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龙宫永镇西牛贺洲,就坐落于西牛贺洲的极西之地。仙神来此自然是方便,但是凡人若是想要进入龙宫只能走一条路,那便是凌云渡。拜别寇员外之后,玄藏等人便依照寇员外的指点朝着那凌云渡赶去。眼看取经之路就要结束,便是玄藏都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容来。师徒几人行走了数日之后,终于来到那寇员外口中所说的凌云渡。此处便是孙悟空也知道,只是从未来过罢了。一道峡谷横贯平原之上,宽不知几何,只是一眼望去看不到头。而那峡谷对面上方,这是云雾缭绕,隐隐有金光透射出来。虽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但是玄藏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恢弘的气势,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起来。师徒几人靠近那峡谷边上,随后便看到滔滔河水自西而东奔腾而来。看着这一幕,玄藏眉头一皱,眼前这景象,和当初的通天河有的一拼了,甚至于更甚。想到这里,玄藏扭头看向孙悟空,开口问道:“此处当如何度过?”
孙悟空摇了摇头,这地方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罢了。就在这是,严渊开口说道:“典籍当中有载,凌云渡乃是镇西龙宫的一道仙凡屏障。”
“心诚之人方能找到此处,但也仅仅是找到罢了,若不是有缘人,依旧无法进入其中。”
说着,严渊看着玄藏,躬身说道:“师父,这次怕是要看你自己的了。”
听到这话,玄藏瞬间沉默起来。听起来有些简单,是如何难做只有他玄藏自己知道。有缘是有缘,但是如何能够让这镇西龙宫感受到自己的心诚呢?念及此处,只见那玄藏心中难免有些不甘。想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劫难无数,这才一步一步走到这凌云渡,焉能够被面前的这道天堑吓退?只见那玄藏的脸色瞬间变得郑重其事起来,迈步走到那凌云渡最突出的地方,随后盘腿坐了下来。看到这一幕,黄天禄便是一愣,想要上前却是被孙悟空伸手拦了下来。“此乃师父自己的劫,我等帮不了忙的。”
听到这话,黄天禄这才明白过来,缓缓后退了一步。谁都知道玄藏不会放弃,但是却没有想到玄藏这一个打坐便是数天功夫。期间孙悟空等人轮流护卫,但是却依旧不见那凌云渡有什么变化,正在几人心中疑惑的时候。那凌云渡对面却是一道淡淡的金光延伸过来,速度极为缓慢,且并不明显,若不是仔细查看怕是一点都没有察觉。随着那淡淡的金光开始延伸出来,无数的五彩霞光开始纷纷汇聚起来,顷刻间的功夫便是一条亮着五彩霞光的长桥出现在了玄藏的面前。玄藏缓缓睁开眼睛,朝着那深入迷雾当中的长桥看去,眼睛顿时就是一亮。缓缓站起身来,玄藏便一步踏出,眼看就要踏在桥上,身后却是突然响起了孙悟空的声音。“师父,镇西龙宫肉体凡胎是进不去的……”话音刚落,玄藏的动作顿时就是一滞,一只脚悬在空中,怔怔的看着那面前的长桥。孙悟空也是此时才想起这件事情,其实不单单是镇西龙宫,天下洞天福地皆是如此,凡人不得入内。虽然师父乃是气运之人,又是应劫而生,但是说到底还是一具肉体凡胎罢了,若是强行进入当中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见站在桥头的玄藏犹豫了片刻之后,看着那脚下的长桥,只要踏上去就有机会求取真经,若是一步不走,那么自己必然是取不到真经。自己来此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求得真经吗?眼中光芒一闪,玄藏清朗一笑,高声说道:“本座来此便是为了真经,便是死又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玄藏一步踏在了桥上,一道五彩霞光猛地扩散开来。随后便看到玄藏脚下绽放开来一朵莲花,只见那玄藏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看着这一幕,孙悟空等人便是一惊,师父去了哪里了!?……身形一个踉跄,玄藏身边景象一转,险些摔倒在了地上。猛地抬头朝着周围看去,却是发现那周围满是披甲执锐的士兵,心中顿时就是一滞。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并未听说过镇西龙宫是这般景象才对。而且周围的人怎么这么一副表情,难道看不到自己?就在玄藏心中疑惑的时候,却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丞相!丞相!”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位身着战甲的将军直直朝着自己撞了过来,却是瞬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只见守在营帐门口的守将手中长刀瞬间搭在了那名将军的身上。“站住!丞相有令,不得擅闯!”
“马岱!曹军已经杀过来了,你难道要看着丞相命陨此处!?”
怒吼声刚刚落下,随后便听到那不远处的喊杀声已经传了过来。马岱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显然是知道自己担当不起这件事情。下一秒那将军却是将长刀荡开,寒声说道:“无论是何事,保住丞相才是要紧之事,有问题我一人担着就是!”
话音刚落,只见那将军便迈步朝着营帐冲了过去,口中还喊着:“丞相!敌军来袭!速速退走!”
只见那将军将营帐撩开,随后带起一道清风,营帐当中的数盏油灯瞬间熄灭。玄藏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低声呢喃道:“五丈原,诸葛借命……”玄藏猛地抬头朝着营帐当中看去,只见张油尽灯枯的脸赫然和自己一模一样。还没有等到玄藏回过神来,身形便是一晃,玄藏惊骇的发现自己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桥上。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玄藏回想着刚刚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似有所感。良久之后轻叹一口气:“天命如此,逆天而行终究是不可取……”说完,便看到玄藏看了看前方,随后抬脚有迈出一步,同先前一模一样,顷刻间的功夫,玄藏再次消失在了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