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走后没几分钟时序就带着最后的大包小包上了车。　　“我刚看到宋柯愁眉苦脸的，跟张悦还纠缠着？”

“嗯，刚刚还问我知不知道张悦在哪里实习。”

等时序系好安全带，江舟才启动车子。　　“你的实习找的怎么样了？”

“打算下周去法院，已经说好了，刑事审判庭法官的书记员。”

“书记员？不是说找律所的吗？”

时序疑惑询问。　　车速渐渐降下来直到停在斑马线前，换了档位，江舟才扭头。　　“我还没有证呢，去律所干的活你猜是什么？”

时序摇头，“不知道。”

想起来江舟自己都忍不住发笑，“电话销售。”

“啊？”

比刚刚的疑惑更疑惑，还带着惊讶，“怎么会是电话销售。”

江舟轻笑，讥讽开口，“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有工资，但没必要。”

江舟面试了好几个律所，几乎都是以她还没拿到资格证为由想让她留在电话销售的岗位筛选有法律需求的客户。　　流程和别的电话销售无所差别，工资2100，江舟拒绝了。　　因为有些律所，这些电话销售工作人员甚至还有高中毕业的，也有非法学专业的。　　不是江舟清高自傲，而是不想做无用功在这种事上，因此最终才定了法院实习，没有工资，但是可以学到知识。　　涨见识了，时序也是才知道律所也有电话销售。　　“会不会很忙？吃饭怎么吃？”

“有食堂，可以交钱上灶，可以不上自行解决。”

“那还好，就怕忙起来你会顾不上吃饭，法院还是很忙的。”

“怎么？难不成你要给我送饭？还是要给我做好让我带去？”

一句玩笑话，谁承想时序上了心，以至于江舟实习后上班带的都是不同的饭菜。　　有时序自己做的，有来不及做从霖大食堂打好送过来的。　　纵使，她说过很多次，不用这么麻烦，她可以吃食堂，但，时序不听。　　“吃食堂？你能吃的下去？我又不是没去法院找过你，不是没吃过你们食堂，那些菜哪里是你爱吃的。”

是了，时序曾去过一次，某次没有课，江舟实习的头几天，时序来旁听庭审。　　庭审结束后，江舟在带自己的年轻法官揶揄的目光下领着时序去了食堂打饭，打完饭两个人去了小餐厅。　　当时的时序，坐在只有她们两人的小餐厅看着餐盘里的菜脸色臭的不像话。　　“这是红烧肉？全是肥肉不见瘦肉。”

“洋葱炒肉？肉呢？”

“还有这么多葱姜蒜，都是你不爱吃的。”

“而且怎么这么咸？打死卖盐的。”

挑剔的不行，时序握着筷子往外挑着江舟不吃的东西，挑完后盘子里的菜所剩无几。　　“这还吃什么？出去吃吧，这手艺没一中的师傅好，也没学校食堂的好。”

拧巴模样让江舟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张鼓起的脸。　　“好了，不气哈，单位的饭跟学校的肯定不能比啊，学校可以自己选，食堂是大众口味，别人吃得了，我吃不了？又不是千金小姐。”

“反正别吃了，还是带饭的好，不然哪天我看到的是皮包骨头的你。”

江舟哑然失笑。　　实在拧不过时序，江舟就将车子留给了时序开，自己骑自行车。　　和园到霖江法院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若是偶尔加班晚了，自行车就搁在院里，时序开车载江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