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苏慕洵嘴里说出来了。陆倾亦转过身看向他，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头上也戴着一顶帽子。露出精致下颌线的同时，她似乎看清楚了什么。话都在嘴边，犹豫了好一会儿怎么都说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苏慕洵扶着轮椅进了门，同时将一份协议交到了她的手上，“这是离婚协议书，生效时间是产子当天。”

“你说什么？”

陆倾亦有些不敢相信，翻看协议书后，不免吃了一惊。这一次，这份离婚协议书上写得特别清楚，“即陆倾亦女士生产当日，离婚时间生效。”

再无其他的附加条件。陆倾亦反复将这一式二份且仅有一页的协议书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从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递给苏慕洵的时候，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声来，“我原本以为你多少会有些留恋的。没想到……终究是我伤你太深，是我不配。”

“以前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跟你计较，只是觉得这样继续折腾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陆倾亦说着，下意识看了一下他那张无比惨白的脸，“签字吧。不过我还是会信守之前的承诺，在你康复之前，我会替你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多谢。”

苏慕洵接过笔，这一次总算在协议书上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下来。两份协议书都签订完了，陆倾亦这才想到了什么，“之前你不是让我签过一份吗？”

不过当时她还没有重新恢复“陆倾亦”的身份，而是用了一个苏慕洵为她重新创造出来的新身份。——卫般般。“陆倾亦是你，卫般般也是你。”

苏慕洵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回头你可以亲自将协议书交给宁斯御保管，至于其他的……”苏慕洵的话还没有说完，忍不住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陆倾亦看着他这副孱弱的样子，第一次生出这个男人可能真的熬不了多久的感觉。“既然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那我能问你两件事吗？”

“你说。”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念念是你跟我的女儿？”

陆倾亦问，这是她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明明孩子就是他们俩的亲骨肉，为什么当初一出生他就要带走念念，还要交给阮苼抚养。为什么不承认他就是念念的父亲？“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给你任何的解释。”

苏慕洵转动轮椅背过身去。陆倾亦咬了咬唇，见他不肯说实话，于是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我二哥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