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感觉真的不容易。拿着出院单结清了费用，还剩下不少，护士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很明显赵甲第并不是因为真的经济上出了问题。带孙平来回到种植基地，赵甲第和王大锤终于可以开始忙自己的事儿了，第一件当然是去统计五户村民的白菜了，自己守着纯净山泉，大白菜晚采收也不会减产多少，而且也不愁路子销售。第一个拜访的自然是王大爷，王大锤家不用去，王大锤整天和赵甲第在一起，也打算最后再收。可是两人刚到院子外就听到王大爷的老伴儿在院子里骂。“缺德带冒烟儿的，好好儿的人不做，你做贼……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儿的缺德东西……”赵甲第和王大锤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大爷的老伴儿拿着镰刀出来了。“张奶奶，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老太太看了看俩人，叹了口气，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儿，拉着俩人的手就开始诉苦了。“孩子，我和你说啊，这些人太缺德啦，当初你让他们种菜他们不按照规矩来，种砸了，现在自己不敢种，改偷啦，我家十二亩大白菜，三天丢了九亩。”

“头天丢了二分地，我们就骂呀，可是这些缺德的第二天就偷了三亩地，我和你大爷就去地里看着，可是这地也不在一起啊，今天早上去其他地方溜达才发现，又丢了五亩多地啊，除了我们俩看着的两块都被人偷光啦，欺负我们老头子老太太腿脚不好，眼马虎啊，这些缺德的，哎……”大冬天的别说王大爷两口子这个年纪了，就是个小年轻的看一晚上也受不了啊，怪不得张奶奶一副恨不得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的架势。“张奶奶，你别着急，我们帮你把贼抓住，您这是要去砍白菜？”

“嗯啊……再不收就都让人偷完啦。”

“您别难过，我们帮你，就算菜没了，我也会补偿您一些的，您忘啦，我说过的赔了算我的。”

赵甲第的话让张奶奶感动的直掉眼泪，双手紧紧的把赵甲第的手握在中间。“好孩子，好孩子啊，但是这也不怪你啊，不是你的错啊。”

“张奶奶，你别这么大声，要不贼就抓不住了，这样你先回去，王大爷在哪边儿？”

按照张奶奶的说的位置，赵甲第和王大锤找到了王大爷。“看样子也气坏了。”

两人翻过一个缓坡，就看到王大爷坐在白菜地旁边儿抽烟，一口接着一口，大冬天的抽的像个大烟囱。“王大爷……”赵甲第来到身后了王大爷都不自知，听到喊声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赵甲第，这个委屈。“孩子，白菜被人偷的剩下三亩啦。”

“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您和张奶奶也别着急上火，我们帮你们抓贼，抓不回来，你也别放心上，咱们可是说好的，赔了算我的。”

王大爷连连摆手。“咋能算你的呢？这是我没看好所以才丢了，要是这样也算你的，我们和那些混账有什么区别？这昧良心的事我做不出来！”

王大爷这几个月看着白菜长势喜人，这心里对赵甲第是感激的，要不是赵甲第坚持让自己种，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收成？最近在村里溜达他的腰杆子都笔直了不少，更是为赵甲第说尽了好话。每次说到自己的白菜他是骄傲的，但是别人却是酸溜溜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家的白菜才第一个被偷的。“王大爷，别人家的白菜被偷了没？”

“被偷了啊，这几天都在地里看着呢，但是五户人家少啦，看不住啊，大锤啊，据说你家的白菜也丢啦，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王大锤正听琢磨着怎么抓贼呢，听到王大爷这么说顿时跳脚。“什么？我家的也丢了？我妈没告诉我啊。”

“孙老头不是住院了吗？估计是怕告诉你你回不来吧，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你娘在村广场骂人来着。”

赵甲第和王大锤一阵汗颜，本来以为张奶奶骂人是个例，没想到李翠花也掺和进来。不过想想也说的过去，以李翠花不占便宜也不吃亏的性格，这种亏她才不肯忍气吞声的吃下去，骂人的底气更是十足，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李翠花也不欠谁的。“王大爷，你别担心，这菜也先别收，咱自己收了折损还是要算的少卖不少钱，而且大白菜多倒腾也不好。”

“看着那些兔崽子偷？”

“我有办法，您就别在这里待着了，我有办法把大家的损失找回来，您呀就先回家吧，你看看你这手冻的。”

“孩子，要我打啥下手不？”

“如果您有空就去种植基地陪陪孙爷爷，他刚从县城回来。”

“行，我去看看他。”

王大爷对赵甲第自然是信任的，人家赔钱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也没理由不信。赵甲第和王大锤给李翠花打了个电话，听说李翠花也在收白菜急忙问了地点赶了过去。山沟的一处洼地十分隐蔽，赵甲第和王大锤穿沟过渠二十分钟才到地方，其实这也是山里的难处，大的地块小，很多都在比较远的山沟里，看管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就比如现在李翠花在的这块白菜地，你在隔壁山沟里这里被偷光了都不知道，而大家的地就是这样被一个个山梁土坡隔开的。“娘……别收了，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王大锤过去直接夺过了李翠花的镰刀，此时地头已经整整齐齐码放了不少白菜。“还别收了？也就这里远没丢完。”

说完李翠花忍不住指着地里的狼藉气愤道：“甲第，你看看，多缺德啊，砍白菜不砍根，这白菜这么砍他能卖的出去？就是不卖自己吃没了根它都散架了，能存的住？”

说这话李翠花拉起赵甲第的手，来到泄水渠，里面全是白菜叶子。“你看看，多好的白菜叶子啊，扒这么多，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使劲儿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