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警惕防备地看着钟容阳。“夕晨，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的吗？做纸人想要纸灵师身上的东西做媒介，头发是必须要的。”

果然如此！顾夕晨犹豫地看着钟容阳手中的电动剃子，大脑快速地运转，思虑了一会，她眼前一亮，问：“先生，是不是剪一点点就可以了？”

没有回答，钟容阳目光温和地看着顾夕晨，眼神似在无声地回答顾夕晨——不行，要全剪。咽了咽口水，顾夕晨再道：“先生，画符是纸灵师的基础，我这基础都没打好，就这么快跟着去做纸人，这样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你很有天赋。”

钟容阳声线低沉说：“一般的风水师最少都要学习一个月，才可以让所画的符有灵气精气，符有了灵气和精气就能用。可你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你的命格本来就很适合当风水师，所以你画出来的符虽然还不是很好，可是灵气和精气却十分的足。所以，都有一半都是可以拿来用。”

这是第一次，顾夕晨讨厌天赋两个字。如果要以剃光头来做代价的话，那她情愿是个傻子。“但是，先生，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学做纸人？小师兄，你是入门多久才开始学做纸人的？”

顾夕晨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左君然，想用小师兄这个爱称来博得他的好感。可左君然是谁，在钟容阳面前，他比顾夕晨还怂。“晨晨，你跟我可不一样，我虽然是入门五个月后才开始学纸人的，但那是我没天赋，你既然有天赋，学早点也无所谓。早点学，能防身。”

“防什么身？”

顾夕晨犹豫地低头看着地上，不甘地抓了抓身上的理发布，在光头和学纸人的抉择中，她选择了光头，打死都不要剃光头。“晨晨，你有见过元儿和阿宝的身手吗？别看他们小，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比赵凌风强多了！”

左君然说。顾夕晨抬头看向元儿和阿宝。“我其实大概知道先生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开始教你做纸人的原因，你连续两天都受伤，先生看见你受伤也是心疼。所以就想找一个能保护你的办法，但先生唯一能保护你的法子就是教你做纸人，像元儿和阿宝这样的战斗纸人，不但在危险的时候能救你，还能在受伤的时候，帮你承担一半的伤害，这样你哪天在鬼门关面前徘徊时，如果你有你的专属纸人的话，一定能被救回来！”

钟容阳这么快就教顾夕晨学做纸人，说实话左君然很羡慕，但是一想到顾夕晨对钟容阳的重要性，有个纸人也好，能保护她，毕竟钟容阳都下狠话，顾夕晨再受伤的话，他就要被赶出纸灵居。左君然还不想离开纸灵居。这番话，让顾夕晨心头一动，问：“纸人这么厉害吗？”

“当然厉害！晨晨，你这段时间跟在先生身边，看到的只是点皮毛，真正厉害的你还没看到。像元儿和阿宝，他们两个人可是现在最强的纸人，就是因为有他们在先生身边，先生才不会受伤。你要是有个自己的专属纸人，一定也不会再受伤的。”

左君然伸出手搭在顾夕晨的肩膀上，叹了口气道：“晨晨，你想想你现在自己的处境，你本来身上就有续命咒这个东西，外面的厄运只要你不死就一直缠着你，前天就出现赵凌风捡你纸人的事。昨天的事就不说了，但是想想两个多星期前，我们坐火车去那个村子的事，在火车上那个人为了要你的命，都开始直接动手。这几天，我们在纸灵居没出去，可你不能一辈子都躲在纸灵居里，那个人等续命咒的时间一点点过去的话，迟早会亲自来要你的命。所以，你确实需要个纸人防身。”

“先生不能帮我做吗？”

就算知道纸人的好，还有本身的危险，可顾夕晨还想有没有回转的余地。钟容阳摇头：“纸人都是需要对方的一些东西为媒介，方可替人消灾挡祸。可那样的纸人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就不能再用。能抵消的灾难也有限，一般都是普通的诅咒与怨恨，而像元儿和阿宝这样的纸人，用处则比那些纸人大很多。也正因如此，将他们制作出来，需要本人来动手，这样做出来的纸人就会完全听你的话，也会尽全力保护你，也可以帮你抵御多次灾祸，这样你要是遇见连环的事故，至少可以保你三次命。”

“战斗纸人的用处大，制作的工程麻烦，同样规矩也多。夕晨，我不想再见到你受到伤害，所以才希望你去学做纸人，做一个纸人出来保护你自己。”

钟容阳望来的目光里多了殷切。在这样的目光下，顾夕晨心头微微一揪，有些难受。不希望，钟容阳总是这样担心她。点了点头，顾夕晨重新坐回在椅子上：“先生，你剃吧，我都听你的。”

钟容阳的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揉了揉顾夕晨毛茸茸的短发，说：“夕晨，头发还会再长出来的，不用害怕。”

“我没害怕，我只是觉得，我要是剃光头，丑了就没人喜欢我。”

毕竟是个女孩子，爱美之心还是有点的。“不丑，我喜欢。”

钟容阳温柔地声音说。听着，顾夕晨的心里起了微微的涟漪，这句话怎么跟表白似的。听得很是高兴。“先生，你人很好，我也喜欢你。”

也没将心里的想法隐藏住，顾夕晨直接说出来，朝着钟容阳开心地一笑。小小的脸蛋，桃粉的脸颊，一双眼睛水亮水亮的，笑起来时就跟月牙似的。看着顾夕晨的萧然，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在钟容阳的心头萦绕，久久未散去。定睛地望着，最后，钟容阳伸出手，手势温柔地揉了揉顾夕晨毛茸茸的短发。