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战意高昂,喊道:“藏头露尾之辈,只会玩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今日便教你知道,你徐飞爷爷的厉害!”
身后鸿蒙法相铺开全场,幽深宏大,其中星星点点,湮生湮灭,接着脚下猛地一跺,发出一声闷响,全场地面为之震动,砂石飞扬。徐飞眼中射出如同实质般的红色寸芒,全身散发着红黑之气,倒持血羽,向古师兄闪电般的猛扑而出,鸿蒙法相中的无边法力星星点点的飞了出来,灌注于血羽之中,让血羽剑发出刺目的耀眼光芒,不可直视。古师兄如临大敌,大吼一声,满天的鬼头在鬼王的带领下,潮水一般向徐飞扑了过去,瞬间将徐飞淹没。紧接着一道红的亮眼的光芒从满天鬼头中爆射而出,沉闷的雷音滚滚响过,徐飞身剑合一,从满天的阴魔中射了出来。血羽剑饱含恐怖的法力,如同最锐利的矛一般,所到之处阴魂烟消云散,如夏日的雪一般,消融的什么也不剩了。鬼王正当其冲,被血羽剑洞穿而过,也同样化作飞烟。古师兄御使的这些阴鬼,其形虽然恐怖,其身如同实质,然而和血羽剑上蕴含的浩然法力比起来,还是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血羽剑的锋芒轻松击破。古师兄惊骇欲绝,慌忙以鬼王杖迎击,被激射而至的血羽剑打成碎片,接着被赤红剑芒透体而过,就此命殒当场。徐飞了结了古师兄,回头向那个年轻男子看去,却见一道遁光已经远远的逃走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徐飞于电光火石之间秒杀了古师兄,那师弟吓得心胆俱裂,铁尸也不要了,当机立断,转身就跑。只可惜他就算跑的再快,又怎及极剑术的速度,只见一道耀眼的红光划过天际,转瞬间便追上了前面的那道遁光,血光闪过,一个人影发出惨叫,从天上掉落了下去。至此,阴阳宗的师兄弟二人被徐飞团灭。徐飞豪情顿生,仰天长啸,声动四野。今日一战真是痛快,酣畅淋漓,是徐飞自出道以来最干脆利落的一战,将之前的郁闷全都发泄了出来。他虽屡次从生死之战中取胜,却无一不是被逼无奈,拼尽全力之后的惨胜,虽然得以生还,心中的那一股憋闷之意却总是萦绕不去,今日一战,便全部都发泄了出来。此时徐飞心中通达,一念不生,全身也舒畅通透,天上的风吹过来,透体而过,全身内外仿佛都被微风拂过,身体仿佛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个纯粹的意念留在当场。他闭上双眼,四周的天地天地却一一在心中显现,纤毫毕现。天上拂过的风,地表卷过的砂石,草地上的蚂蚁,树上的鸣蝉,花朵上欲滴的水珠,无一不在徐飞心中显现出来,历历在目。徐飞头脑一片空明,心中无悲无喜,无牵无挂,如同明镜一般,映照着身边的山河大地。他在这种状态中不知道多久,才醒了过来,心里已经明白,刚才是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以剑心为己心,虽不用双眼,周遭的天地外物,风吹草动,蝉鸣鸟叫,无一不纤毫毕现的映照在心中。剑法从登堂入室到出神入化,便是要悟得剑心通明之境。徐飞于今日一场血战,无意中摸到了剑心通明境界的一丝皮毛,对他以后感悟剑心通明,是难得的经验,只是下次再能进入这样的境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想起还在山谷中昏迷不醒的雍楠,徐飞连忙返回。当然走之前也没忘了搜刮战利品,他在地面上找到了那个年轻男子的尸体,将他的血色弯刀和储物戒指收走,又返回之前杀死古师兄的那个山坳,将古师兄的储物戒指也收了。只是他在山坳中却并未见到古师兄的鬼王杖,那杖的杖身虽然被徐飞击碎,杖头上的骷髅头应该还在,虽然是个邪门玩意儿,不过也是难得之物,拿回去找人看看没准能有点用,卖点灵石花花。须知法器不分正邪,全在于施法之人,这骷髅头在古师兄手中是个邪门法器,在正派人手中也许便是个超度收纳灵魂的好东西,没准能派上用场。徐飞现在是饥不择食,有价值的东西都不放过,能搜刮点灵石就搜刮点,不然何年何月能攒够两块元磁精金?他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骷髅头,想必是激战中不知道打飞到哪去了,心中担心雍楠的安危,便架起遁光飞回了山谷。回到谷中,见雍楠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四周也没什么变化,徐飞也松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扶起雍楠,用手掌抵住雍楠的背心,将精纯的法力渡了过去,化解古师兄的禁制,不一会儿雍楠便悠悠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徐飞的面孔,脑中迷迷糊糊的,不禁伸出手去摸着徐飞的脸,喃喃的说道:“徐飞,你也死了,咱们这是在地府吗?”
刚救醒她就被摸脸,徐飞一把拍掉雍楠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傻了?咱们没事,你还活着!”
雍楠说道:“我还活着?”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使劲掐了一下,然后高兴的跳了起来,说道:“我还活着!太好了!徐飞,太好了!”
徐飞没好气的说道:“废话,你当然还活着了,你见过死人还能说话的?”
谁知道下一秒便是香风扑面,温玉满怀,雍楠一头扑到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嘤嘤的哭了起了,她死里逃生,心情激荡,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抱着徐飞便痛哭起来。今天这个场面把这个小丫头吓的不轻,别说是她了,若是换做之前刚出道的徐飞,说不定表现还不如雍楠。阴阳宗的这师兄弟二人这阵势,就是在这里留守的两个筑基期的五毒宗弟子都吓得腿软,别说她一个刚出道的小丫头了,没吓得尿裤子,已经是很坚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