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完拳后，她浑身剧痛酸软，恨不得倒地不起，连饿都成了第二反应。可见这套动作多难为身体了。要让她自己打这套拳，别说三天，三十天估计也没戏。正常人都没法受得了这个扭曲劲吧？张小鱼打完拳，一边啃着肉块，一边塞给了小少年一个。这几个月鸡鸭鱼肉都消耗一空。不仅仅是小少年这几个月的身体调理，她还练着拳呢。这肉就真是肉眼可见的消耗掉了，连猪肉条都消耗掉几条，好悬撑下来了。张小鱼当然知道自己两人这么吃肉，在这个时代太奢侈了些。但小少年要调养身体，她也想身强力壮，至于食物，她还会努力挣的。小少年闭着眼睛，在努力记忆着。张小鱼嘿嘿乐着也不打搅他：“记住打完拳要吃这个肉的啊。我多放几个给你留着吃，我先出门了，你好好看家。”

这种变态的拳法是那么容易记住吗？就算记住了，是那么容易能做到的吗？开玩笑。张小鱼乐颠颠的去找工作。这些天她早就打听明白了。省城里有猪的地方曾有两个，一个是屠宰厂，一个是市肉食品加工厂，这两个都是公家的，后来这两家也合作了，变成肉联厂。屠宰厂就成了加工组。张小鱼就准备到这里找工作来着。这种加工组有好几个，一般都在郊区，像张小鱼所在的西郊，就有一个。她这些天常常抽空跑去套近乎，跟门卫钱大爷都熟了。一直缠着门卫钱大爷求帮忙，想要进去干活，不要工钱，每天给点下水就行了。“俺弟身子骨不好，就得吃点肉食补身体，可俺们哪有钱买啊？有钱也买不到是吧？俺就想着能不能来这里干活，也不要工钱，喂猪啊，打扫啊，清洗啊，都行的，就每天给点下水就行了，不要多，够俺弟吃的就可以。”

张小鱼无耻的打着小少年的名义。更无耻的是她还背着小少年来卖过惨呢。小少年：说好的卖惨可耻呢？最后，门卫钱大爷就被攻略了，表示自己可以帮个忙。要说起来，这个时代是非常讲人情的，就算是个门卫大爷，也能说上点话。像这种事情，不相干的人，哪怕就是不要工钱呢，也不容易进。但要说是个内部人员的远房亲戚，那就比较好说了。帮一把这两个可怜孩子，门卫钱大爷也觉得这是行善，再说他还是挺喜欢这两孩子的。长得好的谁不喜欢呢？长得好又可怜的孩子，容易有糖吃。钱大爷还是很讲信用的，很快就给领导说好了。“这活有点脏，就是洗下水洗大肠小肠，臭烘烘的没人愿意干。都是找临时工来干，多你一个也不多。领导同意你去干，不给工钱可以落点下水。”

钱大爷边说边领着张小鱼进去了。要说起来，屠宰厂嘛，当然没什么好味道了，远远就听到猪嚎得声嘶力竭的，就和当初她在食堂里看魏师傅杀猪一样一样的。钱大爷还担心她害怕呢：“别怕，这屠宰的地方和清洗的地方不在一起，有专门的厂房的。”

张小鱼倒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来着。当然，她来这里主要目的是刷怪刷掉落的，怪都在不远处了，她觉得未来可期。不过她也不是好高骛远的性格，进都进来了，还怕以后没机会吗？这个时代的屠宰厂当然不是什么现代化工厂，杀猪都是原始方式，清洗也没例外。有一个厂房，上面写着清洗间，但钱大爷并没有把她带进去，而是领到了后面，这里竟然是个溪流来着。“夏天的时候就在外面洗，冬天才会在屋子里洗。”

钱大爷解释了一下，就对着不远处喊：“小刘，小刘，给你说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