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白很快恢复了常态，看着苏瑾年轻轻地笑。“你好啊，秦大小姐。”

苏瑾年打量了一下程峰白，才不过短短几天时间，程峰白就瘦了一圈，看来监狱里的生活果然很适合程峰白。“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

苏瑾年的问题，让程峰白略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在失败者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享受打败敌人的优越感？”

“我的优越感已经足够了，不需要从你这种人身上得到。”

苏瑾年冷笑。程峰白点头：“也是，现在秦大小姐一家团聚，又得到了傅云霆的宠爱，确实意气风发。所以……秦大小姐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苏瑾年淡淡地看着程峰白：“你跟宗盛打交道这么多年，知道他的事情一定不少，我要证据。”

“哦，那我还真有。”

程峰白点头，“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说着，程峰白笑了起来。那面容虽然苍白憔悴，可却神情惬意，“你是不是觉得，你一个人出现在金达广场，你那些手下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临海市，去国外照顾你的母亲？”

苏瑾年不答反问。程峰白脸色微微变了变：“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助纣为虐这么久，他们手上也没有干净的，想全身而退？”

苏瑾年笑了起来，“做梦呢？”

从看到程峰白一个人出现在金达广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程峰白的想法了。她立马调了人手，把那些跟程峰白一起回国的手下全部抓获归案。至于他们的下场？J联盟有大把的罪证，能让他们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就跟他们一直效力的主子程峰白一样。程峰白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捏紧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松开手指，像是释怀了一样，还笑了笑：“也是，我做的事情，他们都有参与，秦大小姐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

对他，苏瑾年没有直接弄死，已经是看在傅老爷子的面子上了。但他那些手下，跟了他这么多年，参与过秦远帆夫妇的事情，苏瑾年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是他设想的太好了。“所以，不要幻想有人能照顾好你的母亲。我随便动点手脚，你母亲在国外都不会过得很好。”

苏瑾年轻轻勾唇，“你应该知道现在m国最大的华裔势力，已经是林家了。”

程峰白叹了口气：“秦大小姐，我知道你不会的。”

苏瑾年冷笑：“你以为我会对仇人心软？”

“秦大小姐对我，当然不会心软。但我母亲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她从来没参与过我做的任何事情，大概唯一得罪秦大小姐的，就是骂了如薇几句……”“你住口！”

苏瑾年‘啪’一下拍桌，“你没资格提我妈的名字！”

程峰白捏了捏手指，沉默了十几秒的时间，才继续说道：“总之，我相信秦大小姐不会为难我母亲。但……也算是以防万一吧，我决定接受秦大小姐的威胁，跟秦大小姐做这个交易。”

不算是赎罪。只是……因为亏欠，所以苏瑾年想干什么，他都愿意配合。但这种心情，他不会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