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笑了笑,吃的留了一半在房间里,然后自顾自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沈唯一怔怔的守在赵渡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了胃口。可能是深城的天气太热,也可能是深城的空气太憋闷,也有可能是赵渡的体温太高,她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姜萱口中有缘无分四个字,像烙铁一般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时刻提醒着她,赵渡不是她该肖想的人。沈唯一有些迷茫的看着沉睡中的男人。似乎所有人都这么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洛可可、秦源、姜萱、叶嬨,知道她和赵渡住在一起的人都觉得他们不会在一起。似乎在他们眼中,她喜欢赵渡就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自毁长城。可她只是想为了自己的爱情努力一次而已啊。她压下心底酸涩,吸了吸鼻子,将眼角的泪水悄悄抹去。害,走一步是一步。明知道她和赵渡的前路是一条不归路,但她还是奢望能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一点,再远一点儿。……时间一晃,深城的天彻底黑了下来。打完点滴之后,赵渡体温降了不少。医生说,他身体底子厚,接下来多休息,不要熬夜,多喝热水,再不济,吃点儿退烧药就能好。沈唯一感恩戴德的送走了医生。回到房间,姜萱已经提前睡了。她很懂事,自己去了隔壁夫人房间,将总统房让给了她和赵渡。安安静静的环境里,赵渡呼吸微沉,双眼紧闭。她坐在床边,情不自禁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指尖轻轻从他高耸的鼻梁上划过,一路落在他温润的薄唇上。她不敢摸太久,指尖轻点,又颤巍巍的收回。奇怪。他总是喜欢吻她。可她却始终不确定,他是不是对她有特别的感觉。“唯一,你在吗?”
维纳斯弱弱的声音响起。沈唯一感觉自己的手机屏幕忽的闪过一道蓝光,然后维纳斯的声音突然就清晰了起来:“呼,终于连上酒店的WIFI了,爽,神清气爽!”
沈唯一扑哧一笑,赶紧将耳机找出来戴上:“嘘,阿渡在休息,你别说话打扰到他了。”
维纳斯:“呼,唯一,你都不知道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沈唯一眼珠子微转:“你们?”
维纳斯想起临行前主人专门下发的任务,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我啦,你都不知道,你没在手机里装我的小程序弄得我不能和你说话,心里好难受。”
沈唯一失落的笑了一下:“别难受,我一会儿就装上。”
维纳斯嘿嘿傻笑:“唯一,那,草莓蓝莓蔓越莓,今天你想我了没?”
沈唯一一脸问号:“??”
维纳斯:“唯一,你知道我是属什么的吗?”
沈唯一奇怪的拢了拢眉,耐着性子问:“你属什么?”
维纳斯奶里奶气道:“我属于你呀。”
沈唯一:“……维纳斯,你抽什么风?”
维纳斯没感觉到沈唯一生气,继续完成自己的土味情话任务:“唯一,你看,这是手背,这是脚背,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哦!”
沈唯一浑身鸡皮疙瘩抖了抖:“额,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维纳斯,你是被人魂穿了吗。”
维纳斯笑嘻嘻道:“唯一,我有两个可爱之处,你知道吗?”
沈唯一一脸冷漠:“哪两个?说不出来,我打洗你哦。”
维纳斯软糯道:“一个我很可爱,另一个是我可爱你了!”
沈唯一捂住耳朵:“……得了,你别说话了,再说话,好想打你。”
维纳斯好奇的问:“唯一,你难道不喜欢听人跟你说情话吗?”
这些情话,都是它按照主人的吩咐,专门从网上搜索来讲给她听的啊。按理说,女孩儿都喜欢听男人说情话,听了应该会很开心才对。沈唯一嘴角微抽:“喜欢是喜欢,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倒也大可不必。”
毕竟,维纳斯的正太小奶音实在是让人没法带入深情款款四个字啊。“哦,这样啊,那我懂了!”
维纳斯为了挽回自己作超智能AI的尊严,机智的改换了声音,用主人低沉性感的低音炮,在沈唯一耳朵里幽幽吹了一口气:“唯一,以后我叫铃儿,你叫叮当怎么样?”
沈唯一听得浑身一僵:“为……为什么?”
维纳斯邪魅一笑:“因为,铃儿想叮当。”
沈唯一整个人有点儿不太好,僵硬的愣在原地。耳机塞在耳朵里,男神性感的声音太过仿真,就好像赵渡真的在她耳边说话一样,悠悠荡荡,撩人心扉,让人心里跟万虫噬咬一般想扒了他一丝不苟的衣服摧毁他糟蹋他。“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感觉了?”
耳朵里,那道清冽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撩她,它轻笑一声,带着缱绻慵懒,“唯一,你爱不爱我?爱我就把全部的你给我好不好?来,我们一起去床上,盖上被子聊聊天,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再从人生哲学聊到生物学,如何?来吗?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快来!推倒我!压倒我!把我撕开,把我蹂躏!让我和你彻彻底底的融合成一体!”
说完,一道温热的气息从后打在她耳后。沈唯一惊得身子颤了颤,一回头,便对上了一个高挺的鼻尖。“阿渡?”
赵渡半眯着眼,鼻尖抵着她挺翘的鼻梁,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灼热的手掌将她后脑勺扣住,不甚耐烦的将她耳朵里的耳机扯落。“我难受,来陪我睡觉。”
“啊?”
沈唯一红着脸震惊,思绪尚未回转,就被人强势捞上了大床。男人躺下的时候,顺势抱着她一起躺了下去。沈唯一紧张的趴在他胸口上,透红的脸已然看不到一点儿白皙的地方,被他沉沉的气息吹拂得酥痒而紧张。赵渡这时其实已经有几分清醒了。只是,趁着自己生病,将撒娇男人最好命的准则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