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跟在屁股后面的人只能跟着吃剩饭。各行各业都是如此。除非你创造出新的玩法。空中一轮明月从阴云中钻了出来，三人穿梭在夜色里，往返于各个单位。确定谈成后，王涛激动地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什么东风？”

“你将看到的是一次伟大营销操盘，呃……好像早就有人用过，不过没关系，咱们鞋业还是第一次。”

“大狗，你送护送高总回家休息过周末。”

吩咐完，几个人在电视台大门前分手离开。王涛一拧油门，朝着山水宾馆驶去。在三楼豪华的包厢里，几个老总把潘开富请到在中间，旁边还特意留了一个位置。趁着等上菜的时候，潘开富开始自己的表演。“各位老总，你们是不知道这个王涛原来就是个做胶鞋的黑心贩子。”

“老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我看各位老总还是别进他的货，万一出了质量问题被人投诉，砸的可是自己的招牌。”

桌子上的几个老总打着哈哈。要说经济实力咱们差不多，有弱有强。可归根到底，你是供应商，我们是客户，我们可不用弯腰恭维你。再说了，你连你老丈人那么大的靠山都失去了，别的就更不用说了。这时，包厢门的打开。一身寒气的王涛缩着脖子走了进来。扫视了一眼，这些人的做派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是一般人学几天就能有的。只是眼神里好像有些戏谑的意思。将手里提着的如风鞋放下，笑呵呵地说这是给老总们准备的礼物。老总们打量着王涛，互相交换着眼神。以前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回见到了真人可要好好看看。王涛顺势拿过礼仪小姐的酒瓶，一个一个给到场的老总倒酒。这一步，姿态放得非常低，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一圈满杯后，王涛走到了潘开富的身边，边倒酒边观察他的脸。“哟，这不是潘总嘛，几天没见脸上的血道子消失了？”

在场人捂着嘴偷笑，静静地看起了好戏。潘开富转过去脸，不愿跟王涛搭腔。倒完酒后，王涛坐到了唯一的空位。装潢豪华的包厢里，宽敞又暖和。酒桌正中间紧挨着的两个人正是一对冤家。王涛和潘开富。“潘总，怎么地，你刚才说我造出来的鞋质量差？”

王涛率先发炮。潘开富丝毫不示弱：“你跟各位老总说说，你以前是干啥的，造出来的鞋能有什么好？”

桌上的老总们也跟了几嘴劝和的话，话里话外意思就是“大人不欺负小孩”、“和为贵”之类的。王涛心中哼了一声，这些有钱人原来是找乐子来了。自己跟潘开富就是两个被耍的猴。“那既然我质量不好，那潘总就登报揭露我的虚伪面目。”

潘开富哼了一声，一副看透王涛的样子：“你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我不上当。”

这种广告看似是在毁坏一个品牌声誉，但是对于刚刚起步的王涛来说，宣传作用大于负面影响。王涛点点头，话锋一转：“好，你不请人报道，我可就请人报道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惊愕地看向王涛。这小孩疯了吧？一直看戏的周总疑惑地问道：“小王总，你这是什么路子？”

王涛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气愤不平地说道：“哼，我有个合伙人造反了，要把我挤出去，大不了我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干！”

潘开富在一旁露出旁人难以察觉的笑容，应该那个姓李的矮胖子。周总砸巴了一下滋味，没想到这场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实在是无聊啊。“这位老总，您贵姓？”

王涛看着酒桌上中央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询问道。这人年龄不大，但是很有地位，其他人都是以他为首，连潘开富也要给他面子。“这位是咱们省连锁经营协会的副会长，附近几个市的中百商场都是周总的。”

王涛两眼放光，急忙举起酒杯：“周总，打我第一眼看到您就觉得跟你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咱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吧。”

酒桌上立马回荡着欢乐的气氛，连潘开富也憋不住了。周总捏着酒杯随意地碰了一下，这顿饭吃的一点意思没有。连这个王涛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倒像个市侩的小人。“周总，弟弟我明天想借您中百商厦前的小广场一用。”

周总不以为然：“行，行。”

毫无滋味地喝了几口酒，饭桌上的菜一点没动。“转场，去歌舞厅！”

王涛有些心疼：“周总，这些东西我打包了吧，另外歌舞厅我也不去了。”

周总摆了摆手，已经看不上王涛了：“随你便！”

提着好几大袋美食往家里赶，刚到家门王涛就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