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广平回到家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都不见也不理,他阴冷着脸对着电脑发呆。按理来说,今天季遥在公司的会议上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可他就是心理不舒服,不为别的,只因为在发布会上那帮突然收到消息的媒体们的反应。这件事当时虽然被控制住了,但季遥的反应也让他明白,后果很严重。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书房的门被敲响:“爸!”
“进来!”
季广平阴阴的道。门开了,那人没有进来,而只是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季广平直接将桌上的一个茶杯丢向门口,那人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任由那杯击在门框上粉碎,有碎碴擦伤了他的脸。“为什么要那么做?是在逼他们狗急跳墙吗?”
季广平怒吼着。那人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自作聪明,现在我们要忍,忍!知道吗?我十年都忍了,为什么你连两年都不行,她们就算蹦的再欢,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明白吗?”
季广平因生气,声音都发抖了。“对不起。”
那人沉声道。“对不起?有用吗?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季遥和李希研不是傻子,会看不出来这里面的事?一旦你要是暴露了,再想往他们身边安插人手就不行了,你到底在急什么?啊!”
季广平再一拍桌子。那人再次沉默。季广平抬头长呼了口气:“你给我记住,现在他们还不能有事,万一真的有意外,我们还要极力的相助、相救,不然,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那人再道。季广平再闭了闭眼,做着深呼吸,缓了情绪后再问:“常佳影的事也是你?”
“是,不过就是帮她创造个机会,但从我的观察来看,此人看似精明,实则笨的很,而且野心太大,不易操控,不如放弃。”
那人平静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她不易操控,她野心大,但我真没看出来她那么蠢,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在那种场合下,一定不能太心急,可她……蠢人的女儿自己也是个蠢货,登不上大雅之堂。”
季广平长叹着气。男人看着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状态,微垂着头,这种情况太多见了,他也是见惯不怪,只要不多言就对了。季广平嘟囔了好一会,才再扭头看向他:“明天开始,安分守己,该让你做的我自会通知你,不让你做的,一定不要做,尽职的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是!”
那人应道。“回去吧,记住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有你这次的事,做的要干净,别留下把柄,明白?”
季广平再叮嘱一句。“明白。”
那人伸手将书房的门关上,转身离开。站在二楼的郭娟在看着那人离开后,嘴角扬起了冷冷的笑意,嘟囔着:“都是棋子,身不由己。”
季广平再拨了个电话:“我是季广平,明天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季广平冷扬了下嘴角:“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开出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有了这些钱,你在别的地方一定可以收购更多的股份,再说了,你帮了我,你也不吃亏,不是吗?”
“……”季广平声音再缓和了些:“别这么说话,别以为只有你有,现在我对你感兴趣,你还有讨价的机会,如果我对你没了兴趣,你就算求我,也没用。”
“……”季广平的眉头展开,官方的笑着:“这就对了嘛,那就明天晚上六点,在茶楼见。”
挂上电话后,他再拨出一个电话:“把王权的资料给我整理一份,明天下班前给我。”
放下电话,他倚靠在椅背上,嘴有扬着笑意。……而在位于西郊高档别墅区的艾艳华家中,她正一脸阴寒的瞪着坐在对面的常佳影。“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你脑子进水了吗?国外的大学是白念的?”
艾艳华用力的拍着桌子。“对不起姨妈,我错了……”常佳影知道此次她是太冒失了,做错了事。“错了?是错了,你的前路已经没有了,自己看着办法,是自请辞职离开,还是被请出季氏集团。”
艾艳华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无奈的道。“不要,姨妈,你帮帮我,我不要离开季氏,不要……”常佳影哭了起来,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轻晃着。艾艳华无奈的闭了闭眼:“现在哭有用吗?你求我,也没用,季遥是个很强势的人,以前他没接管集团的时候没看出来,现在已经都看明白了,不然,我也不会将你推到他身边,让你当季太太了,可你也是真不争气呀……”常佳影哭的声音更大了些,跪在她面前,双手抱着她的腿:“姨妈,自小你就最疼我,明白我想要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不该想的太简单,您放心,我一定会改正的,让季遥再次关注我……姨妈,求你了,别让我离开,求你了……”艾艳华一听就急眼了,一下收回腿,只手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求我?你求我?我还想求你呢,别那么蠢笨行不行?早让你多学学了解男人,你非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现在吃了亏求我?你知道吗?你这样,我也很难做。”
“姨妈……姨妈……别不管我,不要呀……”常佳影泪流不止,确实有种让人怜惜的样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艾艳华想了想,放开她的下巴,靠在沙发里:“对付像季遥这种成功的黄金王老五不能太简单,他们因为自身太优秀,眼光也高,他不是想要个心机重的女人在身边,只想要个听话的,漂亮的,安分守己的人,能全力的配合他们的女人,别再自作聪明了行不行?”
“行,行,姨妈,只要不让我离开,怎么都行。”
常佳影用力的点着头。艾艳华无奈的再看了她一眼:“这件事,他一定会向邢阳说明,而你进邢阳的律师行原本他是不情愿的,只因我与他有些交情,所以才留下你,这件事你最好与他打声招呼,也认个错,让这件事先过去吧,以后长点心眼。”
“是,我现在就给邢律师打电话。”
常佳影马上回身去找背包。艾艳华这个气呀,踢了她一脚,看着发愣的常佳影,她真想一巴掌烀死她这个笨女人:“打什么电话,这种事当然是当面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邢阳的家,提些礼物去求他,再表现的知错能改的样子,他不会那么绝的。”
常佳影马上明白,对着艾艳华鞠了一躬,拎着包就走出了别墅。看着关上的大门,艾艳华气的在那里跺了下脚。这时从一边的客房门里走出一身浴袍,头上还包着围巾,身材健硕的男人,来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她,手在她的柔软处用力的捏了下,头靠在她的耳边舔着,轻吹着热气:“生什么气,小女孩儿,要慢慢教,不过她已经耽误了我们的美好时光,明天中午我还要飞呢,你还想让我等多久……嗯?”
艾艳华的身上顿热,伸手搂着那人的后脑,回头与他亲吻了下:“说的对,不能让我的小甜心等的太久,那一会你得多卖卖力气喽……”两人缠绵的向客房走去,还不忘了关上门。当室内一片旖旎,娇喘声不断时,别墅的客厅里闪过一道黑影,在刚才她和常佳影所待过的沙发前寻找着什么,然后悄然的消失了。常佳影从邢阳家走出来,上了自己的那辆红色的现代车,对着镜子开始补妆,嘴角还扬着轻蔑的冷笑,自语的嘟囔着:“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了?这次是我失误,但我有成功的一天,到时就是你们死的时候,哼!”
又在车上换了件性感的衣服,开着车向市区内最火的夜店而去。喝着酒,跳着热舞,任谁也没发现,她就是季氏集团的那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高傲的法律顾问。而此时一直坐在暗处的刘冬正盯着她,只是端着酒杯,却一口没喝。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常佳影已经习惯了,她很喜欢被万众睹的感觉,而且特别享受那些男人在看她时眼中闪过的那惊艳的神情。跳累的她,一个完美的转身,正对上刘冬的那双淡而深沉的眸子,刘冬对她微举了下杯,她伸手撩头发的同时,嘴角扬起胜利的笑意,大方的向他走了过去。两人相谈甚欢,就如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在推杯换盏间,两人也越靠越近,最后咬起了彼此的耳朵,刘冬抬手搂着她的肩,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理顺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刘冬对她说了几句,见她一脸遗憾的表情,注视着刘冬潇洒的离开了。走出夜总会的刘冬上了自己的那辆悍马,伸手将夹在指缝间的长发放在了一个透明袋中,再用号笔标明后,放在一个档案袋中,再点燃一根烟,放起音乐,发动车子驶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