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还是有所预料的,毕竟他们的目的不是把谁送进监狱。“秦所长,那就按大伙儿说的办吧,只要张六子赔钱,大伙儿就不追究了。”
张六子虽然和秦峰赵甲第商量好了,但是刚才还是吓的不轻,此时急忙表态。“大家放心,我一定赔钱,一定赔。”
张六子的事儿解决了,秦峰又看向王三牛。“王三牛,你没偷白菜,却因为偷白菜打了架,事情经过我已经给你捋顺了,你打算怎么办?是进去过年啊?还是愿意承担一部分损失呢?”
王三牛知道秦峰说的损失是赵甲第带张六子治病的事儿,他也是衷心的表示感谢,如果不是赵甲第自己可就真的杀人了。“秦所长,别的我不说了,只要甲第和王大伯原谅我,我愿意赔五千。”
王三牛第一次偷白菜就出事儿了,一个白菜都没偷还要赔五千,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他们忽然发现这根本不是审判王三牛,而是把他们拉进了一个鸿门宴。见村民们窃窃私语,赵甲第表情严肃的站了出来。“今儿老少爷们来的不少,我赵甲第也把话放在这里了,现在就自首的赔偿王大爷他们的损失就行,但是如果让秦所长查出来的话,那可就不是赔偿那么简单了。”
秦峰站起来,表示支持。“没错,甲第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今儿把大家叫来,就是给大家一个机会,如果不想过年去县拘留所的,就赶紧来自首,时间就到今天太阳落山,明天我们将会亲自调查,如果被我查出来,可就不是自首了,而是偷盗,最低六个月,你们考虑一下吧。”
一瞬间人群骚动起来,很快就有一对小两口抱着孩子出来了。“甲第,我们赔钱,我们赔,我们偷了五十颗白菜,有五百斤,你算算我们赔多少?”
“一千二百五。”
两人低着头不敢看秦峰。“那我们这就回家拿钱,可以吗?”
“可以……我这里先给你们记上,只要今天把钱还了,就没事儿了。”
夫妻俩见赵甲第写上了他们的名字,急匆匆离去回家拿钱去了。有人带头,其他人急忙开始排队,有些人则是急匆匆回家数白菜去了。“我偷了八十个大白菜,我回家称了的,六百斤。”
一听六百斤,赵甲第停下了手里的笔,这一批大白菜种的非常好,非常结实,个个都是十斤左右,八十颗白菜这么可能六百斤?最低也得七百斤吧?“你家称是不是有问题?”
李翠花在一旁冷哼了一声。“他在街上买菜都要扒人家一层皮,他肯定是扒的太狠了。”
赵甲第回过神来。“这倒是说的过去了,八十颗白菜给你算八百斤没问题吧?”
那人哪儿敢有问题?更何况李翠花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扒的太狠了。“行,没问题,你帮我记上,我马上回家拿钱。”
很快就到了一对老年夫妻,这两个老人让赵甲第不忍去看,因为平时他觉得两人的人品虽然不像王大爷,但是也不是差到离谱儿,更何况这么大岁数儿了,大半夜的还跟着人家去偷白菜,也是够了。“孩子,我们偷了六颗……”赵甲第看向王大爷和李翠花。五户白菜户见老头儿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追究。“六颗就算了吧,不用赔了。”
“是啊,就六颗而已,就别计较了。”
“他大伯,你说你缺白菜你和我说啊,我给你送去,大半夜的你摔着了,哪儿挨着哪儿了?你说呢?”
两夫妻老脸羞的通红,他们也就是跟个风而已,没想到跟出事儿来了。“他婶儿,她嫂子,我们糊涂啊,糊涂啊……”眼看两夫妻要下跪,赵甲第急忙让旁边站着的王冉冉扶住。“李大爷,您不用这样,大伙儿也知道您是一时糊涂,您先到一边儿去吧,我给别人登记一下。”
又登记了几个,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满脸轻松。“我也砍了六颗白菜。”
还不等赵甲第开口,秦峰先看这小伙子不顺眼了。“偷六颗光荣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只偷了六颗?”
有了李大爷的前车之鉴,小伙子的心理负担还是很轻的。“秦所长,我去的晚了,所以就偷到六颗,不过六颗就是六颗,你总不能不让别人赔,让我赔吧?”
秦峰一抬手。“给我铐起来,不让你赔?今儿还真就不用你赔了,回去好好儿调查一下,看看你毁了多少菜地,再给你定罪。”
小伙子一下子急了。“秦所长,我就偷了六颗白菜啊。”
赵甲第也看到人群的氛围好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也明白秦峰这是在杀鸡儆猴,让村民们不要有侥幸心理,当下跟着附和。“秦所长说的没错,白菜叶子扒下来还能喂猪呢,你们都给糟蹋成什么样儿了?那也是损失啊。”
“赵甲第,你不能落井下石啊,别人踩坏的凭什么我来承担啊?”
一个警察直接给小伙子戴上手铐。“就凭你去白菜地里霍霍了,够不够?”
小伙子一瞬间怂了,早知道态度就该好一点儿的,说不得就和李大爷一样不用赔了。张六子见多了一个伴儿,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闭嘴,敢笑一会儿还把你带走。”
张六子一听急忙闭上了嘴。秦峰这一手的确管用,后面表情轻松的一些人再次变得脸色凝重起来,白菜的数量更是不敢虚报,谁知道秦峰会不会带人去家里查一遍?到时候可就真的要去拘留所过年了。登记收款虽然人手不少,但依旧忙到了下午,赵甲第根据村里发工资的表格对比了一下,发现有人没来。“这是没登记的人,这几户应该是没偷,但是这两户也不是我胡乱猜测,他们应该是动了手的。”
赵甲第说的这两户是以前李大海的狗腿子,别人或许没动手,但就他们的人品,这种零元购他们不参加反而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