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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行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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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真没和她联系,好久了,她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发过许多条短信,我都没回,不知道她生气了没有。可是我怕觅学的妈妈发现,那样的话,连她主动跟我联系的声音都听不到了……”雨蝶的双眼还噙着泪,保持着被定住的姿势站在窗前。雨宁实在无话可说,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伤痛,也没办法设身处地地领会苏雨蝶的感受,唉,为什么有人非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呢。她匆匆擦干了小女孩眼中的脸颊的泪珠,解了她的定身术,一个转身冲出了窗外。夜晚的冷并没能抚平雨宁的心情,她拿起试管,望着里面越来越浓的粉色,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它十分的沉重,力逾千钧,它在试管中嗖嗖乱窜,不肯安生,雨宁赶紧把它封在本子上。粉色的雾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粉色的粗杠。雨宁正要合上本子,却见这道粗杠越来越细,颜色越来越深,最后,竟然变成了红色!而且,它越来越不像一道杠了,缩成了一个点,向周围洇开,处处鲜红,恰似苏雨蝶那颗因受伤而滴血的心。一片红刺痛了雨宁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有做些什么的必要了。“哥,在吗?”

十秒钟后,雨宁打开对话框,轻声询问。“在。”

淡淡的回答,却让雨宁安心不少。“哥,你还没睡吗?都这么晚了。”

雨宁看了看表。“没有,魔界都在夜间活动,所以晚上的时候工作会很多,当然不会睡了。你这个时候找我,一定不是为了问我睡没睡吧?”

萧崎月毕竟是萧崎月,他能很快说中雨宁的心事。“嗯,哥。”

雨宁不知该从何说起,便打开四维空间传送带把笔记本移了过去。“啊,行啊雨宁,战绩不错啊,这么短的时间就做了这么多了,到底还是人类的情感比较丰富。”

“哥,你看苏雨蝶的那页。”

雨宁心急火燎地说。那边一阵沉默,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不用萧崎月发问,雨宁一股脑地把事情和盘托出了。“哦,是这样啊。”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雨宁真正关心的事情一下子脱口而出。“怎么办?你只负责收集负面情绪,这不是你应该管的。”

“可是哥,我真的很想帮她,而且你看我收走了她的负面情绪后她根本没有放下。”

“好吧,如果你执意要做,我劝你从刘觅雪那方面入手,听听她的意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关了对话框,雨宁兴奋地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去。刘觅雪家并不难找,凭着魔族的锁定能力,雨宁很快找到了她。令雨宁惊讶的是,她正站在大开着的窗前,用同样的姿势拄在窗台上,眼神中略有一丝迷茫。雨宁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轻轻地问:“你是在思念苏雨蝶吗”“嗯。”

那女孩对于雨宁的出现毫不惊讶,或许她也认为自己在做梦。“她好久不和我联系了,电话打给她,她不接,短信发给她,她也不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刘觅雪一脸悲哀。“我去找过她。”

雨宁这样说,而且把苏雨蝶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听她说完后刘觅雪突然表现得很激动,有那么一会雨宁觉得她好像要打破自己施的定身咒了,但刘觅雪没有,她只是古怪地动了动。“啊……”她突然一声大吼,吓得雨宁一惊,“妈妈根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雨蝶。我不想去什么外市的重点初中,雨蝶也不可能拖累我,我想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与那些同学除了学习和习题之外无话可说!我的成绩算不上好,在重点中学这根本算不上中等,而且我在本地读初中不行吗!”

刘觅雪眼圈通红,几乎要迸出血来。“那你就去告诉她吧。”

雨宁解开了定身咒,而刘觅雪却迟迟没有动作。“怎么……”“妈妈不让我出去。”

刘觅雪很是失落。“没关系的,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下,让你们见面。”

“真的?”

眼中的泪水还没有擦,少女脸上已经露出了快乐的笑容。“嗯。”

雨宁用力点点头。星期六,这是雨宁帮她们约定的时间,因为只有这天刘觅雪的妈妈才不管她。雨宁约定的地点是刘觅雪家原来的老房子,上午九点。天公不作美,才七点就飘起了雨,看着天上又密又厚的云层,雨宁知道这场雨不会小,心里不禁暗暗担忧,看苏雨蝶的神情,这屋子里担忧的不只是一个人。9点了,雨宁痛恨时钟上的针毫不留情,竟不肯停下它的脚步,哪怕是一秒。“她应该不会来的吧,这么大的雨,她妈妈一定把她拦下了。”

失落,还是失落,苏雨蝶的心随着秒针的每一声嘀嗒而越发沉重,她漫步走到门前,打开来看看,又关上,又打开看看,最后,她失望透顶地把门锁上了。刘觅雪家的老房子是一个平房,如今已经因为许久没人居住而破败不堪了,以至于门关上以后,还能感觉到下雨所带来的凉气。苏雨蝶对雨宁说:“姐姐,我们等雨停了就走吧。”

声音低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了。“咣当,砰,啪啪啪!”

窗外传来了这样的声音。“雨蝶!你在里面吗?我不会放弃我们的友情的!雨蝶!不去什么重点中学了,我们就一起平平凡凡的做一对快乐的朋友,永永远远在一起好不好?”

雨声险些把她的声音淹没,但她还在呼喊着,“雨蝶!我知道你在里面!雨蝶!还记得咱们俩一起编的那首歌吗?快乐的时光,你与我在一起度过,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永远一起相守,不论有什么困难,不论有什么挫折,我们都要手牵手,哪怕在天涯海角,我相信,我们的友情能跨越所有,我知道,我们的友情能天长地久,哪怕世界末日,哪怕地陷天塌,我都不放手。”

雨越下越大,歌声夹杂在雨声中,微弱却也清晰,她竟就在这样的雨中唱着,带着些许哭意,苏雨蝶早已泣不成声,咣当一声破门而出,迎接她的是撑着一把伞的刘觅雪,她也泪流满面。刘觅雪看她出来了,“刷”地一声把伞扔了,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顾不得被雨水淋得透湿的衣服和紧贴皮肤的头发,哭得天翻地覆,仿佛世界真的崩塌了一样。雨宁直直地站在屋内,分不清她们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忽的,她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撑着伞躲在围墙的拐角,脸上又说不出的动容。或许,这样做真的错了呢,她走过去,无言地把伞撑在紧紧拥抱的两人身上,不用再看,雨宁已经知道结果了。“不用魔力,我也可以帮助别人!”

她跳上另一个屋子的屋顶,对天这样喊道。“可你管不了那么多。”

萧崎月出现在她的身边。“那就能管一个是一个!”

少女坚定的眼神让萧崎月吃了一惊,她有一半人类的心,这样的回答,他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很久了吧。又一次出发,雨宁的心情快乐到极点,像一只小鸟似的在空中翱翔。下一个目标在哪呢?她打开笔记本,发现自己收集的全是负面情绪,还没有实现过谁的愿望呢。一线红光从雨宁家所在的小区射了出来,飘至半空,又从中间狠狠的裂开,变成千丝万缕。雨宁飞了过去,却发现那是吴暮思的家,她念了一句“塔依,现!”

一个精巧的仪器出现在她的手中,仪器显示吴暮思这个愿望的强烈指数正在成倍地上升,最后竟然达到了100%这次,雨宁没有现身,她使用了心灵解读。吴暮思的想法像空谷回音一样响彻雨宁的耳畔:“小萤喜欢我,叶子也是,我都知道,但是为什么我对她们都爱不起来呢?我是个道士,我是个道士……啊,为什么我老想起雨宁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你说谁是小丫头!雨宁在心里一顿大骂,但一想到吴暮思在心里想着自己,还是觉得幸福得很,她忍不住了,悄悄向他传送心音:“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的愿望?”

吴暮思的眼神有一丝温情,“我的愿望就是,走到雨宁身边,鼓起勇气说‘我爱你’啊……”雨宁站在窗外,看着吴暮思沉思的表情,无论如何心里还是甜蜜的,漫天雨幕中雨宁觉得脸有些烫。吴暮思啊,他居然爱的是我!心中那刚熄灭不久的小火苗又熊熊燃烧起来,不可遏制,她真想冲进去说:“不用再犹豫了吴暮思,我知道你爱我了,我也爱你!”

可她在原地摇晃了一下还是没有这样做。很快,理智占了上风,雨宁犹豫了要不要实现他的愿望呢?她又打开了对话框:“还在吗?”

“嗯。”

雨宁兴奋起来,忙说:“吴,吴暮思说他爱我!”

“啊?”

萧崎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感到局势起来越不受控制了。“我怎么办?这是他的愿望……”萧崎月的神经轻轻地刺痛起来,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这种事情既然碰上了就要面对,你应该主动,这样他就能实现他的愿望了。”

“哦……”雨宁又苦脑起来。“对了,有些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了,这样吧,明天上午到咖啡厅找我。”

“哦……”雨宁漫不经心地应着,关了对话框。那天夜里,原三年二班的QQ群都疯了,大家都在为同一件事情而震惊:萧雨宁说她爱吴暮思!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吴暮思居然也说爱雨宁!电脑屏幕前有两个人比其他人更震惊,叶馨怡气得浑身发抖,泪水涟涟,齐琅的眼睛根本就没办法从屏幕上离开了。不过,同时也有两个人沉浸在对未来幸福的幻想中,雨宁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哼歌,施槿媚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笑容,对于她来说这条消息足以让齐琅死心。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几乎就在几秒钟后,齐琅怄气般打出了“施槿媚,我爱你!”

再次震惊全班。这回施槿媚再也控制不住了,手指颤抖着敲出“我也是”后,幸福的泪水决堤而下。天啊天啊!难道今夜是浪漫告白夜吗?接二连三的告白让全班人都招架不住了。关上电脑,雨宁知道她成为全班的话题了,那么,吴暮思的愿望也就实现了吧,这晚雨宁睡得出奇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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