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知道。杜彦贤知道听到这些事,完全就是巧合!原本他过来是准备问皇上,天色已晚,他们是不是要原地休息一晚上然后再启程。谁知杜彦贤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家姐吼皇上的声音……杜彦贤一开始还以为家姐和皇上吵架了呢,但是身为臣子和皇贵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该和皇上大呼小叫,这不是找死吗?杜彦贤正想上去劝阻一下家姐,叫他的姐姐也稍微懂点规矩。但是,还没有等杜彦贤碰到车帘,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邢枫给按住了肩膀。邢枫用手捂着杜彦贤的嘴巴,示意杜彦贤闭嘴乖乖的听里面的对话。这一听,就听到了结束。杜彦贤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五年前的事情这么的复杂,怪不得杜家所有的人都不叫他继续查下去。队伍早就停了下来,毕竟现在不用那么赶时间,为了御防路上有什么埋伏,还是叫士兵们休息好,这样才有精力处理那些突发情况。杜彦贤上前拍了拍慕言瀮的肩膀,其实如果把杜彦贤放在皇上的位置上,只怕那个时候,杜彦贤会选择和慕言瀮一模一样的路吧。杜彦贤笑着说:“怎么样,要不要去我的马车里好好的喝上几杯?”
杜彦贤不会安慰人,但是男人嘛,出了什么难受的事而解决不了了,喝上一坛酒,第二天立马精神抖擞起来。听到杜彦贤的话,慕言瀮先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没有些想到,杜彦贤竟还会像以前一般邀请她不醉不归。慕言瀮露出一个苦笑,不带一丁点儿犹豫的点头说:“好!”
杜彦贤这个时候可不傻,他立马示意身后的邢枫,叫邢枫赶快到附近的镇上买一坛酒回来。“皇上先于杜将军去他的马车上歇息,属下去去就回。”
邢枫双手抱拳的领命道。“恩,快去吧!朕要这里最烈的烈酒。”
慕言瀮烦躁的挥了一下手,十分豪迈的吩咐道。其实,慕言瀮不在乎殷楚怡要想多久才能想通,只要殷楚怡还留在他的身边,那就一切都无所谓了……听到慕言瀮要邢枫买烈酒,杜彦贤就有些怂了。是怕祁王、皇上、自己这三人中,就他的酒量是最差劲的。这也怪不着他啊,在皇贵妃入宫的时候,祁王夜夜凯歌,每次都是不醉不归,祁王的酒量就是那个时候练成的。而皇上则是五年前皇贵妃生死不明以后,那么多年来,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就杜彦贤一人,还正常一些,没有像其他的两个兄弟一样。特别是皇上,杜彦贤印象最深刻的是,皇上在皇贵妃刚消失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那段时间皇上可以说是抱着酒坛子睡着的。杜彦贤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用不着和烈酒吧,毕竟皇上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小饮还可以,真没必要酩酊大醉。”
“彦贤,今夜你就陪着朕好好的喝一次吧,朕……心里难受。”
慕言瀮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些恍惚的说。事情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杜彦贤也没有了方寸。五年了,就连杜歆诗离宫之前,皇上和家姐闹那么狠,皇上也从未对他说过‘难受’两个字,可今日……杜彦贤咬了咬牙,不就是烈酒吗,今夜他还就舍命陪君子了,杜彦贤就不相信了,那一坛酒能给自己喝趴下!杜彦贤下了决心,咬着牙根说:“行!今夜并无君臣之分,有的只是慕言瀮交过命的好兄弟杜彦贤!”
慕言瀮带着少许欣慰的拍了拍杜彦贤的肩膀,邢枫办事向来可靠,慕言瀮他们并没有等太久,邢枫就抱着两小坛子酒回来了。杜彦贤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坛酒,邢枫大大咧咧的把一坛酒摆在他的面前,杜彦贤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是干嘛?银子多到不知道怎么花了?”
“没有啊,皇上要了一坛子酒,我就给皇上买了一坛,可是等我付账的时候想起来,杜将军似乎说过要陪皇上喝酒的,所以我特地又给杜将军拿了一坛。”
邢枫面无表情的说。“你……你还真是够善解人意的啊。”
杜彦贤咬牙切齿的说,这个邢枫绝对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想看自己喝醉酒以后出丑!这个人……还真是够卑鄙的!还真别说,邢枫就是故意的,看杜彦贤一直啰啰嗦嗦的样子,邢枫就知道杜彦贤的酒量肯定不好!既然他酒量不好,那还敢建议皇上喝酒!谈心就老实一些的谈心,干什么要提议喝酒!邢枫还记得,五年前的皇上,闭着殿门,一直在笒月宫中喝酒,最后喝到吐血的那一幕。从那以后,邢枫心里都些介意,皇上一旦伤心,喝酒都是拼了命一般,这杜彦贤正事不会办,歪主意倒是很多。皇上刚和皇贵妃吵完架,心情正不好呢,他倒好,直接叫皇上陪他喝酒去!这不是找死吗!慕言瀮根本就不在乎杜彦贤和邢枫之间的小打小闹,慕言瀮自顾自的喝起酒来,那一碗接着一碗的架势,可真真的把杜彦贤吓了一跳。邢枫瞪了杜彦贤一眼,他造的孽,那就叫杜彦贤自己收场。邢枫甩袖站在外面候着,皇上醉酒之后,不论是功力还是耳力都会下降少许,为了以防万一,邢枫还是乖乖的叫了一个弟兄,一起在外面守着。杜彦贤哪里见过慕言瀮这种喝酒的架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慕言瀮一碗接着一碗灌下去的是水呢。“皇上,你慢点喝,喝这么猛容易醉的。”
杜彦贤夺下慕言瀮手中的酒坛,就是酒量再高的人,也受不住慕言瀮这般喝法啊……慕言瀮把酒碗放下,有些微醉的问:“彦贤,你说朕五年前的选择错了吗?你告诉朕,五年前朕要怎么做,才能保住杜歆诗,同时又护住祁王?你告诉朕,朕当时有别的选择吗?”
在杜歆诗消失的五年里,在梦中慕言瀮都会梦到这一幕,但是每次上天都不给他选择,梦境中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错误,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杜歆诗恨之入骨。这至今还是个死结!杜彦贤沉默了一会儿,随之轻笑着说:“你和家姐的脑子一向聪明,连你们也没有想出来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要怎么做。道理家姐都懂,但是家姐就是受不了皇上竟会那么对待她!你不是别人,你可是她的靠山,你是杜歆诗当初最信赖的人,皇上怎么可以喂她服下噬魂散,亲手打掉她的孩子,误会她与祁王之间的关系?你可是皇上,你怎么可以叫皇后欺负自己心爱的女子?”
寻常家的百姓都知道,护着自己心爱的人,那个人可能是自己的亲人,可能是自己的妻子。男儿背井离乡,随着他们征战四方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被外族人欺负、凌辱吗?“彦贤,你告诉朕,朕要怎么做才能留住楚怡?你告诉朕,朕要怎么做,才能偿还朕欠下的债?”
慕言瀮拉着杜彦贤的衣袖,带着些祈求的问道。“皇上,我……”杜彦贤说不出来,这种事情,放在何人一个女子的身上,只怕对方都会心灰意冷。一个人要是心都冷了,你还怎么能留住对方?慕言瀮知道问不出个什么答案,他默默的放开自己的手,从杜彦贤的手中夺过酒坛,这次连碗都不要了,直接抱着酒坛喝了起来。“皇……”杜彦贤想要阻拦,但是这个时候,醉了也好,醉了至少可以一时忘掉所有烦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