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发誓!你发誓你不会娶她!”
因为太激动,白辛郁说话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印象中,白辛郁永远都是温柔的,仿佛她的温柔就是与生俱来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永远都是淡淡的,所有的不好全都悉数接下,从来不骄不躁,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般失态。林烛鱼不禁感叹,重生之后,一切都变了,就连一个人的脾性都会变。她总觉得如今的白辛郁,不一样了,明明还是一样脸,却全身上下都透着做作,让人觉得不舒服。毕竟上一世的白辛郁,尽管享尽穆斯衡的爱,却从不像今世这般,叫她横看竖看都觉得膈应,恶心。或者说,上一世,她的眼里只容得下穆斯衡一人,其他的,再也装不下,所以她从来没有在意过除了穆斯衡以外的任何人。穆斯衡却没有如她所愿,立刻发下誓言,他在犹豫,他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不去管她的身体。见他犹豫,白辛郁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竟直直朝着林烛鱼走来,然后“噗通”跪了下来。堂堂A过首富的女儿竟然会对一个普通人下跪?还真是再次刷新了林烛鱼对她的认知,这白辛郁是认真的吗?从前只以为她清雅如菊,高贵又有节气,怎的竟然还会来这一套。若不是亲眼证实,林烛鱼还以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白辛郁!假的厉害!“小鱼,我求求你,你不要抢我的斯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只要你别抢我的斯衡,求求你。”
穆斯衡眼皮一跳,同样没有想到,白辛郁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眼中的白辛郁,是宁愿死也不愿意也不会这样低声下气去哀求别人的。“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
“为什么?”
白辛郁跪着又靠近了些,仰着头楚楚可怜的流着泪,说:“我可以把你的血还给你,我可以抽血,把你输给我的血还给你,只要你不要抢我的斯衡。”
林烛鱼冷眼,一丝一毫都不曾为她的苦苦哀求动容,眼皮一抬,看向穆斯衡,从他眼里看出了对白辛郁深深的不可置信,大概连他都开始觉得现在的白辛郁有些陌生了吧。转眼又觉得想笑,林烛鱼无奈,白辛郁的段位就这么低吗?首富的女儿也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林烛鱼要是有那样的家世背景,对于自己厌恶的人,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让人求死不得。白辛郁到底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在扮猪吃老虎,眼前单纯无害,却在背后给人一套?穆斯衡都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打算将她扶起来,却叫白辛郁给甩开了。“小鱼她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穆斯衡皱眉,有那么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可更多的却还是心疼:“不闹了,你起来吧,乖。”
“我不起来!除非你发誓,你发誓你不会娶她。”
“郁,你先起来,你身子不好,不要任性。”
“我不起来!”
一个情绪激动,一个满眼无奈,林烛鱼成了看戏的人。“你们两个不要再这里上演什么虐恋情深了,白小姐,你需要明白的是,这件事情,不单单是与你有关,还关系到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安全。他可以不顾你的生命,却不能不顾他们的生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林烛鱼冷笑,为什么?还敢问为什么?“我也问为什么?你的命是命,他们的命是命,就我林烛鱼的命不是命对吗?”
又继而转头看向穆斯衡,深切的质问:“是吗?”
“不是!”
他咬着牙回答。“那你告诉,你想要我配合你进行病毒研究,是什么样的研究?是像医院里的小白鼠那样,把病毒注入到的我的身体里进行观察研究吗?”
“我们只是抽取你的血液进行研究,并没有给你注射过什么病毒。”
“那如果呢,如果以后必须一定要研究到这一步呢?我是不是也得像关在透明箱子里的没有人权的小白鼠任由你们宰割?”
穆斯衡突然无言,无法回答的样子,叫林烛鱼的心越发冰冷。“所以,总统先生,你告诉我凭什么?”
他的眼睛一眯,还是没有回答,或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要么,放我自由,要么,答应我所有的条件,没有别的选择!”
他眯起的眼睛,一刀一刀的放着冷光,带着温怒似在凌迟着她的皮肉。最后蹲下了身子,强行拉起了白辛郁,搀着他决然的走掉了。林烛鱼走过去,一把关上了门,将冷漠和烦躁不安统统关到门外。转身后,门又被推开。“你没事吧?”
只有云笙,才会连开门都这么温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林烛鱼回头看着她。“不!你不坏!”
“我这样正大光明的拆散他们一对情侣,还不算坏吗?”
见气氛有些凝重,云笙试着缓解气氛,笑了出来,走进拉着她的胳膊:“好歹我也跟你相处这么些日子了,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林烛鱼沉默,隐隐就要落泪。“那天手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那么坚强勇敢,怎么可能是个坏人。我相信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
林烛鱼难受,回身就抱住了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落在云笙的肩头:“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乎我,更没有人爱我。我——很累!每一天都过的很累!”
云笙善感,跟着落了泪,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做好朋友吧,你的难过,伤心,委屈,都可以告诉我,这样心里会舒服点,不然总是憋在心里,会受不了的。”
“谢谢你,云…”林烛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粗暴的踢了开。“林烛鱼!”
气急败坏的男声像一声惊雷,突兀的出现在空气里。林烛鱼受了惊,抱着云笙的手松了开,瞧见门外站在的男人。这不是白墨离么?这么快就来为白辛郁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