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魄离开后,她并没有直接回病房。也不知道缓和了多久的情绪,她才回去。此时小念念正在输液,苏慕洵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给她喂着稀粥。见陆倾亦进来,不由得关心道,“早餐吃过了吗?”
“嗯。”
陆倾亦点了下头,“我来喂吧,你去休息一下。”
“倾亦,你糊涂了吗?”
苏慕洵说着,示意她过来。陆倾亦侧身坐在了床边,这时苏慕洵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脸色差的要死,还不赶紧休息。万一你再倒下,我怎么办?”
看到苏慕洵这么关切的眼神,她只好点头答应。“你也是,我已经叫了梨锦那边的佣人过来。等到了,就换你休息。”
陆倾亦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念念。念念懂事,立刻注意到了陆倾亦红彤彤的眼眶,“妈咪,不哭,痛痛飞走了!”
“嗯,痛痛飞走了!”
陆倾亦哽咽,捂着嘴巴赶紧进了里面的休息室。大约是真的累了,陆倾亦一沾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是卫濯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便听到卫濯焦急不已的声音,“原来,司月魄果然还活着!”
陆倾亦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知道,我今天已经见过他了。二哥,到底怎么了?”
“我从苏慕霆的嘴里撬出了话来,毒是他当初在苏家老宅下的,但是毒是司月魄给他的,所以念念具体中的是什么毒,亦或是感染了什么细菌,这个只有司月魄知道。”
“你说什么?”
一时间,陆倾亦没有听明白卫濯话里的意思。直到卫濯把话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明白。也就是说,在半年前,司月魄就已经通过苏慕霆的手给念念下毒了。为了什么,显而易见!就是为了今天他们的“重逢”!想到这里,陆倾亦直接挂断了电话,拿起手机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此时病房内只有梨锦的佣人,苏慕洵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陆倾亦一边往电梯那边走,一边在通话记录里翻找着司月魄的号码。之前司月魄联系过她,所以应该能找到的。她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着急,结果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才找到司月魄。听到陆倾亦声音的那一刻,他仿佛早就知道陆倾亦会联系他一样。光是声音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愉悦。“倾亦,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司月魄,你太卑鄙了!”
陆倾亦冲着电话直接放声大骂了起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冲着我来就行,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你误会我了。”
司月魄淡笑,眼睛盯着巨大的落地窗,欣赏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我只是想见你。况且……这一天我已经等了有半年了。”
“疯子,你简直就是疯子!”
陆倾亦边骂,边进入了电梯当中。听到这个“称呼”司月魄一点都不生气,反正他就快要见到她了。“你现在在哪?”
“想见我,也不是不行。”
司月魄慢悠悠的说,“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件婚纱吗?”
陆倾亦:“……”“穿着婚纱来见我。”
司月魄理所当然地说。“你做梦!”
“你就当我做梦好了。但是你不想看到念念活着吗?”
司月魄语速越来越慢,似乎故意给她思考的时间。“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倾亦有些崩溃。既然他当初选择假死,为什么就不能彻底销声匿迹,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还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我只是想见见你。”
司月魄深情的说,同时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我只给你半小时的时间,一会儿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你不出现的话,下次想要联系我,就得看缘分了。”
说话间司月魄就这么挂断电话。就在这个时候,陆倾亦直接叫住了他,“好,你把地址发过来,我现在就过去!”
“记得穿婚纱!”
司月魄提醒。陆倾亦咬着牙,只能点头答应。挂上电话后,司月魄便发来了地址,于是她赶紧让秘书将婚纱送到司月魄所在的地方。一刻钟后,陆倾亦与秘书在一栋大厦门口碰头。拿上婚纱后,陆倾亦直接去了司月魄的办公室。此时,33层总裁办公室内,司月魄慢悠悠地晃动着身下的椅子。这时,秘书敲了门,说是有客人来找。陆倾亦进门的那一刻,司月魄多少有些失望。“为什么不穿婚纱过来?”
“时间太赶,我没来得及换。”
陆倾亦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了婚纱。司月魄不悦的表情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带了就好,你去换吧。”
陆倾亦闻言,并没有动,而是死死的盯着他不放,“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司月魄明知故问。“我问你,为什么你明明已经选择假死了,时隔一年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倾亦极尽崩溃,冲着他大叫了起来。当初她孤注一掷,带着为母报仇的念头找到了他。那场大火,注定了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烟消云散了。但现在他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为了见上自己一面,还给念念下了毒。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你是我的执念。”
司月魄说着,起身往她面前走去,“倾亦,我也想忘记你,想要重新开始。但我试过了,怎么样都不行。”
司月魄说着,人已经站在了陆倾亦的面前。他低着头。凝视着陆倾亦这张脸。现在的她憔悴、苍白,弱不经风的。让人看着打心底的心疼她。这就是她选择苏慕洵的结果。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给她带来过一天的幸福!“可你不是我的执念!”
陆倾亦反驳道,“司月魄,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放下呢?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一点都不好,我没办法回应你对我的感情。”
“我知道。”
司月魄敛眸,脸上再也没有先前的温柔,他说着话,轻扯着领带,“我想明白了,既然你不会选择我,也不能回应我。那我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了。”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