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她才艰涩的说:“我,我知道了,麻烦魏叔了。”
脚步沉重的离开。之前周大娘闹腾的那一次,她还以为自己只是个不拿工钱的,洪组长可能会通融一下。看起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茫然的走出去,走没多远,打饭大姐悄摸的跑过来,塞给她两馒头。看看周围,把她拉到僻静地:“巧儿啊,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姓李?二十多岁的年轻媳妇,说是你婶子。”
一起来的除了李二婶大家都姓张,点头:“恩,是我石头叔的媳妇,李二婶子。”
刘大姐叹口气:“这事你别声张,我说给你就是想让你心里有数。我跟洪组长是邻居,过年的时候,凑巧就看到她进了洪组长家里,提着礼。”
刘大姐:“本来我也不注意的,但听着是你那边的口音,就留心了一下。你知道现在的房不隔音的,就听她提起你,说你要去新省找你姨,不准备干了,刚好她侄女侄女来了,挺能干利索的小姑娘小伙子,也都不要工钱,洪组长就满口答应了。洪组长这个人吧,别的都好,就是爱收礼。早知道,唉,早知道,我就让你也送点了。”
张小鱼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为原身这小姑娘有些感叹,就算原身没有饿死,大约,也是得吃很多苦头的吧?孤女遇到面善心恶的亲戚,能怎么办呢?难怪年前让自己不停歇的洗衣服,这是怕自己有机会去走关系?大姐叹口气:“我是觉得年前对你说过了,想着年后给你来了,大家伙给你说几句好话,洪组长也就能顺道再留下你了。就算新招人,也不碍的。没想到会这样。”
张小鱼脸色苍白:“那个,我二婶真这么说的?会不会只说了让金山哥和银水姐来,那我,也可以来的吧?”
大姐叹口气:“傻闺女哎,我听得真真的,你不知道我们这房多不隔音,隔壁打呼噜都能听到,当然要不是听到你名字,大姐我也不会仔细听。那要是只是多两个人,大姐也就不提醒你了。不然,你今天来了,魏师傅怎么会那么说?”
她叹气:“大姐要是早知道这样,也提醒你给洪组长送点礼了,现在那句去年的人都不用倒成了现成的理由了。大姐对不住你。”
张小鱼连连摆手:“怎么会,大姐你对我很好,我,我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强。我,我谢谢您。”
她匆匆忙忙的对着大姐鞠了个躬,擦把眼泪,要把馒头塞回去。打饭大姐硬塞给她:“拿着拿着,以后要好好的。”
这么一个小姑娘,有亲没靠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但别人除了同情一下,也没什么法子,到底只能算是人家的家务事。疏不间亲,她一个外人,说那些都不妥了,但她实在不忍心小姑娘没一点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