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就应该和沈唯一好好的……为什么要糟践她,也作践自己呢?”
赵渡抬起黑睫,视线冰冷,“怎么?你也觉得我做得难看?”
夏奕舔了舔嘴角,坐在这小两居的沙发上,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反正最喜欢的一直都是沈唯一,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何必让她胆战心惊的被你威胁?”
赵渡一言不发,沉默着靠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冷意。气氛凝固,空气里都是压迫的气息。夏奕抿了抿唇角,他嘴上说阿渡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心里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疯狂。说到底,无非就是因为他失忆的这四年,沈唯一跟别的男人有了儿子。当初他以为自己活不长的时候,安安心心替沈唯一规划后半生。要是那个时候的赵渡知道沈唯一跟牧川生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他内心肯定无比欣慰。可现在不一样,他没死,他还好好的活着。一回来,却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了家庭,是个男人心里都会有些不平衡不爽快。更何况,沈唯一对牧川生那个儿子可谓是全心全意的好,俨然已经成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人。要不是用那个孩子威胁,以沈唯一的性格,也未必肯放弃自尊当阿渡的地下情人。曾经最爱自己的女人,满心满眼里都是自己的人,现在却把另外一个男人的儿子捧在手心里疼宠,这事儿要是放在他身上,他也未必能接受。这桩风流公案,说起来简单,可处理起来,却是极复杂。要彻彻底底抚平阿渡心里的芥蒂,只怕不光是沈唯一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还要那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他才能真切的当那四年没存在过。“哎,阿渡,要我说,你还是先让叶晨收手吧……”夏奕忍不住劝道,“沈唯一的性格你也知道,你要是真伤了她的孩子,她就算再爱你,也不会再跟你的,要想得到她的身心,还是得从长计议。”
夏奕觉得,自己这番建议,已经是煞费了苦心。可没想到,赵渡淡漠的盯着他,深邃的黑眸里满是阴鸷,“你也为那个孩子求情?”
夏奕忙撇清关系,“不是,没有,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个野种求情!”
赵渡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到现在,叶晨也没能将那个孩子弄到手,看来,牧家还是有几分手段,能在他的人手下,保住一个小小的沈嘉若。“夏奕,你快和黄家结亲了吧?”
他忽然想起什么。夏奕警惕的竖起耳朵,“阿渡,你怎么忽然提起黄家?”
赵渡眉目如画,声线却是极冷,“如果我记得没错,黄家和牧家有几分交情。”
夏奕嘴角微抽,“好像我那老丈人和牧家是有那么一点儿八竿子才能打得着的干系……”赵渡漆黑的冷眸朝他看过去,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一个清冷弧度,“既然这样,那你就想办法去沈嘉若的生日宴上,把那个孩子带出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