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萱萱似乎没什么胃口，张妈抱歉地说：“小米粥是清淡了一点儿，但养胃，等稍微好一点儿，张妈就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饭菜。”

夏妈妈疼惜地看着李萱萱：“脸蛋儿白白的，没一点儿血色，下午再好好睡一觉，轻易发烧可不是什么小事！”

“嗯。”

李萱萱温顺地说，“谢谢张妈，谢谢阿姨。”

“康康说他今天下午不上学，”李耀祖现场确认，“今天下午就然然和岑澈去上学，是吧？”

“今天下午就算了。”

岑澈瞟了眼李萱萱，“萱萱的病情还没稳定，我得陪陪她。”

“也好！”

夏妈妈欣然道，“有岑澈在家陪着萱萱，我也放心一些。”

“就我一个人去上学？”

夏安然搞清状况后坚决地说，“不要！我也不要去！”

夏安康白了夏安然一眼：“阿澈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萱萱，你能做什么？”

“今下午两节都是数学课诶。”

“听不懂就索性不去？”

夏安然脸红了：“不要你管！”

“我是你哥，我不能纵容你逃学！”

“拜托楠子帮着请个假就不算逃学。”

夏安康严肃地说：“动不动就不上学是不对的！”

“你都没去！”

“我是真的有事！”

“我也有有事儿。”

“什么事儿？”

“我……陪小鬼！”

“分明就是偷懒！”

“好了好了！”

夏妈妈宠溺的说，“不想去就不，就在家玩玩吧。”

夏安然对着夏安康做着鬼脸。夏安康向夏安然挥了挥拳头。刚放下碗筷，夏安然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李耀祖去楼上看她的鬼鬼。李耀祖仔细打量着鬼鬼：“这是鹰嘛！”

“你也研究过赢？”

“我见过一个战友熬鹰。”

“熬鹰？”

“就是训鹰，为了让鹰驯服，对鹰进行的一种特殊训练。”

李耀祖仔细地说了训鹰的过程。夏安然听得目瞪口呆：“好残忍！”

李耀祖不以为然：“鹰类生性高傲，又凶猛，如果不被驯化是不会受人控制的。”

“为什么一定要控制它们呢？”

夏安然疼爱地用手指梳理着鬼鬼的羽毛，“我永远不会让人那么对鬼鬼！”

李耀祖告诫道：“它现在小看起来当然温顺，以后长大了就会暴露本性。”

“鬼鬼长大后也是鬼鬼！”

夏安然慢慢地把鬼鬼托起来，再轻轻撒开手。鬼鬼在屋里盘旋了一圈又落到夏安然肩上。李耀祖闲散地靠在门框上：“它只能在屋里飞？”

“外面有大鸟。”

夏安然瞅了眼窗外，一本正经地说，“去外面会被欺负的！”

李耀祖忍俊不禁：“鹰是万禽之王，怎么可能被别的鸟欺负？”

夏安然对鬼鬼受伤那事还心存余悸：“我们的鬼鬼还小嘛，谨慎点儿好！”

李耀祖呵呵直乐：“原来是只胆小鬼。”

“它叫‘什么鬼’，不是胆小鬼！”

夏安然话音刚落，鬼鬼就“呼”地一下飞出窗外。“哇——”夏安然紧张地趴在窗口，“鬼鬼小心噢！”

鬼鬼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后，斜向右下，再俯冲向在前院里散步的夏安康和岑澈。突然从眼前掠过的一团黄影惊得岑澈一怔。“臭小鬼！”

夏安康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双手，驱赶着在身边盘绕的鬼鬼，“存心吓我们是不是？滚远一点！滚！”

听到咯咯的笑声，岑澈抬起头。夏安然正含着棒棒糖，趴在三楼的窗口望着他们笑。“然猪！”

夏安康不满地说：“怎么放它出来吓人？”

夏安然幸灾乐祸地说：“明明是你胆小！”

“我胆小？你信不信我马上杀了它吃肉？”

夏安然慌忙道：“鬼鬼回来，不跟他玩！”

鬼鬼“呼”地一下又飞回夏安然身边。“这就是啄伤萱萱那只鸟？”

岑澈问夏安康。“除了它还有谁？”

夏安康余怒未消，“跟它的主人一样，被惯得不成样子了！”

“是有些……调皮。”

岑澈眨了眨眼，“飞过来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只飞的时候没声音，平时也没见它发声。”

夏安康说，“估计是只哑鸟！”

“买回来之前会不会叫？”

“买？”

夏安康不屑地说，“怎么可能掏钱去买这么淘气的鸟？捡的！”

“捡的？”

岑澈好奇地问，“在附近山林里捡的？”

“就家里，我书房。”

夏安康得意地说，“它那天不知道怎么跑到我书房里去了，我们就来了个‘瓮中捉鳖’，擒下了它！”

“来历不明的鸟也敢养！”

岑澈笑着问，“你们就不怕它有病？”

夏安康很无奈：“然然见它可爱一心要养我有什么办法？病倒是没有，秦老师给检查过。”

“秦老师？”

岑澈望着夏安康，“哪个秦老师？”

“然然的数学老师。”

夏安康说，“他来家访时说以前研究过鸟类，就请他顺便看了一下鬼鬼。”

“那就好。”

岑澈在夏安康陪伴下慢慢向别墅后面走去，“你们这儿山高林密，家里可能经常都有类似的小动物来拜访吧？”

“可能是因为李大爷和张妈把家里收拾得好吧？虽然偶儿也有鸟儿飞到窗台上，像鬼鬼这样飞到屋里再也跑不掉的，还仅此一例。”

“说起那个李大爷……”岑澈笑看着夏安康，“身板儿很结实，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园丁罗！”

“你的眼力不错！”

夏安康得意地说，“听说他以前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很受人尊敬，因为酗酒才变得穷困潦倒，爸爸明面上是请他来家里工作，实际上是让他来这儿养老的！”

“听说？”

“对于以前的事他守口如瓶。”

夏安康压低声音，“就是这个也是爸爸办公室的保安叔叔有次喝醉了酒不小心透露的！”

“那个张妈是他的老婆？”

“不是。”

夏安康介绍说，“李大爷没有老婆——万别在他面前问起他老婆的事，他会生气的！”

岑澈若有所思：“他看起来脾气蛮好的嘛！”

“是啊，只要不问他老婆的事，随便你怎样他都不会发脾气。”

岑澈跟着夏安康走到别墅的后面。李大爷正在给泳池换水。夏安康高兴地问：“李大爷，你知不知道世界上谁跑得最快？”

“曹操罗，说曹操曹操到！”

李大爷笑着问，“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朋友面前说我坏话？”

“要说也是说好话嘛！”

夏安康讨好得说，“你那么好一个人怎么找得出坏话可说？”

“哈哈哈！”

李大爷爽朗地大笑，“你小子那嘴像抹了蜜一样的，也不枉我白疼你一场！”

“是折磨我吧？每次练搏击你不把我折腾趴下就不罢休！”

“那是你自己想锻炼身体别赖我身上。”

李大爷笑望着岑澈，“你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吧？”

“不是。”

岑澈走下阶梯蹲下来拨了拨泳池里咕咕冒出的水，“还是热的？”

“是地下温泉水。”

李大爷笑眯眯地看着岑澈，“没事儿就来泡泡，可以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