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排左手边第七个位置，全程盯着你的背影，期间低下头认真思考过三次，肩膀向下垂，身体略微前倾，说明她当时观察你的时候心情是沮丧而又认真的。她在台上一共看了你六次，前五次不超过三秒就迅速移开，说明她当时心虚，最后一次长达15秒，说明她当时在出神，目光柔和，应该是在回忆你们之间的事。还有她最后站在二楼看着你的那个眼神，啧啧啧…”“够了，别说了。”

贺衍再次闭上眼偏过头去对着车窗的方向。米忽最后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着他的样子好像用刀刻在贺衍心上，她眸中的光芒瞬间消散，伫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像一副泛了黄的画。他知道那一刻米忽几欲脱口而出的话，所以他不得不强行打断她，这一晚米忽的心神不宁和几次的欲言又止他心知肚明。贺衍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拦住米忽，如果米忽真的脱口问出他还喜不喜欢她，那他该怎么做。面对着米忽的眼睛，他永远说不出拒绝。那个突然在会场出现的服务生像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必须和米忽保持距离才能让她免受伤害。“贺少，要不还是和米忽解释清楚，这样也能让她少受点折磨，以后…也不会那么恨您。”

程斐斟酌道。贺衍缓慢地摇了摇头：“告诉她了，就不像了。我不敢冒险。”

程斐闻言只能点点头，心里期待着尽快抓住贺韩明的把柄。这段时间贺衍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差，本就冷着的一张脸更显得不近人情。不知为什么，程斐突然看了副驾驶的贺枭一眼，几秒钟后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贺韩明坐在沙发上听着秘书的汇报，半晌后侧过头看着坐在大腿上的原卿：“你觉得呢？”

原卿低头认真想了想，摇头：“我不确定。”

贺韩明哼笑一声，抬手将茶几上放着的一捆钞票扔到秘书脚边，秘书微笑着弯腰拾起，鞠了个躬退了出去。“二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原卿想了想说道：“我还是不相信贺衍是这种人。”

贺韩明“嗯”了一声，一手捏着原卿的屁股，笑道：“贺衍是个长情的人，这方面太窝囊，像他们贺家人。”

原卿心里别扭，扭头说道：“那怎么办？就这么放过米忽吗？”

“没那么容易，”贺韩明深深的看了原卿一眼：“你不是把她视为眼中钉吗？当初米忽整你整的那么惨，现在二爷给你做主，你不想把那些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原卿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想。”

如果没有米忽，或许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活在幻想中，或许有一天贺衍真的会娶她，即便不是因为爱情也没关系。可是米忽的出现破坏了原本平静的一切，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米忽。贺韩明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贺衍聪明，今天安排的这个服务生出现的太过唐突，我担心贺衍会有所察觉。”

“可是就算有所察觉也不会那么快做出反应吧，刚刚您的秘书可是说了，贺衍当时甚至没有出手扶一把米忽。”

“原卿啊，你还太嫩了。你不是真的认为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下意识的希望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原卿低下头不置可否，贺韩明又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多试探几次总归不会错。”

“那二爷，您想怎么办？”

“我还要继续试探。若是他们分手了，那只能说米忽命不好，可若是他们没分手…”贺韩明的眼神中划过一抹阴狠之色。“我就要让贺衍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