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说出口,又一齐互相望向对方,默契十足。晏染率先转移自己的目光,上次她击杀其中一名绑匪的时候,那群兄弟相称的绑匪之间流露出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更何况他们也没必要对她一个外人演戏。而且当时,那名绑匪a已经认出她来。当初是什么意图她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很有可能,给盛暄凌钥匙的那个人,那个绑匪在车上安装的炸弹,不仅仅是为了盛暄凌,也可能是为了针对她。毕竟那时候,几名绑匪认出她的身份。而她又杀死其中一名绑匪,他们之间兄弟情深,因此报复她,可能性极大。而穿越后更新的记忆和她没有穿越回绑架现场的记忆对比,给盛暄凌钥匙的那个服务生在更新后的记忆中,她坐在车内,从后视镜上看到,那个绑匪对着她的方向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平时长点心,最好出去的时候叫上个人,或者带上一些防身的武器,不然你一个人暴毙在大街上都没人知道。”
他说着关心的话,却没有让晏染感到一分安稳,反而让她的心更加乱。晏染含糊的应了一句,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企图在里面找出什么线索来。唯一让她不明白的就是宗政庆到底是为了保住什么东西,宁愿牺牲糖糖。这个人越来越让她搞不懂,难道说这些年不仅对她的感情是假的,对糖糖的也是假的?不,不可能!那么多年的感情,有多少付出,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从她一开始就被宗母排斥,到他坚持要和她在一起,再到时时刻刻的陪伴,日日夜夜的照顾……那些感情,镌刻在心,真情还是假意,难道她自己分不清吗?从那段录音来听,政庆确实是在保住什么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呢?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回想起前不久发生的案件,男子突然出现袭击宗政庆,声称宗家的医院乱用药害死他的老婆。那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当初因为忍受不了病痛自杀,她穿越回去救下她,所以她又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想法,正好住进宗氏医院了吗?宗家……两个事件都与宗家有关,那么女人的事情和糖糖的事情会不会有关联?她掏出手机,朝秦志远拨了个电话过去,她跟宗政庆还没有正式离婚,怎么说那个案子也与她有关,这倒是为她博得了一些便利,询问起来也方便。随意交代几句,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朝警局赶去。想要弄明白这一切,看来只有等这个案件水落石出。走进警局的时候,正好撞见秦志远急匆匆的走出来,要不是晏染反应够快,两个人可能就因此撞在一起。“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的?”
她伸手扶住刹不住车的秦志远,极大的冲击力差点连带着她被甩出去,她也在心里庆幸,还好这些年她到超市买东西都是自己提回家的,别的不说,这臂力肯定是杠杠的。不然她这些年提的东西,全都白提了。“我总感觉这件事有蹊跷,你说怎么那么刚好,谁的尸体不好偏偏是张心怡的尸体会被毁,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秦志远一个人嘀咕着,也没管眼前的人是谁,不过终究步子还是停下来,皱着眉头分析脑海中得到的消息。“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问清楚。”
他摇摇脑袋,准备继续往前走。“问谁啊?”
晏染一头雾水,他这一个人的在嘀咕什么。还有张心怡的尸体被毁?这是怎么回事。“目前还没有线索。”
秦志远审视着面前的女人。难道是宗政庆想要掩盖什么,所以尸体被盗走了吗?晏染冥思苦想,从他的几句话当中她差不多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显然是秦志远等人采取男人的话,准备去验尸,看看女人服用的药物到底有没有问题,然后尸体就出问题了。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警察准备验尸的时候摧毁尸体,就她所了解的宗家还没有这个能力,那么宗政庆背后还有她不知道的势力?可就算这样,警方查不到什么,无法定他的罪。仅凭一人的片面之词就去抓人?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时候,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随便逮捕。晏染察觉到秦志远不信任的目光,说道,“秦警官是不是在怀疑宗家?如果秦警官因为我是宗家的媳妇而怀疑我的话大可不必,我和政庆很快就不是一家人了。”
秦志远一愣,“我在怀疑会不会是别人毁的,嫁祸给宗政庆,这样他有嘴都说不清,警方也会因为尸体是在宗家医院出事,而紧盯着他。”
晏染略微思考一下,看来是她太过片面,这种可能也是有的。不过她的心还是比较偏向,是宗政庆毁了尸体。“张心怡尸体被毁,他知道吗?”
晏染自然是指那名男子,她可以想象出,要是他知道自己老婆连死后都不被人放过,精神会就此崩溃。“你跟我来。”
“心怡……我的心怡啊……”远远的都能听到男子小声哭泣的声音,之前的问题游刃而解。“宗政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时而悲伤,时而癫狂。晏染怜悯的目光投向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对这个人只剩下怜悯。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男子划伤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她还没有大方到不计较。“什么新型药剂,骗人的宗政庆,害人的宗家!”
男子抱住自己的头,不断的往墙上撞去,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痛苦一般。“实验……试验品……没错,心怡就是你们的试验品,啊你们还我心怡。”
晏染冷眼看着他,没有走过去阻止,还伸手拉住一旁按耐不住的秦志远。现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对于他都已经没有用处,还不如任由他发泄一番。“啊我的心怡……”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仅隔一门的晏染,狼狈的爬到门口,“心怡,我……”他伸手试图抹干净自己的脸,没想到越抹越脏。“心怡你过来啊,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见自己爬不出去,只能把乞求的目光投向晏染,很显然他把她当做自己的老婆了。晏染慢慢走过去。“心怡……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交给宗政庆那个混蛋,你原谅我好不好……”男子满眼期待的盯着晏染,希望她走过来,让他摸摸。他不敢眨眼间,生怕下一秒,眼前的所有都消失不见,都是假象。“宗政庆?他把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