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死者，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伍军带我来到走廊，现在大厅聚集了大量工作人员和部分游戏玩家，警察也很难维持秩序。有的人吵着要和女朋友约会，迟到了就会被分手。有的则表示她是兼职大学生，待会还要非常重要的课要上。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先说说那里边的情况吧，进入病院后一共有三层楼，还有一个隐藏的地下室，好像叫什么泡尸池……”伍军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可能对年轻人为什么喜欢到这种鬼地方来玩感到不可理喻。“死者的尸体是在第二层发现的，那里叫感染区，我们进去后遇到了毒气，然后就躲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那具尸体就躺在房间正中央的瓷砖台上。最开始我以为只是道具，因为其它地方也有尸体道具，当我走近后才发现那是真的尸体。”

“地上有血迹吗？你有没有注意到血迹上是否遗留了凶手的鞋印。”

伍军接着问道。“这个……”我尴尬一笑，“当时里边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是走到瓷砖台才确定那是真的尸体。所以即使地上有血迹，上边估计也留下了我的鞋印。”

如果换作别人，伍军肯定会骂他不懂常识，破坏了案发现场。对我，他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我的鲁莽，增添了破案难度。“另外一个受害者是怎么回事？”

关于另外一个受害者，说起来我算是全程亲历者。在大厅排队进入鬼屋的时候，我和高旭阳等人就听到鬼屋里边传来一阵尖叫声，还在嘲笑他们胆子太小。其实那时候，他们同伴就遭到了凶手的袭击。由于他们太害怕，加上里边太黑，所以他们没有考虑有人失踪的问题，等到回到大厅后数人才发现少了一个。后来叶胜接到我的报警赶到这儿，根据那伙人的描述，在第三层楼的停尸房找到了被装进停尸柜的受害者。如果我们检查得不仔细，就会错过受害者，直接结果就是——受害者死亡。伍军了解完事情的全部经过，提出了二个关键问题。两起命案是否是同一人所为。两位受害者都是女孩，她们是否被侵犯过。先不管第一个受害者是谁杀害的，现在能确定的是，想要杀害第二位受害者的人，现在就在大厅内。我们重新回到大厅，叶胜朝我们快步走来。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伍队，这些人的抵触情绪很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确实没理由将他们无故限制太长时间。”

我目测了现场嫌疑人的男女数，分别为11人和19人。其中有4男6女是游戏玩家，另外的都是工作人员和鬼屋管理人员。再排除在大厅售票、迎客和负责人，在鬼屋内工作的只剩下5男9女。工作量不是很大，想要调查还是挺容易。“伍队，要不先放人吧，等我们调查清楚再抓人也不迟。不过放人之前你得先跟他们申明最近这段时间不能离开执江市，如果有人不听，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并对其进行调查。其它人就让我来查吧，我大概有思路了。”

我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谁想到伍军说了一句：“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我赶紧求饶道：“您是，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叶胜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伍队，我觉得小卢说得有道理啊。如果我们先给他们提出调查期间不能离开执江市，可他们非不听。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嫌疑人想要跑路？”

伍军被自己的心腹给捅了篓子，当然不开心了。他不满道：“你以为我会想不到这点吗？我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我和叶胜低头默默一笑，伍军这人很好面子，我们没再继续说下去。大厅的人都被放走了，我站着门口打量着每一个从我面前经过的人。凶手就在这伙人里边，可能是一人，可能是多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太一样，有被吓哭的，有兴奋的，也有面无表情的。那些兴奋的人我觉得是从未遇到过死人，所以很好奇，报着猎奇心理来看待这次发生的命案。相反的，我觉得面无表情的人，可能是在掩饰犯案后的紧张情绪。在外逃亡的人，即使过了十几年，当他们看到警察依然会感到紧张。典型的做贼心虚心理会帮助警方更快确定凶手。嫌疑人都离开了，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我让高旭阳他们先回去，他们不知道我和伍军的关系，我告诉他们，因为我是目击者，所以要留下配合警方调查。正好张政他们胆子小，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于是听从我的话回了学校。鬼屋内有监控录像，负责人离开之前，我找她要了监控系统的管理密码，以及每个员工的档案资料。负责人表示愿意留下来配合警方调查，说什么都不离开，在我们的坚持下只好作罢，但希望我们不要破坏鬼屋其它区域，里边的道具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