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顾溪冉房间,楚墨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一旁的几人看着,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顾城勋呵呵一笑,想了想问,“要不要找催眠师?”
顾溪冉忘了他们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叫什么梦娅的催眠,如果想让她找回记忆,大不了再找一个催眠师来不就行了。然而,他想的简单,楚墨却是很清楚。每个催眠师的能耐都不一样,手法也不一样,除非是那个给顾溪冉催眠的人重新给她解,不然顾溪冉的记忆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此想着,楚墨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忘记,何必记起来,这样挺好的。”
闻言,顾城勋也无话可说。次日,楚墨一早便起床做了早饭带过去给顾溪冉。然而,当他走进顾溪冉房间以后,却发现顾溪冉并没有在房间里。眼底划过一抹惊骇,楚墨赶紧出门找顾城勋。顾城勋还没醒,正跟周公下棋下的欢,一下子被吵醒顿时有些不悦。当看见是楚墨,他还是愣了愣,“怎么了?”
楚墨扫过他尴尬的神色,咳了咳,“溪冉不见了。”
因为楚墨的一句话,大早上的,顾家别墅人仰马翻。可顾溪冉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楚墨如许楠去查都查不出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门口的监控器。然而,那里只显示顾溪冉的昨晚上大半夜自己离开的,至于去了哪里谁又知道。查了整整两天,甚至连顾言那里都查清楚了可就是没有顾溪冉的消息。楚墨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看向顾城勋,“会不会有可能在陆老头那里?”
顾城勋拧了拧眉,“没那个可能,陆老头这些年一直躲在境外,没出现过,指不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可能还有精力来找溪冉。”
虽然如此说,但楚墨还是直接给了许楠一通电话让他查陆老头。查出来的结果喜忧参半,顾溪冉确实没在陆渊那里,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失踪了。为此,楚墨可是愁白了头。“楚墨,先回公司吧,这件事急不得。”
秦丽芝看着儿子整天除了寻找顾溪冉再无其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由安慰开口。楚墨愣了愣,想起来自己确实许久没去公司了,只能点点头。楚氏公司门口,顾溪冉抬起头看向这家公司,皱了皱眉,“这就是上京最好的设计公司?”
她的话很小声,但奈何许楠一出来就发现了这个老板娘的身影,自然也听见了她的话,不由激动的上前,“你要找工作?”
顾溪冉转过头看向满脸激动的许楠,想了想点头,“我会设计,你们还招工吗?”
她脑海里的记忆不多,但还是有的,她记得,以前的她似乎开过一家设计工作室。“招。”
许楠应得极为大声,看着顾溪冉声音铿锵有力道,“我们总裁还没到,小姐要不上去等一下应个娉?”
身上本来就身无分文,顾溪冉也不矫情,直接就跟着许楠去了办公室。顾溪冉出事的事情公司并没有人知道,并且,老员工换了一轮又一轮,许多人也不认识顾溪冉,看见许楠如此对她,大家有的也仅仅是疑惑。楚墨倒公司的时候,那些人正在交头接耳的查探顾溪冉是谁。听见许楠恭恭敬敬的带了一个女人上了他的办公室,楚墨的心一跳,想到某种可能,顿时忘了身份,直接跑着上了顶楼。总裁办公室内,顾溪冉看着面前的重要事件,心里抽了抽,“许助理,给我看这种文件不太合适吧?”
许楠老神在在的摇头,“顾小姐,我们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所以,这是在试探她?顾溪冉皱眉,直接点头,低眉又看着手上的文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楚墨印入眼帘的就是顾溪冉的背影,心里的想法被落实,这促使他松了口气。“这个月奖金翻倍。”
低哑着声音开口。许楠自然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说话,愣了几秒,立即兴高采烈的转过头看向楚墨,“谢谢总裁。”
总裁?顾溪冉挑了挑眉,也转过头,当看见楚墨时,顾溪冉的脸彻底黑了个遍。真倒霉,随便找一家公司居然是这个男人的公司。在她的心里,楚墨并非好人,于是,顾溪冉直接站起身想走。见状,楚墨勾唇冷笑,上前挡住顾溪冉的身影,“怎么走了?”
顾溪冉挑了挑眉,满脸嫌弃,“我觉得你是坏人。”
这意思很明显,因为她觉得楚墨是坏人,所以她没打算待下去。许楠在暗处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看了眼楚墨,默默离开。看着顾溪冉,楚墨直接上座,不答反问道,“为什么觉得我是坏人?”
为什么?顾溪冉也不知道,她只是准从心里的想法,仅此而已。然而,她还未回答,楚墨又一次问,“为什么要离开?”
“那里跟我有关系吗?”
顾溪冉反问了句,想到那些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让她温暖的人,心里暖了几分,“我觉得我不属于那里。”
“那里是你的家。”
楚墨面色阴郁,“你只是失去了记忆。”
顾溪冉确实是失去了记忆,这几天她彷徨的很,楚墨说那里是她的家,可她却只觉得陌生再无其他。思及此,顾溪冉抿了抿唇,“无论你怎么说,我只遵循我心里的决定。”
心?看来那个女人在顾溪冉的潜意识里加了不少东西,真是死了都不愿意让人安生。楚墨面色更加沉了沉,站起身揪住顾溪冉的肩头,“那你心里为什么有这些感觉你有没有想过?”
顾溪冉一愣,顿时没了言语,这句话她无法回答。见她哑了声音,楚墨又一次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失忆?”
他的又一个问题让顾溪冉无法回答,看着他的眼里也盛满了茫然和无措。她什么都没想,这几天的离开她有的只剩下对这个地方的不熟悉跟茫然,对陌生环境的害怕,再无其他。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找工作,但她却未曾想,刚刚振作起来就被楚墨的几句话又打回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