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小分队再次分岔。 贝伊、孙翩翩以及商家帮忙,一趟趟将塑料桶装车。 孙翩翩叮嘱贝伊:“你回去吧,我押车就行,到了那里用手推车。”
贝伊点点头:“那好,我回去拢账,穆微也发给我开会地点了,我回去挨个通知。”
但是在翩翩离开后,贝伊并没有直接回学校,她又被气球绊住了脚。 贝伊脑中出画面,一个卖花的女孩,面前只放一桶花,怎么瞅怎么显得孤零零的。 要是能飘扬着一颗红心气球,气球下面再拉一个彩带,彩带上写着,520不买一朵花,这个节不是白过啦? 这样的话,都不用废话,有心买的自己就会问。 贝伊开始召集小组成员,“微微啊,你看我这个想法行不行。”
穆微正在西餐厅和另一名小提琴手调班,闻言一边对同伴打个手势让等一会儿再说,一边对着电话高兴说道:“不错不错,气球能值几个钱,三百五百撑死了。嗳?要不别买红心气球了,咱们自己批发回来一些气球,用一个个普通粉色气球扎出一颗大心,看起来好像更浪漫。”
贝伊:“……” 大姐,谁打气,谁扎气球,你知道这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再说你扎出一颗大心,用什么车运走。 简直是比她还不靠谱,你怎么不给卖花姑娘们每人配个音响放花香。 问错人了。 贝伊咬着指甲,打通鹿佳电话:“佳佳啊。”
鹿佳刚拿下一家火锅店的订单,店家只定普普通通一枝花,送给当天来吃饭的女客人。也就是说利润很低,低到顺脚送来只挣几百块。 “说吧,又要买啥。”
鹿佳知道,贝伊叫她佳佳准没好事。 贝伊在电话里对鹿佳一顿阐述,不希望是一锤子买卖,希望咱们的卖花队伍是一条风景线。 鹿佳头痛,她坐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说道: “想法不错,予以肯定。 但是别看一个气球一条彩带成本三块五块,可这加起来也是几百。 这样吧,你还没有打电话通知地点呢吧,你打电话通知时,问她们要不要。 咱们可以帮忙批发,甚至可以帮忙写彩条大字,白给准备这些再给运去,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善意,但是这钱必须由她们出。”
“她们还没赚钱呢,咱们说过了,不用她们掏钱。”
鹿佳说:“可我们前期做的已经够多,做买卖不是做慈善,如果她们对自己当天赚一千块都没有信心,提前投入个十块八块的也会感到不值,干脆别来白领花,也别卖了。免得她们剩下好多桶花,让我们损失惨重。”
鹿佳又说道:“一一,这里几百,那里几百,看似没投入多少,可这些全是成本。你的电话费,车费,前期传单,各种请客,已经请过六个高校的学生会吃饭了吧?那穆微每次请客也是个手松的,人家要吃火锅,她是绝对不会请吃烧烤的选手,这些都要拢账。真的,我特想对你们说,心肠一定要硬起来,你看看外面混得好的女性,哪个不是嘴软心狠。要干什么就吆喝什么,不可以再像你卖T恤似的,明明能挣十五二十的事,你却一件只挣十块八块。”
贝伊冷静不少:“好,那我打电话问,如果她们订,我再来买气球。”
“对。要从小事慢慢改变习惯,要不然将来连律师都干不好。就帮助贫苦人类得了,正好需要帮忙的人那么多。我们天天做法律援助饿死自己,那样做人善良,不会被人说现实,有美德。”
“你怎么了,佳佳。”
贝伊疑惑地不行。要说为几百块钱的气球,不至于说这样的话。 接触起来,鹿佳在贝伊心里是一个很大气的女孩。 鹿佳望着车水马流,叹口气道: “就是忽然觉得,或许咱几个还年轻吧,买卖能做成这样。一一,我们好像有点傻,明明天天喊口号要现实起来,不现实的姑娘都是傻子,结果干的那事,却总是和口号不一致。”
而实际上,鹿佳还是没和贝伊说实话。 她今天有点儿颓废是因为有个追她的小老板,听说她在卖花问她,你至于吗。暗示她不需要吃这份辛苦,同时也提出,如果你非要卖,可以帮忙。 鹿佳就琢磨,那大单子,能是白拿的吗?你不得感谢,不得和人联络?你先别说会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就算没什么,那也…… 鹿佳emo了。 可是能让那个男人帮帮忙,她们几个真的转身就能赚几万块,再对比着自己跑饭店,为几百块磨破嘴皮子。 说实话,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为什么每次想要好好努力时,总会出现这样的诱惑。 鹿佳掏出小镜子,边掐脸蛋,边自言自语道: “这张脸啊这张脸,曾经影响过我考北大,现在又要来影响我努力,没门。 加油,鹿佳,就当作没有这张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长相的女人。 那些普通女性,没人帮忙不是照样在努力生活?也没见比谁过的差。”
谁能想到,诱惑还能成为漂亮女孩的一道坎。 而这面的贝伊在回到学校后,发现自己将新宿舍钥匙给了翩翩。 还不能去自习室,打电话会影响到别人看书。 好在啦啦队练舞教室开着门,贝伊应下走时会锁门的,这才在这里忙了起来。 她先记账。 记完账后,还要先查找各大高校到穆微借的会议室,需要坐几路公交车。 “你好……对,2路公交转17线,上车下车过马路一定要注意安全。”
随着电话一个个打下去,再抬头发现外面阴天了。 贝伊先给翩翩打了个电话确认平安,得知那小妮子在小玥姐那里又蹭上一顿红烧肉,那叫一个开心,说等会再坐车回来。 挂断翩翩电话后,贝伊就握着手机盘腿坐在练舞室。 什么叫做喜欢,贝伊至今还有点糊涂。 但是她知道自己,确实是会在一个人干着干着饭,或是打着打着电话忽然就想发个短信给林泉。 贝伊发信息道:“你在干嘛,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林泉刚锁好车门,一手撑伞,一边掏出手机,看到是贝伊的信息先笑了一下,然后才点开看内容回复道:“我刚回学校,这几天校外有点儿事,你在哪里,不是说忙?”
“我在文艺楼。”
“我十分钟后到,外面掉雨点了,我有伞,去接你?”
贝伊立马扔下手机,快速收拾自己面前摊开的日记本,装好书包锁好门就跑了出去。 在等待林泉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贝伊看眼自己手中的伞,她就是会过日子的人,要是不会过日子,差些将雨伞直接丢垃圾桶里。 “嗳,同学,你俩是没伞吗,给你们。”
啥?还有这样的好事,两位男生都不可置信了。 “不用谢不用谢,也不用还了。”
贝伊又催促:“快走吧。”
不要再啰嗦问她班级姓名。 所以林泉来时,贝伊像个被遗弃的小菇娘,正迷茫地看着外面的大雨。 至少在林泉眼中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