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扫了慕言瀮一眼,小九刚刚只说了一个大概,其实她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慕言瀮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而这边,慕言瀮听到殷楚怡的声音时,就已经知道有人给殷楚怡通风报信。慕言瀮注意到,殷楚怡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慕言瀮瞬间就明白,估计领殷楚怡过来的人,现在正在营帐外守着呢。殷楚怡是个路痴,她绝不会自己一个人杀过来,虽说军营不像皇宫那般宏伟,但是这里每个营帐的外观太过于相似,就像殷楚怡这种路痴,估计要是她自己摸索过来的话,就算等到明日清晨,她也不可能摸到这里来!殷楚怡看看地上跪着的邢枫,只见邢枫的外衫的胸口处,还印着一个脚印。殷楚怡笑了一下,真是稀奇,她还以为邢枫这辈子都不可能受罚呢:“稀奇了,邢枫到底干了什么事,能叫皇上这般恼怒。”
说罢殷楚怡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座椅坐了下来,原本她在营帐中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毕竟今日天还未亮他们就被叫醒,然后就一直在忙,根本就没空休息。可就在殷楚怡刚躺下,小九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燕儿和殷楚怡一脸的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叫小九不顾礼数的冲了进来。这边殷楚怡还没有发火,燕儿就先怒了。“小九,你想干什么!这里是皇贵妃的营帐,你就这样闯了进来,万一皇贵妃正在更衣,你要怎么办?难道是想叫皇上挖了你的双眼吗?”
燕儿气呼呼的说。别说这是皇贵妃住的地方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闺房,别人进去前也要先打声招呼,哪有像小九这样,什么通报也没有,直接就闯了进来!燕儿觉得,小九这是嫌命太长了。殷楚怡有些慵懒的起身,带着一丝疲惫的问:“小九,你这般着急的来找本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请皇贵妃恕罪,小九实在是迫于无奈,现在皇上正在杜将军的营帐中大发雷霆呢。”
小九有些急迫的说,听到小九这句话,殷楚怡才知道,原来他这么着急是过来搬救兵啊。“皇上是因为何事大怒?”
殷楚怡整理了一下衣衫,殷楚怡以为,慕言瀮去找杜彦贤,必定是和军事有关。可现在内奸也都拔除了,慕言瀮还有什么好发火的?“小九只知道,皇上刚从这所营帐,五哥就把一封书信递到了皇上的手里,随即皇上叫首领把常公子和暗卫们领到杜将军的营帐中。可是不知道为何,首领似乎和皇上顶了几句嘴,属下过来的时候,还见首领被皇上一脚踢翻在地上。”
其实有很多事,小九都不敢说出来,还是先把皇贵妃领过去,随后由皇上自己解释去吧……听到小九支支吾吾的声音,殷楚怡就知道小就绝对隐瞒了她某些事情,殷楚怡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小九,其实她不信以死士们的功力,能听不到营帐中的一言一行。但既然小九不想说,自有想说的人等着给她解释!“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在前边领路,本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殷楚怡有些烦躁的扶了一下额头,说句心里话,她估计因为没休息好的缘故,头有一些疼。殷楚怡刚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燕儿也跟着她。殷楚怡对燕儿摆了摆手,示意燕儿不用去了,那个是非之地,能少去一个就少去一个人吧。“燕儿你在这里等着本宫,本宫随着小九去就行了。”
殷楚怡不是很在意的说,说罢就想抬步离去,可谁知燕儿去拦住了殷楚怡的去路。燕儿一脸着急的说:“皇贵妃,奴婢也要去,你就叫燕儿跟着你吧。”
说到后来,燕儿已经是一副撒娇的语气。要是平常,燕儿跟着去也就去了,可是今天不一样。殷楚怡冷着脸说:“燕儿不许胡闹,皇上能在发着火,就连平时处事小心的邢枫也被责罚,你要是跟着去了,万一说错了什么被皇上责罚,你叫本宫保谁!”
燕儿本想说,她去了以后就乖乖的,绝对不惹祸。但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有一些心虚,可是不去的话,燕儿又不放心首领。燕儿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小九,希望小九帮自己说句好话。可小九刚接触到燕儿的眼神,就立马低下头,不去理会燕儿的心思。小九这个态度,可算把燕儿气个半死,以前的小九哪里会是这个样子!“娘娘,我们快走吧。”
小九催促了一声,殷楚怡点了点头。殷楚怡轻轻的绕过燕儿,跟着小九走了。燕儿傻乎乎的看着他们两人一起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燕儿总感觉自己心里恨憋屈,也很委屈。特别是在,小九连正眼也不看她的时候,燕儿很委屈,小九真的变了!小九真的不再疼她了!小九把殷楚怡领到杜彦贤的营帐后,在帐外小九止住了脚步,殷楚怡不理解的看了一眼小九,小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毕竟小九也害怕皇上事后报复啊。殷楚怡笑了一声,真没想到,一个个能武善战的死士们,也有怂的时候。殷楚怡好笑的掀开帘子,刚好就听到了慕言瀮要赏邢枫一百大板。慕言瀮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着脸不去看殷楚怡。殷楚怡耸了一下肩膀,随后拿起书桌上的两张纸,一个是一幅画,另一个估计就是小九口中的字条了。殷楚怡刻意的看了一下是谁的笔迹,等看到书信上的字时,殷楚怡激动的抬起了头,一脸兴奋的看着杜彦贤:“东云翎的意思是,叫我们静静的等几日,然后来一个里应外合?”
看样子,萨木拓已经引起了众怒,而那三个国主举兵叛乱,已属必然之事。这个萨木拓虽然顶着萨木一族的光环,但毕竟还是不懂玩心机,皇帝的位置,不是谁想当就能当得上的!想要当上一国之主,不仅要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更要有叫手下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干的魄力,另外还有一样就是笼络大臣们的手段!偏偏这个萨木拓只知道和亲,却不知道要对方真正的信服。只依靠身世这个理由,他根本就坐不稳那个位置!杜彦贤很是骄傲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场战役是必胜无疑了:“是的,皇上说这两天就会有人找他来商谈此事。”
殷楚怡再次拿起那封书信,脸上全是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兴奋了一会儿,殷楚怡又拿起另一张宣纸,看到是一张不起眼的随笔画,殷楚怡也就没怎么在意。可是等殷楚怡看清画上的杂草时,忍不住嘲笑的看了一眼杜彦贤。“杜彦贤,真不愧是京城中大家公子哥,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会画错。”
殷楚怡说罢便放下了手中的画。杜彦贤十分不服气的说:“你凭什么说是本将军画的?”
“废话,慕言瀮自小学习诗词歌赋,他的画根本就不会这么的稚嫩,而师兄懂这种草叫牛毛草,师兄根本就不会把这种杂草画在悬崖边。也就只有你,能办出这种傻事了。”
殷楚怡丝毫不客气都说。主要是因为师兄的笔迹还是作画时的触笔,殷楚怡都知道。而慕言瀮虽然没有在她面前作过画,但是殷楚怡知道,以慕言瀮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画出这种略显稚嫩的手法。在场的人,除了慕言瀮和常洺以外,就只剩下杜彦贤了……杜彦贤小声的嘟囔着:“又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这个营帐里,还有那么多人跪着复命呢!”
听到杜彦贤的话,殷楚怡有些疑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女子还有邢枫。殷楚怡回忆了一下,似乎小九说过,慕言瀮要邢枫带暗卫一起到杜彦贤的营帐中复命,也就是说,这两个女子和燕儿一样,也是暗卫?听杜彦贤刚刚的话音,似乎画这幅画的就是她们两个暗卫,可是这是什么意思?慕言瀮把她们叫过来,就是为了画这幅有些可笑的画?殷楚怡又看了看邢枫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慕言瀮生气的缘由,都是在这幅画上面?殷楚怡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她一脸严肃的看着邢枫,很是不悦的问道:“邢枫你来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邢枫等了半天,就是在等殷楚怡这句话,这次可不是他非要给皇贵妃说,而是皇贵妃问他的:“皇贵妃,事情是这样的,当时皇上从京城里调来一批暗卫,主要就是调查蛊人的事情。她们这几日一直盯着萨木拓的某个心腹,没有想到遇到了……”邢枫的话还没有说完,慕言瀮就给了邢枫一巴掌:“邢枫,你再敢给朕说下去,朕对你的惩罚就绝不会是说说而已。”
看到慕言瀮这么狂躁的一面,殷楚怡一时之间还是很震惊的,慕言瀮越是这般隐瞒,殷楚怡就越是想要知道。殷楚怡没有刻意去刁难邢枫,既然邢枫不能说,那她就找个能说的人来给她解释!殷楚怡转过身子,看着师兄:“师兄,这件事似乎你也知道,那就给楚怡解一下迷津吧,这两个暗卫到底遇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