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白王府早早的就有人来拜访。北瓯五皇子,周余暄。云危画本想睡个懒觉,却还是被舒心狠心从床上拽了起来。简单梳洗过后,便到了大厅。周余暄首先起身示好:“白王妃,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云危画一愣,要不是知道白王府私事旁人不可能得知,她就要以为周余暄问的是那种“身子”了。昨天段惊澜拉着她从宴会上逃跑,用的是云危画身体不适的理由。云危画笑道:“已好多了,劳烦五殿下挂怀。”
主座上,段惊澜神情冷漠。他已经心情不好了整个晚上了,不差这一时半刻。但是,这位五殿下,方才来的时候一副不爱说话的模样,白王妃一露面就热情的打招呼是什么意思?段惊澜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五殿下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周余暄乐呵呵地笑道,“就是担心白王妃的身体,特地来看看。”
“王妃身体很好,”段惊澜冷冷回答,“昨天睡得晚,今晨竟还能早早下床,好得很。就不劳五殿下挂怀了。”
段惊澜的话里有话,让云危画脸红无比。她连忙喝了一口茶。她云危画可不是一’夜春宵过后,就能新仇旧恨全忘干净的人。段惊澜之前冷落她那么多天,把别人带回府上还不解释,难不成因为昨晚亲密过她就能冰释前嫌了?不存在的。段惊澜越是不想见到周余暄,她偏偏就越爱和五殿下亲密。于是她笑着看向周余暄:“五殿下此来天阙要住多久?”
“不久,等朔月公主的婚事定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就可以回北瓯了。”
周余暄笑笑。“喔,这么一说,我反而不舍得让那婚事早早办了。”
云危画笑道。段惊澜将茶杯重重放下,挑眉:“早早办,越早越好。”
越早办,这个五殿下就能越早滚出他的视线了。云危画看向他,冷笑:“看来殿下娶妻心切啊?”
“朔月公主面若桃花,体态婀娜,”段惊澜也笑,“可上阵杀敌,亦可缱绻如水,本王自然心切。”
云危画不去看他,转而去问周余暄:“不知五殿下喜欢怎样的姑娘?若是没有心仪的,本王妃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啊,其实我……”周余暄刚刚开口,话头又被段惊澜打断:“依五殿下的眼光,这帝都里怕是没有那个姑娘能入得眼吧。”
云危画道:“白王殿下从来自视甚高,不也让人轻松入眼了么?”
“是,之前瞎。”
段惊澜面不改色地同云危画在言语上交锋,“若早知世上有朔月公主这般妙人,现在也不会被王妃如此嘲讽了。”
他这是埋汰云危画呢?很好,段惊澜这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他吵一架。“其实王妃她……“周余暄又要开口,这一次,又被云危画打断:“危画脏了殿下的耳、脏了殿下的眼,真真是对不住了。”
“五殿下。”
云危画忽然道。白王殿下和云危画的争执已经让周余暄听懵了。蓦地听到有人叫他,周余暄险些以为是错觉:“怎么了?王妃您说。”
云危画淡淡问道:“若是危画出现在五殿下的眼前,殿下也会觉得脏了眼么?”
“不,当然不会!”
周余暄连忙笑道,“王妃倾国倾城之姿,就算是瞎子都很乐得见王妃的。”
云危画挑眉:“五殿下谬赞了。”
另一边,段惊澜忽然站起身来,俯身到云危画耳边,冷笑:“王妃真是大胆。今天晚上,给本王等着!”
说罢,段惊澜阴沉着脸色出门:“本王还有事,先不招待五殿下了。”
“没事没事……”周余暄诧异地看着白王殿下离开。什么情况?他和白王妃吵了几句嘴之后,就走了?这白王殿下难道就不担心他觊觎白王妃么?“王妃,这白王殿下……”周余暄有些犹豫。云危画喝了口茶压压惊,想要忘记段惊澜附在她耳边说的话。话语中低着醋劲儿:“殿下向来忙,估计是找人商量和朔月公主的亲事了,还希望五殿下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周余暄笑道,“只有咱们两个,倒也挺好。”
云危画顿了顿,眼光流转。她将茶杯放下,严肃地看向周余暄:“五殿下,危画有一事,想要好好与您说。”
周余暄依旧笑得开怀:“王妃尽管开口便是。”
“那危画就直说了,”云危画正色,“我不知道北瓯的风俗是怎样的,但是在天阙,五殿下与危画说这样的话……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