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了、突然一下以往经历的所有的言语结构全部垮塌下来了,老太太彻底无能为力了,现在不但已经过了中午,甚至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连日光都已隐没了群山之下。在内心中的黑暗之地杀掉老太太的顾梦,此时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体内充塞的贝壳,已经使她不是想说什么,而是她若是想要动动念,脑子都生硬着的直疼。很有意思的是,她居然还有呼吸,微弱得如同这些藤壶式的呼吸方式,景夏云见状真的拿不定主意,或者不是很想跟她接触,她也很想自己可以对顾梦明说。景夏云现在第一不会自己如此不堪就想自杀,第二怎么都会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她对顾梦已经功德圆满了,无论顾梦现在多么惨不忍睹,跟她都没有关系,还是她应该反过来找顾梦算帐。如果顾梦在说把自己的意愿当一回事的话,景夏云也向请顾梦尊重一下她自己说的这一回事,景夏云看她的意思,似乎反倒是不想离开、想要死在这里了。以前景夏云是没有事情支撑才会导致不得不捉襟见肘,无论在个人收入上、还是被迫深居简出。她说的把项目安排下来,是在她自己费用自理的情况下。顾梦的意愿一旦改变,景夏云所有整理出来的思绪,里面所包含的意思就会通通流失了,没任何意义了、操做不了。“那我等着罢、看你怎么说,”景夏云双手双脚一摊,懒得在自身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时再跟顾梦争辩。“你要是实在觉得你自己非要去争取这样一个流离在外的机会,你也已经争取到了、现在只想问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一些,我替你又整理了这么多的东西,你现在就又不走了吗?”
就这么讲吧,就顾梦现在的状况而言,景夏云的作用就是将顾梦圈起来,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没什么用了,景夏云觉得自己把她圈起来的同时,她也随之着了道,真是典型的偷鸡不成倒折把米。景夏云看着赖着不动的顾梦,自己连赶她走的力气都没有,她终于还是哆嗦着双手,拨打了庄教授的号码,谁叫她为了首先躲避院长、只身将安全屋设在了海外呢。这里是离瑞士不远的英国,景夏云第一次在安全屋开机拨打手机的信号,正式暴露了安全屋的位置,她决定向研究中心自首,同时将顾梦交给庄教授,以此来换得研究中心对她的治疗。现在庄教授若是条鳄鱼吃肉呢,景夏云就是给鳄鱼剔牙的那种鸟,他不会咬死那个鸟,甚至会张着牙,让那个鸟进去吃那些残渣,确实就是残渣,要看他心情好不好、饿了心情不好起来的话,反正什么都是肉。有一些事情是真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任何变化。景夏云不是很明白顾梦的意思、本来她正在处理,怎么把顾梦说要独自走掉的所有内容安排做下去、她反复测试顾梦现在的步行速度,计算着将她蒙眼带到什么位置上丢弃,千方百计不想要暴露的安全屋的位置。顾梦现在最起码是每分钟才能跨得出一两步、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景夏云今天来安排事情,很显然,顾梦努力这样训练自己增长走路能力,在她今天临时变卦赖着不走这一点上,看来是是用不上的。景夏云曾经在瑞士研究中心里呆过,由院长派出进修了一段时间。在中心期间,其实她并没学到什么,中心里的人肯定是信任他们自己的研究人员,并不寄希望于外来研究员。中心希望是将国外研究员圈起来,交一笔钱到这里来获得进一步学习的机会,甚至对于本人人士也不甚友好,他们只会采用中心自自己培养的研究员,招收的本土人士都是些凭关系进去的,甚至有连英语都不懂的,基本上都是在打杂,待上一两年,也得不到任何晋升。“刚才说的那一些又都不做了吗?”
景夏云拨完电话后,不耐烦地踢了地板上的顾梦一脚,他们两人名为囚禁关系,目前两人之间的共同处境,再加上他们试图相互操控的两个人,使这样的关系确实很难完全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