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很长,发梢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渍。男人挽手将她的头发撩起来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用干毛巾擦去上面的大部分水。指尖穿过她的头皮,还有他手上的温度都停留在她的头皮上,苏茵茵半晌才勾唇轻笑,说:“温先生手法如此之娴熟,看来以前没少和别的女人这么擦过头发,我还以为我是头一个呢。”
男人听着女人那故作娇嗔埋怨的语气,嘴角微微上扬,动作越发的温柔细心,说:“你的确是头一个,不过这种动作,早就已经在我心里演练过千遍万遍了。”
和她在一起之后,什么动作没想过,以前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都曾在她身上一一做过了,头一回给一个女人擦头发,温先生不觉得委屈,只觉得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气息便是人生之大幸了。苏茵茵甜蜜的扬唇,转过身来却变得哀怨了起来:“那依你之说,既然动作早就是在心里想过了,那咱们今天淋雨是不是也是你提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看那天气,明晓得是有雨还非得带着她轧马路,苏茵茵心里难免会这样想。温先生心情很是愉悦,不论苏茵茵说什么他都不气,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所以也就顺着苏茵茵的话往下说道:“那是自然,不然怎么有机会亲自给你擦头发。”
擦头发是件小事儿,可那擦头发的心才是大事。心下当即觉得以后都想和这个人相处一辈子,苏茵茵似笑非笑的看着温先生,说:“那你以后就得给我擦一辈子的头发。”
温先生愉悦弯唇:“乐意为你效劳!”
那低沉带着点儿磁性的声音伴随着他灼热的呼吸落在苏茵茵的脸上,痒痒的,还有一丝丝酥麻的感觉,惹得苏茵茵心头微微一动,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似乎每次激战自己都被这个男人给吃的死死的,她就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机会。要是还有下辈子,她一定要让温轻鸿做个女人,她来当男人,然后让他也尝尝那种被人狠狠榨干的感觉。然而下辈子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唯一准群的便是不管经历了多久,不管相隔多远,苏茵茵和他都能在因缘际会中相逢。唯独悲惨的只有靳宣。外面的雨还没有听,颇有暴雨之势。苏茵茵的唇措不及防再次被男人封住,房间里的温度在逐渐升高,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只有一条大毛巾,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剥了个精光压在自己的身下四处啃噬点火。他像是不知餮食的野兽一般,恨不得这辈子都将苏茵茵彻底禁锢在自己的牢笼里。大雨将偌大的城市冲刷的一尘不染,似乎能将这世间的污垢都给冲刷干净一般,唯独冲刷不掉的,只有那隐藏在人心深处的肮脏。夜色浓厚的遮住了这个城市所有的灯光,雾气弥漫的似乎看不清前方的方向。他从床上起来,随手拿过放在椅子上的白衬衫,眸子在看见自己白衬衫上那一抹刺眼的口红时,神色变得晦暗莫名了起来,随即将那件最爱的白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里。“你就这么讨厌我?”
床上的女人坐起来,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就那么丝毫不避讳将自己身子光溜溜的呈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靳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浓浓的厌恶,却被掩盖的很好,可那又怎样,她知道他很厌恶她。“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他指的是那衣服上的口红印,女人很是妖娆,一对酥胸更是波涛汹涌,可是落在靳宣的眼里,那只不过是普通的两团肉罢了。蓝蔓尼神色沉郁,颇有不悦,就连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嘲讽靳宣说:“你还真是痴情,她不过一句玩笑话,你竟然当真到了这种地步。”
“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穿白色的衣服?”
“别天真了,她只不过把你当做玩物而已,她心里真正爱着的是温轻鸿!”
她身姿妖娆的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外面雷雨声声,刚刚他们就在这一张床上,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可转眼这个男人就变得这般的冷漠。蓝蔓尼以为他至少会生气,甚至会出现一丝愤怒的神色,可她到底还是失望了。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脸沉如水,和以往苏茵茵所见的那个拥有着干净气息和阳光的少年不同,如今他的身上,布满了阴翳,深色的眸子更像是一条毒蛇般。他一直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不过是因为她当年的一句戏言,说他穿白色的衣服好看的跟神仙似得。她的一句戏言,他却信了真,一直到现在都从未改变过。“阿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林初槿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她要是爱你的话,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
蓝蔓尼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深刻的五官很有异域风情,这样的女人很是少见,像是混血儿般,带着别样的韵味,挺翘的鼻梁下是殷红的樱桃小嘴儿,瓜子脸大眼睛,几乎是现在女人最喜欢的标配。她从身后抱住靳宣,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穿衣服,她将自己的脸放在靳宣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她是爱着这个男人的,不管过了多久都爱,所以一直追着他不放到了现在。可他还是想要守着林初槿。不过没关系,就算他想要守着林初槿又怎样,他的心不是她的,那至少他的身体是她的。转瞬间,蓝蔓尼的脖子忽然被他一把掐住,纤细的脖子在他宽大的手掌心中,似乎只要微微一动力就能将她掐断一样。“蓝蔓尼,我警告过你,不许再对初槿下手!”
“你以为上次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你想杀了她!”
靳宣的眸子变得阴沉了起来,里面溢着杀气,似乎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她,完全不会想到上一刻,他还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驰骋。若非她的威胁关乎到了林初槿的性命,他又怎么会妥协。他只嫌这个女人的肮脏,肮脏到无所不用极其。在林初槿的心里,他永远都是干净无暇的,从以前的寡言少语,到后来他们无话不谈,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在向他证明着,她觉得他是干净的。可又怎么会知道,他被这个女人威胁,最后被迫妥协。蓝蔓尼似乎没有想到靳宣会这样对他,不过倒也不害怕,只是勾了勾自己诱人的红唇笑着说:“阿宣,不是我想要杀她,是你自己违背了诺言。”
“明明说好的,只要这一世她非自然死亡,从此你就再也不会缠着她了。”
“可是为什么她已经死了,你却还要想方设法的把她救活,你以为这样做就能保她一辈子安全无忧了吗?”
她好不容易等到林初槿自己死了,可他又一次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带着她重生。每一次的重生,都意味着他寿命的缩减。在这个世上,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长寿无疆,可他现在却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延长她的寿命。她那么爱他,怎能不气!即便是被这个男人桎梏住了自己的咽喉,她也丝毫不惧,因为在她心里,靳宣就是她的咽喉。“闭嘴!”
“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动她!”
靳宣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然后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件白衬衫出来,一打开柜子,里面全都是清一色的白衬衫,没有其他颜色。蓝蔓尼瞳孔一缩,眸子里射出浓浓的恨意。她不让她动林初槿,她做到了,可他呢,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她也忍了。现在还要来让她不要动林初槿,凭什么!她眼带恨意,从地上站起来扯了一件衣服抱在自己的身上,秀美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夜色笼罩下,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和阴冷,说:“阿宣,我要让她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我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待在我身边,我保证她这辈子平安无事,毫发无伤。”
她笑了笑,笑的有些自信腹黑。她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既然靳宣心里一直装着林初槿,她知道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想要他忘掉是有多么的艰难,就像她爱他一样,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强求过让他去忘记林初槿。她只是让他乖乖的待在她的身边而已。这个世上,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除了靳宣的心。“你要是不听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母亲和林初槿的安全。”
靳宣是个重情义的人,哪怕和现在这个母亲并没有多少的感情,但是既然在她的肚子里待过,那么生育之情大于天,靳宣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那个女人的生命。蓝蔓尼自他一出生就知道了靳宣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在培养出一段感情之后,将他母亲带走,再给他用不完的钱,钱财身份地位都有了,他还想要什么,只要是她能够做到的,她都一定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