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希研因为全天没什么课,就没去学校,而是拿着那份转赠合同及要与邢阳律师行签定法律顾问的续约文件,来到了邢阳的办公室。将两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后,顺手再从包里拿出几盒CD碟递了过去,当邢阳看到CD上面的签名时,笑了起来:“希研你真是有心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那个疯丫头是陈安旭的粉丝的?”
李希研笑道:“以前就听说了,我哥那人您也是知道的,死板的很,现在我与旭哥哥熟了,要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的,下次要两张他的演唱会的票也行。”
“那就我先替我家丫头谢谢你这个姐姐了。”
邢阳慈爱的笑着。李希研摇头:“邢叔,咱们还用这么见外呀……”“对,对,不见外,这合同我看过了,签的还挺规范的。”
邢阳指了下那份转赠合同。李希研点头:“主要是先前您已经说明了,不然还真可能让她混过去。”
“艾艳华是个很狡猾的人,她的手段很丰富,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着了她的道,包括你父亲。”
邢阳冷扬了下嘴角。“反正是拿到了我要的,无妨。”
李希研轻笑着。“对了,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说,这次的对话是以你叔叔的身份。”
邢阳对她伸了下手,两人从办公桌前起身,来到一边的茶桌前坐下,他亲自泡茶给她。李希研也不急,耐心的看着他手法熟练的冲泡,眼中还都是兴趣。这让邢阳很欣赏,这个女孩子真的与众不同,就这份淡定,就是现在这些年轻孩子们无法比的,还有就是那份细腻的心思。将茶泡好,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看她双手接过后,先放在鼻下闻了闻,再小口的轻抿的样子,邢阳又笑了:“这可比你爸强多了,给他喝茶,就是白瞎,牛饮。”
李希研笑了笑:“这我也是在拍戏时,从导演那里学来的,看他们做的多了,也学了些。”
“还是好的。”
邢阳满意她的这种谦虚又和善的态度。两人安静的喝了两杯茶后,邢阳才开口:“昨天我在常去的一个茶社里,见到了季广平。”
李希研没惊讶,嘴角依旧保持着浅笑的看着他。“就不想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与谁在一起?”
邢阳被她这淡定的样子激发了逗她的兴趣。李希研转了下眼睛:“茶社里能干什么,谈事情呗,而且那个与他在一起的,应该就是季氏的一位股东。”
邢阳吃惊了,微张着嘴的看着她:“你知道?”
李希研摇头:“不知道。”
“那你……怎么……”邢阳更疑惑了,这丫头神了。李希研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他最近一直都在有联系季氏的几位持股少的股东,走的很勤,只要细想一下就明白是为了什么,虽然季氏的大部分股权都在我哥手中,但这些小的股东也是不容看轻的,每个人手中都有持股,他如果想重新回到董事会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邢阳更加欣赏的点头:“确实,当我看到他与王权在一起时,我就明白了。”
李希研再抿了口茶:“邢叔,咱们今天有时间,能不能与我聊聊,我父母生前为什么那么突然的就立了这份遗嘱呢?”
邢阳看了她好一会儿,长呼了口气:“郑雅的女儿,果然不简单,当时广原和小雅来找我改遗嘱时就说过,第一个来问我事情原委的一定是你,而非季遥。”
这话听在李希研的耳中,却不是夸奖,只能说是他们反应太迟钝了,上一世,她根本就没来问过,听之任之的就那么送了命,这一世虽然到目前为止,还算应付的了,可是,真的很累。邢阳清了清嗓子,再倒了杯茶:“你父亲是于一年前,也就是去年的四月十日来我这里,让我帮他立一份遗嘱,丫头,听好了,是一份,而不是现在的两份。”
李希研点头,这是重点。邢阳笑了笑再道:“当时他的遗嘱中将所有财产是分成三份的,但其中,没有你的。”
李希研再点头。“一份是季遥的,就是他所有财产的一半,另一半又分成了两份,其中的40%的财产归你母亲郑雅所有,还有10%是归季广平所有。”
邢阳再道。李希研点头道:“合常理。”
“对,就是合常理。”
邢阳笑了,眼前的女孩真的是太聪慧了,他很喜欢她:“可这份遗嘱在立完的二个多月后,也就是在六月二十五日那天,他与你母亲又来到这里,就是坐在你现在所座的位置上,将遗嘱改了。”
李希研深吸了口气,咬了咬下唇:“就是我们现在手中的这一份?”
“对,当时我记得他的情绪很不好,可以说是气到了极点,你母亲不停的安抚他,才算是平和的完成了这次改遗嘱的过程,期间有几次,他的情绪波动很大,看的出,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邢阳有些难过的说。李希研微皱起眉,眨了眨大眼睛:“邢叔,我爸当时没有提到过是因为何事吗?”
邢阳想了想道:“只是说白眼狼,吃里扒外,喂不熟什么的,当时他很坚决的将原遗嘱中给季广平那一部分的遗产全都划掉,并将给你母亲的那一份全都改成了你的名字。”
李希研闭了下眼:“伤透心了,不然以爸爸对小叔的情感,一定不会如此。”
邢阳点头:“我认识你爸爸可有年头了,他是一个很念旧,又善良的人,放眼当代商界,如此的人可不多见,他是其中的一个,还有一个就是顾先生。”
“顾凡的爸爸,顾伯父?”
李希研这次惊讶了。邢阳点头:“他是个商界的奇才,深谋远虑,可又为人低调。”
“这一立一改之间的间隔时间不长,这个时段中所发生的事也不难查,可爸爸应该是有意要瞒着我们这两个小辈的,还是在给他面子,可是……”李希研再转回正题。邢阳呶了呶嘴:“其实那天在季宅里宣读遗嘱之前,你们还没回来,而他却先一步到来,当时他身边是跟着一个年轻人的,好像也是个律师,他一定是没想到,你爸爸会立遗嘱的事,如果没有这份遗嘱,你们两个现在的处境一定更难。”
李希研点头:“确实,其实从遗嘱中不难看出来,当时爸爸和妈妈所担心的事不是没道理,他们的离世就是一个很好证明,所以,我才要更努力的保全住季遥的命,不然,真的无脸再见他们。”
邢阳盯着她好一会,内心的震惊不亚于当时季广原和郑雅当时增加附加条件时的情况,可她明明才是最需要保护的那一个,季遥比她大呀,可现在怎么反过来了?邢阳轻声问道:“现在你们的生活看着好像还算平顺,风声水起的,但里面是不是有暗流?”
李希研笑了笑:“邢叔,不是有暗流,是汹涌,我哥现在每走一步,都会改变季氏原本的格局,那些吃惯嘴,走惯了腿的老规矩被打破的同时,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反对声此起彼伏,他身上的担子一点不轻。”
邢阳明白的点头:“所以,我这几天也将季氏集团原来的法律上的一些文件拿出来看了看,既然时代在发展,全民的意识都在进步,那季氏就不能固守不前,一起与时俱进嘛,我会拟出来一个新的方案给季遥,将现有的漏洞填补好,再把以前的重新规范一下。”
“那就有劳邢叔了,这方面我和我哥是真的不太明白。”
李希研感激的笑着。“其实也没什么,现制定和需要确立的,集团有驻公司法顾,直接问就好了。”
邢阳不在意的挥手。“对了,那个驻公司的法顾常佳影的业务能力如何?”
李希研突然问道。邢阳微皱眉的想了想:“她是国外大学毕业的法学硕士,对于国内的法律也算精通,怎么,有问题?”
李希研咧了咧嘴:“我只能说,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嗯?”
邢阳眉头皱的紧了些,随后明白的点了下头:“需要我换一个?”
“这个还是听我哥的意见吧,毕竟公司里他说的算,我不好参与。”
李希研摇头。邢阳对她的印象更好了,这丫头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全心全意的为季遥着想的同时,还不给他添负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她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邢叔,刚才的那份合同你也看了,还有什么需要办理的吗?”
李希研有了要离开的意思。邢阳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事就由我来办理就好,对了,我还没问你,这股份要怎么呈现?”
“暂不呈现,还是暂放在您这里,只要把所有人文件都存好就行,我需要的时候,自会联系您的。”
李希研笑了笑。邢阳点头:“难得你也这么相信我,必会妥善保管,只听你的一声号令。”
李希研笑了,举起茶杯与他互碰了一下,两人就这样愉快的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