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司月魄听着，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就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司月魄就让安森将东西留下。安森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袁奶奶又说，“菀菀这些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了吧。菀菀不懂事，您总不能也不懂事吧？”

别看袁奶奶是个乡下人，可有些事情倒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司月魄嘴角一勾，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袁家。等到袁菀下楼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司月魄的身影。“奶奶，他人呢？”

“人？”

袁奶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菀菀，这些年你闹得还不够吗？村里就这么多人，就这几张嘴就够你被说一辈子了！你是个姑娘家，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奶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菀不解地看向她，但是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觉得我这些年来在外面，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觉得我给人当小三，做情妇了？”

袁奶奶浑浊的双眼满是愤怒，“你当真奶奶是老糊涂了吗？奶奶虽然没有出过门，可村里去城里打工的大有人在，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就没有别人知道了吗？”

这话一说，袁菀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无比。她是不清不楚的跟了司月魄八年，可是司月魄是单身，这些年来身边也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她别说是情妇了，就是小三都够不上资格。“奶奶，我本来以为我回来你会很高兴的，没想到你也跟那些外人一样，这么想着我。”

袁菀说着，头也不回地就往外面跑。袁奶奶在后面叫着她，“你去哪儿？你是不是要跟那个男人走啊？菀菀，你给我站住！”

“我不！”

袁菀拒绝，想着司月魄的腿脚不好，加上现在天也不早了，他现在这么走了，晚上根本就赶不到县城。袁菀越是这么想，就越着急。冲出村口后，没走多远就追上了他们。安森见袁菀追了过来，立刻叫住了司月魄，“先生，袁小姐追来了。”

司月魄脚下没停，但速度也不快。袁菀手臂一横，直接挡在了司月魄的跟前，“你怎么说走就走？”

“菀菀，你可以不懂事，但我不行。”

司月魄淡然一笑，看向安森，“走吧。”

“我跟你一起走。”

袁菀态度坚定，“既然一起来的，那就一起走！”

“那你奶奶怎么办？”

司月魄问道，“回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将来。”

“你不要我了？”

袁菀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觉得双脚仿佛灌了铅水一样，怎么都挪不动步子。原本他们来之前，她还想着要当着奶奶的面怎么介绍司月魄的。她想过，也许当着奶奶的面，司月魄不会驳了她的面子，或许会承认了她的身份，给她一个“女朋友”的身份。可是当奶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竟然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走了。所以说，他陪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袁菀想着，不由得抿紧了嘴唇。苦涩的笑容在唇边越发深邃了。她心头又苦又涩，好多话像是大石头一样压在了心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司月魄见她不说话，干脆转身继续往前走。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安森看了一眼天边，也觉得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山路崎岖，就是他都不敢保证一路上能相安无事。“先生，要不今晚就在袁小姐家里凑合一晚上，明天再走吧。”

“再留下来，怎么说？”

司月魄问他。安森抓了抓头，不知道怎么说。这时，袁菀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今晚就别走了吧。”

她扯了扯嘴角，表情很是平静。安森再度看向司月魄，想征求他的意见。这次，司月魄没有勉强，拄着手杖转过身来。经过袁菀身边的时候，袁菀满眼湿润的看向他，“原来卫家主说的没错，我真的不该在你的身上投注太多的心思。是我僭越了。”

袁菀说着，低着头往家的方向走去。袁奶奶见袁菀回来，焦急的神情立刻收了下去，但是看到身后跟着司月魄，脸色又变得无比难看。“奶奶，今天不早了，山路不好走。你就算想赶人走，也得明天早上吧。”

袁菀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袁奶奶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只好点头同意。这番一闹，司月魄他们的晚餐都相当的凑合。袁菀将他们安排在了二楼的客房里，来送茶水的时候，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司月魄看了她一眼，“你奶奶为难你了？”

“没有。”

袁菀撇过脸，“你早点休息吧，我不耽误你了。”

“耽误”二字，用的特别有意思。司月魄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他形容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想着袁奶奶今天的话，他莫名的有些不爽。“过来！”

司月魄叫住了她，一把将人拽到了房间里。后背猛地撞在了墙上，袁菀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我不想！”

她拒绝，头抵着，脸颊已经埋入了司月魄的怀中，“您今天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以为跟你了八年，我就有资格跟您要些什么了。”

“说够了吗？”

司月魄果然还是见不得她的眼泪，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说够了，就过来！”

司月魄扫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了床边。同时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袁菀还想拒绝，但话刚到嘴边，却见司月魄脱下了鞋子。袁菀：“……”“为你跑了一天，脚都磨疼了。”

别看司月魄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骨子里特别的的金贵。袁菀愣了一下，到底还是走到了司月魄的面前，将刚准备弯下腰替他按摩，腰却突然一紧。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被司月魄揽着，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菀菀，我要是真的走了，你是不是打算就跟我走？”

“月魄……”袁菀怔了怔神，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你呀，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