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丞相:“殿下的意思是,其余几位殿下中,有人与乌苗国暗中勾结,以利诱取得对方夺取东宫之位的支持?”
姬玄颔首:“有苗头之初,景昭向本宫提及过此事,本宫当时并未在意。直到半年前,父皇对叶将军疑心愈发重,本宫这才重视起此事。”
姜丞相拱手恭敬道:“殿下为何不曾怀疑叶将军?”
“怀疑过,”姬玄目色幽远:“当时,除了景昭外,本宫还派出五拨人马去查,直查到淮南,都传回同一道消息。”
姜丞相肃然:“什么消息?”
姬玄:“有人把所有关于淮南的战事,包括叶将军的一兵一卒封在了淮南。”
“什么?竟有人如此一手遮天,简直胆大包天!”
姜丞相愤愤然:“如此说来,更坐实了通敌叛国之人不是叶将军,而是千方百计想要除去叶将军的有心之人。”
姬玄:“说来,这也是边疆守将只守边疆而无其他任何权利的弊处啊!”
转向姜丞相:“本宫如今不宜理朝政,景昭在淮南调查期间,父皇那里,请外祖父多言,万不能让有心人得逞。”
姜丞相肃穆:“殿下放心,叶家世代镇守淮南,淮南乃姜国大门,一旦有失,姜国必危。”
“就算要审叶将军,老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求陛下押解叶将军回京再审,绝不会让那等小人得逞!”
转而,又面露疑惑:“殿下说淮南封境,那贺世子是如何进去的?”
“他是贺国公府世子,明目张胆入境,若拦截,定会在京里引起风波。”
姬臻一张富态的方阔脸满是和善,手捻上旁边伺候丫鬟的娇躯,那丫鬟瞧了眼他的眼睛,看见那浑浊的眸子里色泽下流,嘤咛一声,趁势扑在他怀里。焦太尉见怪不怪:“二殿下的意思是,只让他进,不让他出?”
“嗯,”姬臻揉弄的怀里的丫鬟娇喘不已,他自己气息却很稳,看了眼焦太尉,意有所指:“贺世子自小体弱,淮南毒草恶花繁盛,他随时都能毙命。”
焦太尉:“二殿下放心,臣这就去办。”
姬臻扯向那丫鬟的腰带,在丫鬟肩上咬了一口,含糊道:“爷马上满足你。”
“殿下!”
丫鬟娇声道:“太尉大人还在呢!”
姬臻顿住动作,看焦太尉:“太尉还有事?”
焦太尉:“还有一事回禀殿下,淮南一炷香前传来消息,叶家女将军被张长山伏击,恰贺世子经过。”
“哦?”
姬臻似乎来了兴致:“如何?”
焦太尉:“叶家女将军重伤之下与贺世子坠入危崖,只怕没死透,也差不多了,贺世子的护卫正找地方官营救。”
“营救?”
姬臻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让他们去,死了最好,没死透补两刀。”
焦太尉:“就算叶将军身死,还有叶家军,为斩草除根,殿下请淑妃娘娘让陛下尽快坐实叶家通敌叛国的罪名为好。”
“如此,我们与乌苗国结盟算是正式达成,也能早日助殿下高枕无忧!”
“哈哈哈,好!”
姬臻笑得开怀。“那臣就不打扰殿下雅兴了!”
焦太尉拱手离开。“去床上,给爷剥干净!”
姬臻拍拍丫鬟的翘臀。丫鬟虚掩衣襟,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使人酥麻的劲儿:“爷快点来啊!”
见她扭着腰肢儿上了床,姬臻步入耳房,里面咻的出现一个暗影。姬臻:“查焦太尉,从出生到现在,重点查他与乌苗国来往。”
暗影:“是。”
姬臻走出耳房之际,又回过头:“此事不必亲自查,江湖不是有个组织叫藤网吗,交给他们。”
“属下明白!”
一只灰鸽子落在小院的枝头上。叶依楠拿起新做的弓箭,眯眼瞄准。灰鸽子似受了惊吓,扑棱棱逃窜,嘴里咕咕咕的叫个不停。“将军可否不要吓它,那是在下的信鸽!”
贺景昭从屋里走出,笑意中带着无奈。叶依楠瞥了他一眼,放下弓箭,回了敞篷的厨房。贺景昭手心放了把粮食,哄着灰鸽子下来,取下它脚上的竹筒,抽出一个字条。字条上写了密密麻麻一大段:“三哥,大哥成日泡在药罐子里,钱花了许多,病仍未完全好。”
“二哥嫌老爹偏心,也不顾家了,自己挣不来银钱,还偷偷摸摸把家里银钱往岳父家送。但昨日,我发现,二哥似乎怀疑他岳父在骗他。”
“家中日渐破败,连大门都修不起,时常漏风,硕鼠也来来回回的蹿,闹得老爹脾气坏得很,日日都有拆了大门当柴火的念头。”
“三哥手中是否宽裕,可否先寄些回来,稳稳家里?”
“另,三哥说曾寄过书信,但家中并未收到,暂时亦无眉目,想是路途遥远,丢了也未可知。日后再多写些,家中许能收到一二。”
贺景昭再将纸条看了一遍,抬眸向背着他捞面条的叶依楠投去一眼,极快的从袖中换出另一张字条。殊不知,叶依楠早已让系统把他的字条包括他的举动在她眼前演示的一清二楚。叶依楠将两碗面端来时,他还在装模作样的看,灰鸽子逃命似的窝在贺景昭身侧。贺景昭将字条伸在叶依楠眼皮子底下:“叶将军请过目,免得怀疑在下。”
叶依楠:“……”听听,他倒还委屈上了。叶依楠眼皮微掀,目光从写了“科举在即,何日归家?”
八个字的的字条上掠过,“嗯”了一声,率先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吃。”
贺景昭也不知道她信了没,自己反正端的一派风光霁月,拿起筷子,垂眸向碗里的四个荷包蛋时,愣了一下。又抬眸看叶依楠的碗,她碗里只有两个。他的神色里闪过异色,问:“为何在下有四个?”
叶依楠抬眸,琉璃般泛着月光色的目光在他面上点了一下,将自己碗里的两个也捡进了他碗里。贺景昭:“……”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叶依楠:“吃吧。”
贺景昭:“在下的意思是,可均分。”
叶依楠:“双数吉利,”看他一眼,又道:“你身子弱,多补补。”
贺景昭嘴角抽了抽:“……”一碗饭吃完,贺景昭共在他碗里数了七十六根面条,六个荷包蛋,十二片菠菜叶。而对面的女子碗里,除了面条,只飘了六片菠菜叶。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些酸胀。[+15,总进度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