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电子门合拢的一瞬间，实验室里的大灯也跟着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也很安静，王屹和方林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老方，你也进来了。”

王屹的声音很平静，显然他对方林这种举动并不感到意外，并肩作战的这些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他敢往里跳，这位老伙计就绝对不会含糊。“嗯，你都上了，我怎么能怂？”

方林回答。“好兄弟！”

王屹满脸怀念，“要是老秦在就好了，还有老周，当初在西北核聚变实验末期，就是咱们四个联手解决了数不清的困难，即便再危险的任务，也没有一个人后退。”

“是啊……不过院长，咱们先别忙着感慨了，前面灯亮了！”

王屹回过神一看，实验室中央的圆形设备亮起了暗紫色的呼吸灯，一闪一烁，呈现出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符文模样，看起来格外神秘。而下一刻，整个圆形居然从地板上脱落，抬高了大概十公分，变成一个圆盘，开始缓慢旋转起来。“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屹实在是纳闷，那个神秘的黑客把这么一串堪称无敌的信息病毒投放到国科院来，既不是为了盗取机密，也不是为了恐怖袭击，倒是把实验室给改造了一通，弄出这么个大号圆盘不知道要干啥。此时空间依旧漆黑，所以圆盘上的呼吸光十分显眼。“院长快看，灯光向上投射了！”

果然，那些暗紫色的光芒开始向上投射，一直投映到天花板，经过镜面反射又回到圆盘上，于是圆盘和天花板之间形成了明亮的光束，随着圆盘的旋转而来回移动。下一刻，光束汇集，竟然在圆盘中央形成一个人形。类似于3D投影，人形不断细化，逐渐呈现出完整的身体和五官，并且那模样让王屹和方林都感到十分熟悉。3D投影出来的半透明虚像，在漆黑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清晰，赫然是一个年轻女孩的脸，天工雕琢一般精致的瓜子脸、修长的柳叶眉，双眼紧闭，两束刘海垂落在额边，头顶扎着高马尾，修长的脖颈下穿着红色和白色交叠的制式服装。“秦七汐？”

方林张大嘴巴发出一声疑问。“不对，”王屹摇摇头，“不是秦七汐，是她妈妈。”

他回想起那天去参加的葬礼，在悼念馆大堂中央，一丛丛鲜花映衬着的那张照片。那是苏瑄年轻时候的照片，绝美的容颜和无暇的眼眸，确实让人印象深刻。而之所以方林会把她误认为秦七汐，是因为这母女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秦七汐身上的很多显著特征都遗传了妈妈。“确实是苏瑄。”

方林也认清楚了，但脸上的疑惑依旧没有消除，“可为什么会呈现出苏瑄的样子？”

王屹也想问，那名黑客入侵国科院，占领实验室，最后投影一个虚像的苏瑄出来，到底是要干嘛？难不成，这件事和老秦有什么关系？正当两人疑惑之际，眼前的“苏瑄”突然有了呼吸。不仅能看到她胸口上下起伏，还能从实验室的四面八方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就好像整个屋子都装满了音筒，全都用来播放她的声音。“通！”

突然，“苏瑄”猛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一双由光芒构成的大杏眼尤为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