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好奇吗？她这一会儿没少卖货，可电话也没少接。”

林泉也有点儿纳闷。　　而且贝伊每次接电话，都看起来态度很好的模样。　　小摊儿这面。　　贝伊正对电话说道：　　“对，不需要任何押金，只需要你们用身份证或学生证做抵押。　　你哪个学校的？我要看看你们学校招满没有。现在有的学校已经陆续要招满额了。　　嗯，可以没有打工经验呀，我们这面要求就是吃苦耐劳、能说会道。　　519这天必须到场，因为涉及怎么交接货，几点交接，同时出车发货，也不可能大家都七点就拿到货，会有时间差的。　　对，老板们会跟车送货，所以19号必须要到场。”

对方大概在问应聘要求，也很纠结身份证的事儿。　　贝伊又细解释一番：　　“是定点卖，不是说在你们学校，你想去哪就去哪的。　　一方面是你们学校有十人以上同时售卖，你乱走会影响别人。　　另一面也是最主要的，你乱走，说句不好听的，你过个马路万一出事了呢，对不对……　　放心，双方会签一个协议书，讲清楚你用什么方式换回证件，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怕你不拿钱回来换呢，再说我们留你证件干嘛用呀？对吧。　　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你就算到便利店做小时工，或是肯德基也是要有这些手续的，更何况你们要将我们那么多钱的货物先拿走。　　押证件和让你们先拿走货，都是双方用最大的诚意去换取互相信任。”

对面定下来了，“我干。”

贝伊笑了下：“那行，18号给你打电话通知开会地点，你坐哪路公交也会通知的，不用担心对路线不熟。天道酬勤，19号现场见，20号，相信我，你会挣很多钱的，再见。”

挂了电话后，翩翩问：“江北那面学院快招满了吧？”

“差不多了，这还要感谢穆微那些高中同学，多亏人家帮着贴小广告，要不然咱们每次折腾去那面一趟，来回都要四个小时。”

翩翩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咱要开始动真钱了，佳姐说，她明天要先去趟花卉市场探一圈，看个差不多了，后天咱们就一起去。”

一旦她们四个一起去，那就说明要定下商家交押金，交押金不能反悔，并且需要去车辆公司雇车了。　　贝伊嗯一声，又和翩翩说心里话道：“鹿佳和穆微真是照顾咱俩，知道我们考四级需要复习。她俩呢，虽然也考，但是人家考那玩意儿和玩似的。将本来该由咱俩干的活也全揽了过去。你看她俩最近跑了多少学校，腿都跑细了，那大包里随身背着小广告，坐公交车经常半道就下去张贴。所以，翩翩啊……”　　孙翩翩差些将耳朵捂上，“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考过的，所以往后考试期间，请叫我过儿。”

改名了，不叫孙翩翩，叫孙过儿。非得给这几位朋友秀一把成绩，要不然弄得她在四人中，感觉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各方面都倒数第一。　　就在翩翩和贝伊说说笑笑时，从几米外走来两位女生。　　按说，天气终于晴了，给大家憋的浑身难受，都来四道街逛逛，买个东西下个饭店很正常。　　今晚女孩子有的是，应该不足为奇。　　但很吸引贝伊和翩翩的是，这俩人还没等走到跟前儿，就眼神不善。　　尤其是某位背名牌包的女孩。　　女孩子流露出不屑的眼神看贝伊。　　“婉婷，你不看看这衣服吗？挺好看的。”

同伴故意问道。　　“呵，我平时从不穿这种T恤，这样的便宜货能好看到哪去。”

与此同时，张玮在车里拧眉道：“咱班林婉婷，那是在找茬吗？你瞧她那小脖一梗，凭我对女人的了解，那就是在挑刺。”

后座的徐小嵩：“挑到贝伊头上。可咱老四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啊？和她一个小组做模型都不说话，她为什么要找茬。”

刘雨晨推推眼镜：“羡慕嫉妒恨呗，原来林婉婷有两幅面孔。原来她也暗恋老四。”

刘雨晨心想，同班同学四年，搞不好今天要尴尬了。　　因为以他们对林泉的了解，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看打球风格就能看出来，没点儿血性都不会喜欢爆扣。　　这林婉婷可能也是没想到，他们几个在道边车上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林泉已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表情很不好看。　　但是林泉下去了，眨眼间又坐回来。　　然后车里这几人，全都在扒眼望。　　只看摊子前，贝伊先上下扫扫对面的林婉婷，声音平和道：　　“可是你现在穿这些名牌衣服，也不好看。还是你人不好看的事呀？不能怪衣服。”

林婉婷的同伴惊住，没想到贝伊上来就敢呛人。　　“你？你你这衣服是怎么卖的！”

贝伊说我不卖，因为你穿上会很难看，影响我销量。　　她还依旧是温温吞吞的态度。　　林婉婷脸色极为难看，脸通红一片：“你这人真是搞笑，摆摊不卖货，我要……”　　贝伊忽然上前一步，打开林婉婷指向自己的手指，说道：　　“你要干的应该是向林泉去表白，他不知道有个你，在暗自喜欢他，喜欢得像个疯子。　　你找我茬有意义吗，大姐。　　你的姓名，哪个系的，电话号码，我帮你告诉他。　　我办事，你放心，绝对告诉明明白白，让他尽快对号入座。”

说话时，贝伊已经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喂，是我。”

林泉：“嗯。”

“有个拿蔻驰包的，头发到肩膀长度，今天穿的衣服是黑色到膝盖的裙子，灰色乐福鞋，身高和我差不多。身边跟着一个，目测一米六五体重也就八十五斤上下的黑瘦女孩，有没有可能她们是你的同学……嗳？别走哇。”

贝伊真诚挽留，直冲人背影招手：“快回来，还没有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都箭在弦上啦，他马上就能知道你们。”

林泉：“……”　　张玮、刘雨晨、徐小嵩攥拳头堵住嘴，要不然怕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