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在阳光灿烂中醒来,有个女孩拉开他的窗帘,在他的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上了一束千日红,紫红色的火焰盛开在绿瓷花瓶里,有种激烈的美。“哥,你醒啦!怎么睡的那么熟,喊你都不起来。”
是贺焕颜,她还是小时候的习惯,早上起得早就跑到贺古的房间里来捣乱。“你这么早跑过来干什么?为什么不敲门?”
贺古起床穿衣服,揉贺焕颜柔软的头发。“谁说我没敲门,我不知道敲了多少遍,你在里面睡的太沉了,我是怕你迟到!”
贺焕颜用手缠上他的脖子,像小猴子一样吊在贺古的脖子上。“还像小孩子一样!”
贺古刮了下她的鼻子,贺焕颜的皮肤那么幼滑光洁,贺古总是强迫自己忘掉当初她被剥光皮的恐怖景象,这么算来真的要感谢巫秋灯,给了贺焕颜第二次生命。“咦?哥,你的心脏怎么突然跳的这么快?”
贺焕颜贴在他的胸口上听了听:“真的好快。”
贺古按住胸膛里的发动机不要让它太得瑟,突然贺焕颜又是一声尖叫:“呀,哥,这块玉你又戴起来了?你都好几天都没戴过了。”
贺古低头一看,脖子上赫然戴着那块玉,一种凉意从背后一直爬升到脑袋上,贺古明明记得这块玉被他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一直没有动过它,为什么会突然又跑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猛然想起昨晚穿绿衣服的女人,会不会和他脖子上的这块玉有关?他忙不迭地摘下那块玉,扔到了抽屉里。“哥,你怎么了?脸都变颜色了。”
贺焕颜指指他的脸。“什么颜色?黄的还是蓝的?”
贺古尽量用说笑话来缓解心里的惶恐。“绿的。”
贺焕颜正色告诉他,这个颜色令他的脸色更加菜色了。今天对于贺古来说是繁忙的,一个上午连水都没喝,所以早上那块玉给他带来的恐惧也渐渐淡了。他刚开好一个会,拉开他的办公室门往里走,就看到甄一百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蔫头耷脑如丧考妣。贺古走过去看了看他的脸:“哈,百少,昨晚想必又是纵情欢愉,气色这么差?”
他甚至想说比他见鬼的气色还要差,他整天说甄一百,这么每晚夜夜笙歌下去迟早要英年早逝隔屁朝阳。“昨晚睡的不要太早,老早就把奕奕送回去了。”
奕奕是昨天的大胸美女,甄一百没撒谎,昨晚和贺古分手之后,他就把奕奕送回了家,奕奕非常不高兴:“百少,你答应带我去买包包的!”
于是,甄一百掏出支票簿来哗哗地写了一张支票给奕奕,奕奕拿过来一看对上面的数字十分惊讶:“你干嘛?”
“分手费。”
甄一百付出去一笔不菲的金额换来一个巴掌,他还有脸告诉贺古:“我终于破了一百这个魔咒了,这是第一百零一个耳光。”
贺古很不解:“昨晚你还夸奕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怎么就跟她分手了?”
“因为我的心里出现了对我更重要的人。”
他的脸上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贺古非常不屑,他每次抛弃旧爱时都会找出这样的理由,这一点甄一百和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下一个会更好,女人们则是下一件衣服才是最适合她们的。贺古懒得问他那个人是谁,反正他的品味都差不多,有一次他与一个美眉分手,那个美眉真狠,左右开弓扇了他好几个耳光,然后又抱着甄一百的大腿哭了半天,可是甄一百还是毅然决然地甩了美眉,第二天带着新女友找贺古吃饭,贺古竟然分不清昨天的那个姑娘和今天的有什么区别,在他眼里都是一模一样的,甄一百大怒:“怎么会一样?又不是双胞胎!你没见她额头上有颗痣,多美!”
现在的女孩都像是从流水线上下来的一样,看到她们贺古就想患了脸盲症,每个人长得都差不多,亏甄一百只能用痣来区分了。贺古很忙,下午还有会,中午吃饭时间也不是很长,他对甄一百说:“我今天中午没时间陪你吃饭。”
甄一百每次空窗期都会来烦贺古,但这次甄一百摇摇头:“我哪里能吃的下饭,我生病了。”
贺古看着他笑:“是生了花钱病还是什么病?”
“相思病。”
他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贺古,你帮我。”
“哈,这方面你不是不求人吗?”
贺古让秘书给他订了一份午餐,他问甄一百:“你要不要?”
想必甄一百也不会要,他的嘴不知道多刁,怎么会看得上快餐,果然甄一百摇摇头:“我吃不下。”
贺古不再跟他瞎扯,他得准备下午开会的资料,有个大型招商活动,贺古看中一块地很久了,和甄一百的公司谈了合作,正好今天和他碰个头。难得在办公室里和甄一百谈工作,甄一百有个漂亮豪华的办公室,但是却很少在办公室里办公,他的谈生意的地点都是在夜总会,酒吧,最近新买了一艘游艇,谈生意和泡妞都在那里,拿他的话来说两不耽误。甄一百显得心不在焉,哼哼哈哈,贺古丢下笔瞪着他:“说吧,看中了哪个倒霉的女孩?”
他立刻笑逐颜开:“那女孩你认识,就是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面的巫,巫,”他巫了半天,连名字都说不出来,还说害了相思病。“巫秋灯?”
“对对对。”
贺古开始质疑自己对甄一百的了解了,翻翻他斑驳的历史,那一百个女孩子里没有一个是巫秋灯那种类型的,他还以为甄一百只喜欢那种大胸无脑型,很明显巫秋灯并不属于那种类型。“为什么?”
贺古很奇怪。“爱情有什么为什么?爱情是最没有道理的东西。”
甄一百一恋爱了就变成蹩脚诗人,烂诗一大堆。甄一百是三分钟热度,贺古决定不理他:“我们谈谈这个方案。”
“没有女人就没有方案。”
他居然耍赖,真不知道如此没有责任心的人怎么能把生意做的那么好的,也许是他运气好吧。贺古叹了口气:“你想怎样?”
“给我创造机会,约她吃饭。”
“什么时候约女孩吃饭还要我出面了?”
他哭丧着脸:“我约了。”
“怎么样?”
贺古问,他隐隐有些紧张。“她拒绝我了。”
“怎么拒绝的?”
“她说的好奇怪,我听不懂。”
“什么?”
“她说,抱歉,今明两日我要断食。”
可怜甄一百,从他出生就天天鲍参翅肚每天灌的脑满肠肥,怎么会懂断食的含义,贺古瞪着他的脸,竟然有点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