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的话说出口之后,司月魄少见的没有立刻给出答复。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此时,陆倾亦她们已经到了机场。距离她登机回弥城还有一个小时。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袁小姐,你要是真的想离开,我倒是可以安排你去项城。可以直接去找一个叫温予的人,她应该能给你帮助。但是你如果不想离开……那可能得麻烦你帮我拖住司月魄了。”
“如果我说,我选择离开呢?”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陆倾亦说着,由衷的又向她说了一声抱歉,“刚才在电话里对司月魄说的话,确实太过分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不碍事。”
袁菀释然一笑,突然说道,“其实我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我自认我跟在司月魄身边八年,远比你更加了解他。我相信,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最好了。我也不希望你跟我当初一样。”
陆倾亦说着,又对她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去办理了登机手续。半个小时后,司月魄到底还是追查到了机场。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酷似陆倾亦的身影站在那边。司月魄想都没想,拄着手杖,快步往她跟前走去。结果手刚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转过身的却是袁菀。“先生,看到是我,你很失望吗?”
袁菀抬头看向他,果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失望。她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来。“她人呢?”
司月魄问,当下掏出手机让阿森去买机票。但被袁菀给叫住了,“先生,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你懂什么!”
难得的,司月魄会露出失控的表情来。袁菀看着这样的他,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都这么久了,您为什么就不肯放手呢?陆倾亦已经回到了那个苏慕洵的身边,他们夫妻很恩爱,您为什么非得拆散他们不可?”
“放手!”
在公共场合下,他不想跟一个女人动手。“我原本以为您追到机场是为了挽留我,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袁菀撒了手,苦笑了一声,“跟了您这么久,什么样子的您我没有见过?当年跟司家那么多的族老斗,好几次死里逃生,之后又那么多次为了陆倾亦连命都不要了……”袁菀一边说,一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我是见证着您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我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就算是一块冰也有会融化的时候,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有捂热的时候。但我想错了……”“说够了吗?”
“嗯,说够了。”
袁菀笑容渐渐收敛,“再见了,先生。”
她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因为先前淋浴的缘故,一头乌黑的头发还半干着粘附在脸上。皮肤又过于惨白。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狼狈。看着袁菀转身离开,司月魄有这么一刹那,心也跟着动摇了几分。可终究还是没能追上去。这时,广播里播报着飞往弥城的飞机即将起飞。司月魄恍然,这才明白刚才袁菀对他说这么多话,无非是在帮陆倾亦拖延时间而已。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蹿起了一股怒火来!*半小时后。陆倾亦看着袁菀被人从机场里拽了出来,硬生生地推上了司月魄的车子,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来。嘴里嘀咕了一句,“抱歉了,袁小姐。希望你自求多福!”
周颖不解地看向她,“小姐,既然你都利用了这个袁菀,为什么不直接飞往弥城?你不担心苏家主的情况吗?”
“担心啊,怎么会不担心呢。”
陆倾亦喃喃道,“担心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就是要制造出我已经去了弥城的假象,给司月魄一个机会。看看他能趁着我不在蓉城,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苏家主那边?”
“只能辛苦莫三帮我跑一趟了,我想慕洵应该能明白我的处境吧。”
陆倾亦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想能早一点见到苏慕洵。也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与此同时,车上。袁菀被人强行送上了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车门上。逼仄的车厢内,周身的空气压抑的要死。司月魄看着她,浅色的眸子里尽是冰冷。袁菀动了动被撞疼的腰,并不畏惧,“先生,我刚才不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吗?”
“今天的这些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过。”
司月魄这么说,其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袁菀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垮了下来。她低着头,牙齿咬着下唇,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这才说道,“您都不知道,这些话我忍了多久才说出口的。”
“你早就想走?”
“是啊。”
袁菀直言不讳,“给陆倾亦当了这么久的替身,我腻了。也厌烦了。”
“……”“先生,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要上位,当您名正言顺的女人。可惜啊,您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么女人而已。这些年,您给了我不少钱,还有房子,够我下半辈子好好生活了。”
袁菀这一刻,就像是泄了洪的堤坝一样,将这八年来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我奶奶年纪也大了,我不能总让她不放心。我这次打算回去,找个老实人结婚。将来再……”这边,袁菀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司月魄彻底给堵上了。侵占性极强的吻,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不知道何时紧紧攥住了司月魄的衣襟。如痴如醉的吻,吻得袁菀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来。大约是眼泪落在了司月魄的脸颊上。“好端端的,哭什么?”
司月魄哑着声音问她。袁菀吸了吸鼻子,“先生,你不气我放走了陆倾亦?”
“……”司月魄听着,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先生,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去嫁人!”
袁菀说着,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