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那些都还是很久以后的事,她即使知道,以她的厚脸皮程度,最多也就难为情一下下,至于其他,该干嘛干嘛。在她的想法中,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也不能刻意去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而去做某件事,学习事业这样或许可行,但是人生唯有两件事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一是生死,二就是感情。所以,她觉得,感情的发展需要顺其自然才能水到渠成。姚瑾安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虽然有些遗憾发展的太慢,但想到他们会相伴一生,便觉得其他都不重要了。关键是担心突然将自家娘子吓到,所以,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比起之前,现在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所以,对于现状,他表示很满意。江诚和余岚之那边的消息在当天晚上就传了过来,姚瑾安针对那些人产区了一系列的措施,他信奉的是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能够今天报的仇,绝不留到第二天。而他的经历告诉他,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因此,血盟的灭亡在他们决定伏击杨清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第二天,因为是姚瑾安大哥“李大牛”的死祭,一大早,几人便穿戴整齐先去他的坟前祭拜。因为当时李大牛是被深受重伤跌进了河流,没有找到对方的遗体,所以,当初建造这座坟墓的时候只是拿了对方平时最喜欢的一套衣物下葬做了一座衣冠冢。在当地,传言这样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无法安心投胎,尸骨无存者赶尸人都无法将其带回,是以,每年的死祭,李母等人就会特别用心,不光是衣冠冢,还会在这一天去寺庙祈福。坟周围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闹闹乖乖的跪在前面烧着纸钱,旁边还蹲着李母和姚瑾安,杨清目前身份尴尬不好凑上前,只能帮忙整理其他东西,至于本应该前后张罗的胡玉儿此刻却是因为身体不适而靠坐在一旁的树边。肖秀娥一家也来了,包括老村长孟长庚,村长孟庆良。不管平时各自有什么嫌弃,在逝者面前却是要注意一些的,先抛开那些龌龊,这是对逝者的尊重。肖秀娥与肖素梅两人相视一眼,都相继上前在坟前点了一把纸钱。一切妥当,李母便准备带着家人去寺庙敬香。以往几年,肖秀娥等人最多就是在坟前祭拜一下就行,而今年,肖秀娥却是要求一同前往。李母犹豫:“这......”肖素梅却是柔声道:“表姑,明天就是六月十九观音诞,我们也想顺道一起前去为祖父他们祈福。”
对方既然这般说,李母你也不好拒绝,看见胡玉儿还是一脸难受的样子,道:“玉儿,如果真的难受,要不就在家里休息吧?”
反正往年也是这般,李母并不强求。胡玉儿却是摇头:“娘,没事,我已经好很多了,以往没能前去已经很愧疚,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大好,自然要去为大牛哥祈福的。”
李母见她说的并不勉强,便点头应允,只道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说,好在现在家里有个现成的大夫,一切都方便。杨清对于李母对自己完全的信任有些无语,她对姚瑾安道:“娘就这么相信我的医术?”
要知道,自己不过是只学了一个月的普通学徒啊。姚瑾安轻轻牵起自家娘子的手,比划道:【娘可不是一般人。】杨清:“......那她会不会误会或者生气?”
姚瑾安安慰道:【放心吧,娘与一般女子不同。】杨清点头,能够有如此魄力的女子,在这个时代本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既然姚瑾安这般说,杨清便不再纠结李母那边的反应,她只需要将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即可。都说去寺庙祭拜最好是徒步而行,这样更显虔诚。只是家里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大病初愈的,姚瑾安还是去借了牛车前来。他们今天要去的是离这里有两个时辰脚程的一座千年古刹慈恩寺。因为作者牛车,如此也节约很多时间,等到了慈恩寺范围,前后总共只花了一个时辰,足足节约了一半。看着半山腰宏伟的建筑,杨清不禁有些恍如隔世。姚瑾安见自家娘子这般,猜想她大概是想到曾经生活的地方,捏了捏她动手,无声的安慰。他能做的,也只能默默的陪伴了。杨清回过神,朝姚瑾安感激的笑笑,后者也勾起唇角,温馨甜蜜的气息瞬间在彼此之间萦绕。“咱们先进去吧,晚了就不好了。”
肖素梅在一旁开口说道,杨清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烧香祈福都要赶在午时之前,肖素梅这话并未说错,杨清也不能无端发作,她只是好奇,一路上安静如鸡之人为何会突然在这时开口,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一行人不再耽搁时间,先行下了牛车,姚瑾安则是找到山脚下的茶棚处,给了对方十个铜板,将牛车寄放在了此处。李母有些心疼那些铜板,可若就这么将牛拴在树边,更不放心,于是,也只能忍痛了。肖秀娥见李母这般作态,朝肖素梅道:“有些人啊,注定穷苦一辈子,瞧那穷酸样,与她走在一起都觉得丢脸。”
肖素梅挽着肖秀娥的胳膊,小声道:“娘,不是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么?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肖秀娥笑道:“你说的对。”
所以,即使李婉茹温婉漂亮,贤惠能干,也比不过她肖秀娥。两人走在队伍最后面,声音也很小声,他们的谈话并未引起前面的人注意,当然,也不排除经过昨天的惊吓,他们现在也最多只敢悄悄的在背后说点闲话使点小绊子。肖素梅小声道:“娘,您放心,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两人不知想到什么,皆露出了得意疯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