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被伏击。她在这个位面是镇守淮南的叶家女将军,原主未在与乌苗国对战中一命呜呼,却在大战告捷中被栽赃通敌叛国,株连九族。故以灵魂为代价,换取冥使系统宿主叶依楠为叶家洗刷通敌叛国污名,护叶家周全!而叶依楠要收集的魂魄碎片,乃国公府贺家世子爷贺景昭,携胎毒出生,自幼体弱。又因国公夫人是在生他之时难产而亡,既不得其父欢心,又不得国公府重视。艰难躲过十八载明刀暗枪,终于捱成状元郎,却在迎娶美娇妻当晚,死在了床上,死后还落得个纵欲过度的污名。此时,距离与乌苗国最后一战只剩月余,距离贺知舟迎娶美娇娘八个月!叶依楠一剑将眼前的黑衣人刺了个对穿,看见对方虽死伤不少,但胜在人有近百名之多。反观包围圈中,她领的十名将士均已负伤严重,大有不敌敌方之势!“想走,休想!”
对方领头的蒙面男人大吼:“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过!”
“将军,你快走啊!”
平安胳膊上又挨了一刀。叶依楠的确有脱身的能力,但代价无疑是这十名忠心耿耿的将士的性命。“说什么丧气话,都给老子往死里弄!”
她呵斥一声,嗓音因为常年练兵的缘故,入耳便是一股子磁性的沉与威严,半点没有女儿家的娇柔婉转。语毕,一个飞身,只见数枚暗器齐发,围在他们里侧的一圈黑衣人封喉倒地。拜系统加注在她身上的原主人设所赐,在行为举止上,她甚至不必刻意去改变或伪装!其余黑衣人见状,一时对她颇为忌惮,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受伤重的往我背后站,其余一鼓作气。”
她态度决绝。六位将士脑子还没动,身体已立马将受伤重的四位挡在圈子里。被同伴护在身后的四位虽满脸都是成为拖累的抗拒,但将军令便是军令。军令如山,言出必行,使命必达,是叶家军刻进骨子里的军魂!“哼,叶氏通通敌叛国之名已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尔等若识时务,就该拿下她的人头。保全性命尚不必说,且自有破天富贵……”“张长山,你个狗杂种,狗叛徒,休要妖言惑众!”
平安打断领头的蒙面男人攻心之词,破口大骂。张长山与平安能力旗鼓相当,但此人心术不正,不如平安得重用,此次趁机撺掇了不少兵士叛出军营。身份被识破,他索性不装,一把扯下蒙面黑布。其他人见状,也敞开了面目。“妖言惑众?”
张长山冷笑:“淮南自一年前已成孤城,不信,问问你们的叶将军,她送往京都的三十七封信有无回音?”
拿腔拿调向叶依楠挑衅:“我说的对吗,叶将军!”
回答他的是一把穿胸而过的长剑,肃杀之气自叶依楠薄唇吐出:“叛变之徒,格杀勿论!”
“是!”
声音划破黑夜,回响在林间。“公子,照他们所说,叶将军应该是被冤枉的,她受伤了,咱们帮不帮?”
几棵枝叶茂盛的树上,结了几道人影。被称作公子的男人手里捏着柄折扇,端的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慵懒神态,平静瞧着打的你死我活的两帮人。咻地,他眼珠子微动,目光落向通往军营的路上。“叶将军的援兵到了。”
他身后的护卫回。对方还有十一二人,叶依楠方只剩她还能跳腾。但她既要与对方战,还得分心护早已支撑不住,却仍拼命往起爬的同伙,显得十分吃力。突然,地上一个诈尸,手持泛着冷光的寒刃从叶依楠右侧刺向她。“将军小心!”
平安大喊一声,扑身去挡。与此同时,一枚飞镖打在了诈尸的张长山手中的刀刃上。“属……属下眼见叶将军有性命危险,一时情急!”
迎着自家公子似笑非笑的眼神,那护卫赶紧请罪:“属下擅作主张,请公子责罚!”
“留活口,查三十七封信下落。”
声音冷淡,甚至透着股子浓浓的冷酷。“是。”
那下属一抬头眼前没了人,问:“公子……”“呢”字还没问出口,便见自己掷出的飞镖在打落张长山手中的刀刃后,折返飞向了叶依楠。他惊的一个哆嗦。叶依楠条件反射躲开。他一口气还未松到底,又见叶依楠虽躲过了飞镖,却被直直逼入左侧山崖!“陆七,你个蠢货!”
树上结的另几道身影如离弦之箭飞向叶依楠留下的战场。陆七:“……”他真的按的是救人的好心!……叶依楠颤巍巍睁眼,刺目的光使她缓了好大一会子,才彻底清醒。想起自己遭暗算时,对方还有几个人是站着的,而平安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虽说她不是原主,但终究是几条人命,心中一悸,就往起爬。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手摸到了身下不属于她的衣衫。一件素白的长衫,银丝线勾边,上面开着几朵玉兰花,分外雅致。仅从布料做工上看,穿着之人十有八九出自富贵人家。“是碎片!”
系统道。叶依楠方还要问什么,警觉正前方有动静,她骤然进入戒备状态。却发现那动静顿了一瞬,片刻,几缕垂柳被一把折扇撩开,露出一道身影来。男人长生玉立,眉间面上颜色温润,端的一派君子如玉之姿!“将军醒了。”
声音也是温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疏离,给人恰到好处的舒适感。“你识得我?”
叶依楠心中狐疑,若按系统给的剧情,他科举在即,此时应该待的地方是京城,而非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淮南!“久仰叶将军大名,”他一开口便显出人畜无害的和煦,谦逊拱手:“在下贺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