下班。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洛然和易如月举着手机，打开了照明灯，朝着通往二楼的阶梯走上去。“小月姐，有灯的，为什么不开？”

洛然实在不解。“我知道有灯，我又不瞎。”

易如月说：“你想啊，你把二楼的灯一打开，那崔言回来，远远就看到二楼亮着，不就知道我们上过二楼了，不好！”

“还是你想得周到。”

洛然闷声道。她高高举着手机，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笨贼。要不是被易如月蛊惑，她自己是绝对不会瞒着崔言做这种事的。易如月原本走在洛然前面，不知为什么，脚步越来越慢，楼梯走到一半，她就与洛然并肩了，还死死地抓着洛然的手。“你说上面会是什么？”

她没话找话道。人在恐惧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说话，以此来诱骗自己的大脑。很多人深夜独自在家里时，会把电视机打开，是一个道理。热闹一些，就不那么害怕了。这上面的空气，似乎更凉一些，洛然揉了揉鼻头，说：“你不是说有人么？怎么害怕成这样？人有什么可怕的啊……”易如月说：“谁知道有什么，怕是杨赞胡说呢，这样看来，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上面黑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心里打退堂鼓，从一开始的走在最前，逐渐演变成了躲在洛然身后。她多希望洛然此时说一句，不然就算了吧。可洛然偏偏是跟她不同的性子，只要决定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墙那边有鬼，她也不怕。“有什么可怕的，”洛然拍着她的肩，安慰道：“你想太多了。”

终于走到了楼梯间，洛然把手机转过去，照着小房间的门上，门上挂着一把很老旧的小锁。现在这样的锁，估计都已经淘汰了。“哎呀，这儿怎么还有锁。”

易如月轻声说：“行了行了，没钥匙，咱们下去吧。”

洛然把目光从楼梯间门口收回来，转身一看，通往二楼的阶梯，被一道铁门给锁住了，又是一把老式锁头。“来都来了，”洛然抓着易如月，认真地说：“我为了这个，跟崔言撒谎了，当然不能就这样下去。”

“可这儿有锁，咱们能怎么办？把锁给砸了？”

易如月问。洛然把手机塞到易如月手里，说：“照着。”

同时，她飞快地伸手，从易如月的发髻里，拔出了一个U型发卡。看她自信地笑，易如月往后退了一步，认真地做着照明的工作。“阿然，你干什么呢？”

她看洛然把发卡掰直了，不解地问。“开锁啊。”

洛然说。易如月：“……额，你是认真的吗？”

话才问出口，那锁就打开了。洛然把铁门上的锁打开，盯着易如月挑了挑眉：“我小时候学舞蹈，需要控制体形，我妈总把零食锁在箱子里，过节才能吃，这种锁啊，我从小开到大……”易如月目瞪口呆地看着洛然，心中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柔软如她，竟然有这种本事。方才没上来的时候，她还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没想到，适应角色那么快。铁门一开。洛然心情激动，跃跃欲试。现在怂的就只有易如月一个。“不要了吧，咱们走吧。”

她劝道。“不行。”

洛然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