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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望海保卫战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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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到夜行人示警,县尉赵捷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充实武库,清点刀矛器械,搜集滚木礌石;清查全城户口和壮年劳力,登记在册;整顿治安,紧急抓捕了一大批流氓无赖……令人欣慰的是,乌甲军“山字营”偏将孙致远领了一千精锐,于昨天傍晚进城驻防。郡王孙宗和统帅的数万精锐乌甲军中,又有四营兵马的战斗力最是强悍,是精锐中的精锐,每营有三千人左右,取名“风”“林”“火”“山”,语出兵法“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风字营、林字营、火字营善攻,山字营却极其善守。山字营一部的到来,让赵县尉长出一口气。冬日艳阳天。晌午时分,昨晚劳军几未合眼、上午又是一通好忙的赵大人正在衙门后堂的交倚上打盹。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惶急的叫喊声愈来愈响亮:“大人!大大大人,大大大事不好……”一名头戴纱帽,身着深色皂隶服、微微有些驼背的瘦小个子嚷嚷着连滚带爬地奔了过来,过门槛时脚下一绊,“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余势未竭,整个身躯竟顺着光溜溜的青石板地面一直滑到赵捷脚下,倒也省事。“顺添。”

赵县尉坐直了身子,语气平缓:“何事如此惊慌,慢慢道来!”

原来此人叫高顺添,是比赵捷小两岁的儿时玩伴、学堂同窗。见赵捷荣升县尉,他特来投奔,被人生地不熟的赵大人引为心腹。高顺添一骨碌爬起来,急道:“大大人吶,大大大事不好,一一大波强盗要要攻打……”衣袂带风之声响起,赵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兀自磕磕巴巴汇报情况的下属,一撩袍裾,快步向外跑去。“——打打县城!”

顺添壮士呆呆望着赵捷的背影,这才把后半截话说出口。不久前,得知县城很可能被流寇惦记上,赵县尉便挑选了精明干练的衙役和民壮,在县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均设置了哨骑,远达十五里之外。这天中午,南门外的哨骑发现一大伙服色各异、骑步混杂的军伍,打着天道宗的旗号,径直往县城逼来,立即飞马报讯。赵捷站上南门城楼时,县城一时间警声大作,守城的军士急急忙忙拉起吊桥,紧闭四门,全体乌甲军将士和少得可怜的驻兵悉数登城拒战。一名三十岁光景,国字脸、中等身材的将领,在城楼检查防御器械、调派人手,此人正是偏将孙致远。远处旌旗招展、征尘蔽日,已隐隐听见人喊马嘶。赵捷和孙致远等乌甲军将校,外加匆匆赶到、衣衫不整、乌纱歪斜的县令司马之明,聚在南门城楼商议部署城防。“孙大人吶,这可如何是好啊!孙大人吶,全靠你啦!”

司马县太爷一脸惶急,脸上的横肉不停抖动着。赵捷和孙致远同时睇了他一眼。赵捷拱手道:“孙将军,行军打仗你是行家里手,事态紧急,为了阖城百姓安危,全城军民悉数听从你的调遣!万勿推辞!”

赵捷很清楚孙致远的能耐和底细,此人久历战场,弓马娴熟,是安国郡王的心腹爱将、重点栽培对象——貌似还是远支王族子弟。司马县太爷正求之不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孙致远乜了一眼肥猪一般的县太爷,又看了一眼书生一般的县尉,抱拳道:“如此,孙某当仁不让!”

“诸位听我吩咐:“山字营”四位校尉,统领本部人马分驻东西南北四城,段飞鹏校尉守东城,元世杰校尉守西门,隋朗清校尉守北门,褚凡非校尉守南门。南门情况紧急,本城原有士卒由本人亲统,现在协助坚守南门,以后作为预备队。赵大人,你挑选精壮捕快衙役,维持城内治安,配齐马匹分驻四门,一旦有警立即报告,本将火速驰援。司马县令——”“啊!本官也有任务啊?”

望着越来越近的敌兵影子,两股颤成五六条影子的县令大人惊呼。孙致远深深看了司马之明一眼,这才道:“请你挑选壮丁协助守城,并搬运箭矢、滚木、礌石……”孙偏将有条不紊地颁布一条条将令,众人纷纷领命而去。“张”字大旗下,一将顶盔挂甲,领着数千兵马,骑在黄骠马上志得意满。江南富庶啊,纵兵一路抢来,获得钱帛珍宝女子无数。据南城门两百余步,身上大包小包无数的三千余兵马止住脚步,列成十队。那将领轻轻一抽马臀,啼声得得,独自一人来到阵前,马鞭遥指城头吼道:“城上的人都听着,快快开城投降!否则一旦城破,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杀!”

“杀!”

数千人摇旗呐喊,齐声鼓噪。“徒有其表!”

贼兵气焰嚣张,孙致远却微微一哂。他从部下手中取过一把铁臂弓,搭上狼牙箭,左手如托泰山,右手似抱婴儿,动作如行云流水。只见弓开如满月,“砰”地一声鸣响,箭去似流星!城外叫阵的正是张一刀,此时抢得盆满钵满的他,骑着骏马在阵前耀武扬威,顿生“人生当如是也”之感。“怂了吧?”

见无人出来搭话,张一刀抬头望向城门楼,蓦地惊觉一道劲风直奔面门而来,急忙一缩头,“笃!”

狼牙箭箭镞洞穿了头盔顶部,将他的头皮犁开一道血痕,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城上守军远远望见,纷纷拍掌大笑,孙致远却暗暗连呼可惜。“攻城!攻城!谁先爬上城头,城中女子财物任他挑选!”

张一刀怒不可遏,驱赶着一群身着五花八门服饰的队伍,抬着大木和云梯等简易的攻城器械,呐喊着直冲城下。如果张一刀少在路上耽搁,早一天赶到,望海城里两百名老弱驻兵,外加一些衙役、壮丁,十有八九一触即溃。可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吴越王朝的虎贲——以一当十的乌甲军。数百天道宗兵卒刚接近城墙,“笃!笃!笃!……”一片怵人的弓弦声密集响起,箭矢如瓢泼大雨而下,城墙下顿时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了一大片,死伤枕籍。“我的娘呐!”

后面的攻城队伍一见不妙,扔下刀矛器械就往回跑,都有点收不住脚。“一群乌合之众!”

张一刀怒骂道,策马赶上,抡刀劈翻了两名跑在最前面的溃兵,这才稍稍收拢住队伍。一听没啥动静了,司马大老爷从城楼的堡垒中缓缓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问道:“贼兵退啦?”

“老弟啊,我马上表奏朝廷,为你请功!走,咱们喝酒去!哈哈哈哈!”

下一刻,县令大人右手抚着短须,左手扶着垛口,高挺胸膛举目远眺,放声大笑。指点江山的豪迈之情充溢着整个画面,不知情的,都认为这一仗,多亏县令大人指挥若定。孙致远、赵捷两人似乎把他当成透明人,均一言不发。司马之明顿觉无趣,讪讪而退。孙致远朗声下令:“山字营全体将士听令,各城留五十名兵卒,其余的随我杀出城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万万不可!”

走出不远的司马之明一听之下,慌忙转身,扭着肥腚一路小跑到孙致远跟前,“扑通”一声,屈膝跪地,伸手死死抱住孙致远的大腿,哀嚎道:“将军吶!去不得!将军一走,贼人就有了可趁之机,全城良善就危险了啊!”

见孙致远无动于衷,生恐出了差池的司马之明冲城门口守军咆哮:“紧闭城门,不得追击,以防有诈!坚守勿出!违令者军法从事!”

毕竟司马之明才是望海县的县令,孙致远虽然气得牙痒痒,甚至恨不得一刀砍了此人,却还是强行咽下这口气。事已至此,公然与县令唱对台戏,对于全城的大局不利。于是,张一刀幸运地避免全军溃败的下场,从容收罗溃军,后退十里扎下营寨。一清点人数,居然死伤了好几百。焦齐贤屁颠屁颠找上张一刀,劝道:“大哥,我们本钱有限、家底子薄,都拼光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张一刀点点头,叹息道:“现如今俺们咋办?”

焦齐贤手摇了摇鹅毛扇,胸有成竹道:“这个简单,现有上、下两策。”

他住口不语,似乎是等着张一刀开口询问“上策是?下策是?”

可张一刀毫无默契,瞟了他一眼,啥也没说。焦齐贤涎着脸道:“上策嘛,避而不战,等待武威的后续主力。”

“那下策呢?”

这次张一刀突然插口问道。“五百军士坚守营寨,深沟高垒确保万无一失;看到城南五里处那片林子没?两千兵马一左一右埋伏起来,剩下的三百来人到城下叫骂,激他们出战……”张一刀的颓丧之气一扫而空,开始兴奋起来:“使激将法,将吴越兵诱入伏击地点,左右夹击,骂寨的三百人再杀个回马枪,三路围攻之下守军必然大败,俺们再趁机夺下县城!二弟啊,你聪明我也不笨呐!”

两人在一间强占的民房里,将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张一刀摸了摸那一长溜被切掉的头皮,狞笑道:“俺一定要活捉城头射箭那人,将之千刀万剐,方解俺心头只恨!”

可如意算盘一般都会打空的。无论几百个大嗓门如何叫骂,望海城始终四门紧闭,守军无动于衷。两天之后,望海城东南西北四面马蹄声、脚步声杂沓,黑压压的军伍步步逼近。天道宗的数万大军终于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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