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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孤寂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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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的日子无比惬意,蓝双在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缠着母亲教她一些小厨艺,不然就是逗逗可爱的弟弟。不知军区出了什么事情,蓝立涛整天早出晚进的,每天脸上的疲惫之色都在增加,要不是如此,蓝双还以为她爹是在外面找了女人呢!终于在七月中旬的时候,蓝立涛打了个电话回家,意思是他得出紧急任务去了,让周碧好好照顾孩子们,另外蓝双可以到蓝和宜的住所去看他。周碧并不是全天有时间陪着孩子们,七月、八月学校放假并非代表幼儿园也放假,但幸好蓝滨所上的幼儿园就是她教的那一家,所以周碧带着蓝滨方便点,于是蓝双包袱款款,搭车到B区去看蓝和宜去了。蓝和宜的住处是国家提供的,他之前军区的职位高,退休后每年的退休金也比较多,另外国家还拨了一处小别墅给他住。老爷子一个人住,本来是挺孤单的,但军区退休的人越来越多,国家拨的小别墅都在这个区域内,久而久之,这些以前在军区很是不和的老人就握手言和,把酒言欢了。暑假,有很多老人的孙子都来看他们,把蓝和宜给羡慕得紧,拨了好几次电话吩咐儿子们将孙子孙女也送过来陪陪他。蓝明和蓝伟早过来了十几天。蓝双自己搭乘公交车过来,再徒步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B区,从她那里望去,一排整整齐齐的大树长得枝茂叶茂,树下摆有长长的石椅和棋桌及圆石凳,一旁还有一个小型的娱乐健身设施,从环境到设备来说,这处地方很不错。蓝和宜的住所蓝双可谓是熟悉得不得了,前世她跟这位爷爷的感情就很不错,虽然并不是经常沟通,但是性格上却是有些相通的,所以她经常涉足这处地方。站在蓝和宜的门外,正想按门铃,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蓝双不动声色,手渐渐接近门铃处……然后,她悲催地发现……她的身高够不着那门铃,即使踮起脚尖,手指离那门铃还是有好几厘米的距离……大笑声更大了,蓝双恼怒地回过头去,瞪着某位为老不尊的老人,直瞪到那位老人笑不下去,讪讪说道:“要不,我帮你按门铃?”

蓝双非常孩子气地扬起脸,哼哼道:“我才不需要呢!”

老人见着她这副傲骄的样子,心中不由乐了乐,不知为什么,心中对这个女孩的好感节节上升,对她说话的口气非常亲切平和,“你是来找蓝老的吧?呵呵,现在他估计不在家,应该是逛花园去了,你按门铃也没人应的,不如我带你去找他吧!”

蓝双想了想,终点了点头。再打量这位老人,他一头银发,满脸皱纹,眼神看着亲切,但望进去却深得见不到底,虽然已经老了,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个长得好看的人,他腰微弯,拄着拐杖,身上气势内敛。这是一个即使露出亲切温和的表情,也无人敢在他头上作乱的人物!蓝双走到他身边,跟着他的脚步走,不知不觉就伸手扶着老人。“老爷子我也有个孙子,再过两年就要成年了,现在学习重,都没空来看我……”老人望着远处的风景,有些落寞地说道。蓝双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极其寂寞的老人。儿子媳妇忙着事业,连唯一的孙子都没能来看他,怪不得对着她一个陌生人发感慨。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性格有些强势的老人,并不是对着什么人都能够发感慨的,他对谁好都是分对象的。走过了一条小道,就到了花园。夏季的花草长得极为茂盛,不过这个花园明显有人经常修剪,所以花草并不长得那么高,草地踩上去软软的,极为舒服,不远处,花坛里栽种着各种花,它们生长着簇拥在一起,给人视觉上生命力很旺盛。园子很大,里面有十几条小道阡陌交通,不少老人在孙子的搀扶下逛园子,享受着爷孙的天伦之乐。蓝双扶着老人在一条长椅上坐下,也不急着找蓝和宜,反正蓝和宜身边有孙子陪着,也不会寂寞,再说,等一会儿还是会见到的。现在,她想陪着这个寂寞的老人。老人似是看出蓝双的想法,双眼一闪,一丝晶莹的光芒忽然出现,再消失不见,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你这小娃娃我倒是很喜欢,不如你当我干孙女好了。”

蓝双哭笑不得,“你老人家总得先询问我爷爷的意思吧!”

老人强势地叫道:“不用理那个老家伙,不当干孙女,当孙儿媳也很不错,我那孙子人长得好,脑子也聪明,绝对配得上你的。”

蓝双呵呵笑着,与老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两人不时发出一阵乐呵呵的笑声。不知不觉,时间转眼飞逝,花园里散步的老人越来越少,直至剩下几声寂寥的鸟叫声,老人慢慢站起来,捶了捶后腰,笑道:“真是老了,才坐一会儿就腰酸背痛,哈哈,来,回你爷爷那儿去吧!”

于是,蓝双扶着他往回走。到蓝和宜门口的时候,老人呵呵一笑,指着大开的门口说道:“你进去吧,以后有时间就来找我聊聊。”

说完转过身,挥了挥手,拄着拐杖往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蓝双进门后,发现不只是蓝明和蓝伟,连赵向梦和于以丽也来陪老爷子了,虽然心里有些排斥,但毕竟都是老爷子的孙子,她们来看他也是理所当然,面上自然也就没有表露出什么厌恶或者是疏离。不地赵向梦和于以丽显然修练还没到家,一见到蓝双,脸上就显现不岔之色,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蓝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蓝和宜打招呼,“爷爷。”

再转头,对着蓝明蓝伟等人,“两位表哥、表姐!”

蓝和宜点点头,嘴角泻出一抹笑容,蓝明走来拉着她坐下,关心问道:“怎么这么晚到?小婶之前打电话过来说你上午就搭车过来了。”

蓝双淡淡一笑,抽了张纸擦汗,“来的时候你们应该不在家吧,我按不到门铃,正巧遇上一个老人家,就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

她的回答合情合理,且还是有依据的,她到达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蓝和宜吃完午饭就跟着孙子们到花园里溜达消消食,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于以丽声音细小,缓缓说道:“双双,你真是的,跟一个陌生老人谈话还能谈那么久,不怕被人家骗了吗?我们担心你好久了。”

蓝双掀开眼帘瞥了她一眼,心中冷笑,于以丽那点小心计以为她不知吗?以为这么几句话就能扫去她在老爷子心中的好印象,未免也太涉世不深了吧!哼,说话也不注意周围人的脸色,瞧老爷子脸又黑下来了。于以丽说完话后,后知后觉地瞄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已经黑乎乎的了。心中不由得意,看来老爷子心中也是对蓝双不满了。这娃没有丝毫危机感。蓝双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看着于以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表姐,你真是说笑了,在这B区住着的老人不是在部队混的就是在政界混的,且都是老大级的人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骗子呢?哈哈,这话若是让他们听到了,以后你出门可就得挡着脸了。”

蓝和宜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以后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好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到饭厅去吧!”

说完率先走了。于以丽的脸僵硬了几秒钟,在老爷子的背后向蓝双瞪视了一会儿,蓝双缓缓起身,回了她一个胜利加挑衅的笑容,将她气得牙痒痒的。吃饭时静悄悄一片,只听见筷子碰到碗盘时清脆的响声以及咀嚼食物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一顿饭就在这样诡异的压抑气氛中吃完。蓝和宜的小别墅共有六七个房间,不过收拾后能住的也只有五间,其余的两间都放杂物去了,剩下的厨房、浴室等都不能住人。原先是一个一间房的,但蓝双实在来得不巧,撞着跟赵向梦和于以丽一起了,于是老爷子便坐在首位,让他们各自商量怎么住。赵向梦和于以丽眼神不定,不肯让出自己的房间。蓝明和蓝伟抬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两个一间。”

老爷子点点头,眼神再从没赵向梦她们身上停留了,似乎是很不耐烦。由于蓝伟房间东西比较少,摆设也不多,所以他轻轻松松提着一个行李包就到蓝明房间去了,蓝双是空手而来的,但蓝立涛早就将她的行李包送给来的,连收拾也不用收拾,她之前从纪烁飞房子里搬过来的行李包都运到这边来了。八点过后,蓝双等人各自锁着房间,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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