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呀,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李芳兰想到白天在病房为自己女儿解围的男人,问起韩杳。韩杳听母亲这么问,就知道母亲说的是沈顾程,脸不禁通红,急忙辩解。“没,妈你误会了,我还没呢。”
李芳兰看着女儿急慌慌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女儿也到了能结婚的年龄,再加上现在家里的这种情况,让韩杳早点脱离苦海也未尝不是一种好选择.李芳兰微微侧着脑袋,额头上的疼痛让她皱起眉头,韩杳上前调整了一下枕头:“妈,你不要乱动。”
李芳兰靠着做起来,细细回想,总觉得白天出现的男人看着眼熟。“杳杳呀,白天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啊。”
韩杳听到母亲提起,心开始砰砰的乱跳起来,想糊弄过去。“啊~是那个男人啊,就是突然出现的好人啊。”
韩杳胡扯着,尴尬的用手挠了挠下巴。“好人?你们不认识?”
李芳兰没想到韩杳与那个男人并不相熟。“见过几次面而已啦,不是特别熟悉。”
韩杳立马打断母亲的猜测,“哎呀,妈,你就不要乱猜啦。”
李芳兰知道韩杳不会对她说谎,也就没有细细问下去,可是越想越觉得男人看着眼熟。“杳杳,妈妈真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而且就是在最近见过。”
韩杳害怕母亲又多想,连忙岔开话题:“妈,你想多了,对了,妈,待会那人醒来了后咋办啊。”
提起那人,李芳兰不禁眉头一沉,不想再想下去,靠着床一言不发。韩杳看着李芳兰沉默,也知道母亲不想去面对韩志文。按照母亲的性格,只会选择将就着度过下半生。“妈,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韩杳试探性的询问。李芳兰没有想到韩杳会提起离婚这件事,就离婚这两个字而言,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她不敢忤逆韩志文,不敢去反抗,逆来顺受。“我。。。”
李芳兰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她怕提起离婚,韩志文只会对她们变本加厉,到时候她们母女两点日子会更不好过。“妈,试试吧,想要脱离苦海,就要勇敢点向前迈出。”
韩杳劝说着李芳兰,希望她能为自己着想。李芳兰没有说话,思考了许久,也没有给韩杳一个准确的答案。韩杳知道不能强求母亲去做出决定,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第二天。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当天沈顾程警告过韩志文,可常年殴打李芳兰母女两点快感让韩志文得意忘形。韩杳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在医院照顾母亲,安权听到韩杳父母亲都住院原本打算来看望的,被韩杳谢绝了。韩杳不知道自己对安权到底是何种感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让他接触家人比较好。李芳兰的伤势不是很严重,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韩杳陪李芳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正在收拾东西的韩杳被吓了一跳。韩杳看向门口,是韩志文。韩志文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那个贱人呢,怎么,你们榜上了别人就这么快想抛下我。”
李芳兰被韩志文吓得说不出话来,目光呆滞,手里的衣服掉落在地上,也不敢弯腰去捡。韩志文上前一只手抓着李芳兰的衣领,另一只手指着头上的伤说:“不要忘了,我这伤是你弄的,你想跑到哪去?”
说完,就将李芳兰往边上一甩。李芳兰跌倒在地上,身体颤抖着,没有丝毫反抗。韩杳看着母亲的模样,知道不能长久这样下去,这样的日子只会更加煎熬。“妈,现在就和他离婚,一了百了。”
韩杳看着李芳兰,喊道。韩杳希望母亲能鼓起勇气,就算一次也好。李芳兰呆呆的看着韩杳,想要解脱,可自己早已在深潭之中,满身泥泞。韩志文听到韩杳要李芳兰跟他离婚,放声大笑起来,“哈哈,离婚?只要我不同意,这婚就别想离。”
此时韩杳看着韩志文发疯的模样,再看看李芳兰呆愣的样子,心里有了定数。明白了,明白了。母亲早就不可能逃离这个牢笼,枷锁带上后,哪还有什么自由,哪还有什么希望。韩杳任凭韩志文辱骂,这样的辱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还在意呢。。。韩志文的伤自苏醒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韩杳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回到家中。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家中的阴冷的感觉更加沉重,本就阴沉的家更加没有人的感觉。韩志文和李芳兰先行回到了家中。韩杳推开家门,踏入地狱。李芳兰一回到家中就开始收拾卫生,里里外外,而韩志文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韩杳看着这样的韩志文,内心默默发誓,以后一定要远离这样的男人。韩杳帮着李芳兰打扫,韩杳收拾房间,李芳兰在客厅拖地。韩志文看着打扫卫生的李芳兰,思考了一会,将旁边的垃圾桶踢翻。李芳兰听到动静转身看着韩志文。“我还没问你呢,手术的钱你哪来的?”
韩志文死盯着李芳兰,家里的上上下下全都在他身上,李芳兰哪来的这么多钱。听到韩志文询问钱,李芳兰顿时慌了神,金镯子是她偷偷藏起来的,要是被知道的话就完了。李芳兰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韩志文,站着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韩杳听到动静干净跑到客厅,帮母亲圆过来:“肯定是借的啊,你又没给一分钱给我们。”
韩志文满脸不相信的看着韩杳,一脚将李芳兰踹到地上,瞪着眼睛厉声道:“问你呢,哪来的钱,说。”
李芳兰怕得忘记了疼痛,此时的韩志文远比疼痛可怕得多。“是。。。”
李芳兰刚准备全盘托出,韩杳立马打断了她的话。“是借的,就是医院的那个男人借的。”
韩志文想起沈顾程就后背发凉,回想起沈顾程在病房对韩杳的态度,韩志文顿时萎了气,不敢对韩杳动手。可韩志文也不是吃软的料,动不了手难道还不能动嘴嘛。“就知道天天出去找野男人,一身的骚味。”
说完,韩志文回到房间。韩杳任由韩志文辱骂,上前扶起母亲,看母亲没有受伤的地方,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如果只是被骂的话,这对于她们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清净了,韩杳叹一口气,安抚道:“妈,没事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生活的尽头是什么,这对韩杳来说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和母亲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