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冉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楚墨已经不见了,看着身旁空空荡荡的,这种感觉有些不好受。手心里摸到一张纸,顾溪冉一愣,转过头从枕头底下将纸拿了出来。纸张皱皱巴巴的,显然是被人随意丢在那里的。顾溪冉看了眼,当看见自己的签名时,脸色臭臭的。“起床了?”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顾溪冉耳畔响起。顾溪冉微微侧头看过去,手快速的将纸张又塞进枕头底下,就见楚墨站在门口正端着盘子,上面都是她爱吃的菜。睡了那么久,顾溪冉确实饿了,肚子里空空的,现如今看见那些菜,顿时像看见肉骨头的狗狗一般,眼睛发亮。楚墨见状,上前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顾溪冉赶忙拿了起来,却被楚墨直接拍开手。“干嘛?”
顾溪冉瞪了眼,不甘心的看向那些菜,又看了看楚墨,最终闭了闭眼选择退缩。虽然菜好吃,可没那么好拿。见她这样,楚墨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饭菜拉到自己面前,“想吃吗?”
“不想了。”
顾溪冉揉了揉被打疼的手背,气哼哼的回答。突然想到刚才的合同,顾溪冉揉手背的手顿了顿,看着楚墨的眼里有些复杂。“怎么?”
楚墨挑了挑眉,倒是不了解她为什么那么看着他。见他眯起眼睛,顾溪冉赶忙摆手,又打着哈哈问,“当初你为什么会娶我?”
她查过,这些日子顾家的起来靠的都是楚家,若是没有楚家,顾家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暴发户,所以她不懂,楚墨为什么会娶什么都没有又不能帮助他的她,而且还签了那样的协议。而且,楚墨的父母对自己显然很好。就跟对亲生女儿一样。大约是没想到顾溪冉会这么问,楚墨愣神了下,勾了勾唇,“大概是我爱你吧。”
顾溪冉,“……”动不动就冒情话要不要这么吓人。想了想,顾溪冉嘿嘿一笑,往后挪了挪,“可是,我不信你爱我。”
“为什么?”
楚墨饶有兴趣的看了眼顾溪冉,倒是不懂他哪里表现不得当了。见他疑惑,顾溪冉从枕头底下抽出那张合同。那是当初顾溪冉跟楚墨签的,因为没什么用了,顾溪冉将随便乱丢结果被现在的她给找到了。看着那张合同,楚墨抽了抽眼角,深吸一口气想要解释,顾溪冉却是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指了指合同下面的签名,“解释也没有,我相信事实。”
“所以?”
楚墨略一挑眉,问,“你想干嘛?”
闻言,顾溪冉也是沉默了几分,突然低头想了想才将合同丢给他,“我们当初签约的时候写了时间,现在已经过了那个时间了,所以我想离婚。”
一瞬间,楚墨的脸直接黑了下来,狂风骤雨一样,让顾溪冉吓得心一抖,往后挪了挪还是不甘心道,“你想毁约?”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前的你为什么在到期之后还没走?”
楚墨上前,将想要逃离他的顾溪冉围在墙壁跟他之间。顾溪冉微愣了下,梗着脖子道,“肯定是你毁约!”
“以前,你连这份合同都懒得看,一心跟我过日子,所以,不存在毁约这种东西。”
楚墨的脸阴沉沉的,压迫感十足。顾溪冉吸了口气,想要离开又迫于楚墨的阻挡只能坐在那里,想了想还是怒道,“不可能,如果是真的我就不会对你下意识讨厌了。”
对,不可能,如果以为的自己喜欢他,为什么还会对他有这种感觉。顾溪冉的话确实伤人,楚墨眼神暗淡了下,索性不再解释,站起身凉凉的扫了眼坐在床上的顾溪冉,“起来,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你别转移话题,我要离婚!”
顾溪冉不傻,怎么可能让他转移话题。虽然说楚墨对她很好,可她对他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让她想逃,有时候甚至会控制不住想离他远远的。“别做梦了。”
楚墨冷笑着又坐下,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怒意,“顾溪冉,这辈子你都别想跟我离婚。”
顾溪冉眼神一闪,看着他想了想,最终嘟囔着嘴道,“不离就不离。”
大不了她不要离婚证了,直接走还不行吗?反正她又不再嫁人。如此想着,顾溪冉又笑了起来。见状,楚墨原本狂风骤雨一般阴沉的脸色也转缓,伸手拉住她叹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感觉的,但绝对不是因为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是吗?顾溪冉有些茫然。手心传来的感觉热热的,很是舒心。可看见那只拉着她的大手,顾溪冉又下意识想逃脱,这种感觉让她矛盾的要崩溃。对于楚墨这个人,她是全身心的想逃,可逃了之后又是全身心的想他,觉得没有他在自己面前很是不习惯。自从醒过来之后,她几乎每天都在想这种矛盾,想的她甚至想要不就再睡几个月得了,别起了,太烦了。楚墨带着顾溪冉一路下了地下室,看着周围有些昏暗,顾溪冉忍不住调侃道,“不会是带我去喝酒吧?”
不怪她多虑,主要还是因为这样的地方就跟藏酒的酒窖差不多。前面的楚墨并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径直向前走。见得不到答案,顾溪冉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跟着就走了过去。一路到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门口,前面的楚墨才停下脚步。顾溪冉看了眼,发现这里林林总总开了五六个房间,应该是有住人的。这下子她就更加不懂楚墨想干嘛了,但也没问。楚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屋,一股子酒味夹杂着尿骚味就窜了出来,呛的顾溪冉差点作呕。楚墨也是皱了皱眉,看了眼两个站在那里的保镖问,“怎么回事?”
保镖看了眼地上瘫着的两个人,抽了抽嘴角,“大概是一直关着没有人过来,这俩人胆子大了,把房间里的酒都给喝了吧。”
他们也是刚刚才过来的,主要还是因为总裁要带夫人过来,才会让他们一起来,一进来就闻见这种味道,两个人也是厌恶的紧,所以一直站在外围没有去理那两个瘫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